童安準備的這場圍殺之局,除了幾名強者,上百名槍手,還有上百名武者。
這些武者來自止戈院,王家、還有童安拉攏,收服的江湖人。
但李飛殺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埋伏在附近的武者們還沒得到出手的命令,王家家主就已經被斬殺,正法院兩名附體期大法師也被斬殺,設局的童安更是直接跑路了。
這就讓這些武者很尷尬,只能默默散去。
呂文星帶著兩名道基期的座官去追童安去了,李飛要求盡量生擒。
剩下兩名道基期的座官被李飛命令帶著其余人趕去正法院,把那里給控制住。
最后只剩下李飛一個人還在長街上。
“胡把總。”
李飛轉身看向躲在最后面,一臉懵逼的胡華,十分禮貌地說道:
“麻煩繼續帶路。”
“啊?”
胡華猛地回過神來,連忙點頭,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朝李飛跑去:
“好好好,大人您請!”
接下來的一路再無波瀾,李飛在胡華的帶領下順利來到了崇城總長傅廣永的府邸。
聽命于童安的武者在得到消息后都跑路了,所以傅廣永重新恢復了自由,正站在大門外等待。
見到李飛等人后,雙眼發光,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躬身道:
“下官見過欽差大人!多謝欽差大人救命之恩!”
他已經提前從城衛軍那邊得到消息,知道這次的欽差大人非常年輕,所以一眼就認出了李飛的身份。
李飛看著躬身行禮的傅廣永:“你是崇城總長?”
“正是下官。”
“把所有人集中起來的命令是你下的?”
傅廣永身體一顫,依然躬著身:“下官是被崇城止戈院首尊童安以全家人性命要挾,不得已才下了這樣的命令,請大人明查!”
“城內除了止戈院和正法院,還有其他人反了嗎?”
李飛問道。
“還有一個本地最大的世家,王家也跟著一起反了。除此之外就是童安平日里拉攏的一些本地幫派和江湖人士。”
傅廣永如實回答道。
李飛:“你這個總長現在手里還掌握著多少人手?”
“整個督查院一共三百多名督查員,還有三百多名城衛軍,下官都還能指揮得動。除此之外,本地還有兩個大家族,加起來能有三十多名武者,上百名槍手,下官也能指揮。”
傅廣永很肯定地說道。
這也是童安沒有直接殺了他的原因。
手握這樣的力量,在沒有人敢造反的情況下,他其實才是崇城最有權力的那個。
可惜遇到造反,童安單人入府就將他拿捏了。
“大人,下官有一個重要情報要呈上,此前逆賊童安親口對下官說,不久后會有五十騎御營騎軍加上幾十名武者,還有三百多名督查員和兩百多名城衛軍趕來崇城!”
傅廣永說道。
“知道了。”
李飛神色不變,看上去十分鎮定:
“讓所有百姓回家好好待著,不要出來走動。”
“把你能動員的所有人全部叫上,讓他們上城墻防守。”
見李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加上他干凈利落地解決掉了童安等人,傅廣永頓時心安許多:
“是!下官這就去辦,大人里面請,先在下官府邸里坐一坐。”
于是李飛走進傅廣永的府邸,在大堂內坐下。
他盤算著接下來的‘守城戰’。
幾十名武者,三百多名督查員和兩百多名城衛軍,這些都不足為慮,關鍵是那五十名御營騎軍。
擋得住,崇城才有救。
擋不住,崇城百姓依然要被屠殺!
李飛在傅廣永的府邸里等待了十幾分鐘,呂文星等人抓著童安先返回了。
童安就是剛才那名在遠處射箭的道基期弓箭手。
他強于遠程進攻,在沒有人配合的情況下遭遇三名道基期,最終被生擒。
他被呂文星還有另外一名道基期座官聯手控制住,提到了李飛面前,直接跪下了。
“大人,人抓回來了。”
呂文星對坐在大堂中央的李飛說道。
“欽差大人饒命!”
童安見到李飛后,連忙大聲喊道,“我愿戴罪立功!接下來還有五十騎金山府城的御營騎軍帶著幾百人來攻城,我愿意戴罪立功,求欽差大人給我一個機會!”
聽到五十騎御營騎軍,呂文星等人立刻變色。
見李飛沉默,呂文星連忙傳音道:
“大人,御營軍三十人就能成陣,至少可以媲美第5檔的道基期。五十人結陣,足以圍殺道基期巔峰的強者!而且御營騎軍有異獸坐騎相助,殺力更甚!
這個童安是個難得的箭手,正面對敵或許不行,但用來守城卻很有用,不如暫時留他性命,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
李飛聽完后面無表情,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童安:
“讓所有百姓全部離家,集中在一起,是你逼傅廣永下的命令?”
童安看了一眼一旁坐著的傅廣永,咬牙道:“是我,可是我.”
“你知道大羅宗派人來崇城是想干什么,對吧?”
李飛打斷對方,繼續問道。
童安身體一顫,他本想說自己不知情,但如果不知情,他就不會讓傅廣永下令把所有督查員和城衛軍的家屬全部接到另外兩個區。
這要是還說自己不知情,就是在侮辱李飛的智商了。
“我知錯了!求大人給我一個贖命的機會!我愿拼死保衛崇城!”
到了這一刻,童安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道基期強者的身份,希望李飛能看在這一點上,給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
之前還打算配合外人屠殺崇城百姓的人,現在卻說自己要拼死保衛崇城。
現實有時候就是如此諷刺。
李飛緩緩從座位上起身,一旁的傅廣永也連忙起身。
“你不是知道錯了。”
李飛走到童安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童安臉色劇變,堂堂道基期強者,此刻卻忍不住地發抖:
“求大人給個機會!我還有用!我能殺敵!我真的能”
李飛輕描淡寫地一掌拍在童安的腦袋上,童安身體一顫,張開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你不配保衛崇城,我來。”
李飛看著童安的眼睛,如此說道。
呂文星在心中嘆息一聲,和同伴一起松開了童安。
童安直接癱軟在地上,七竅流血,很快就斷了氣。
“大人。”
就在此時,一名止戈閣的正冊武師跑進了大堂:
“正法院已經被我們拿下,布置的陣法已經破壞掉,一干人等全部被我們控制住了。”
正法院僅有的兩名附體期大法師都死在了李飛手里,剩下的人自然擋不住止戈閣的一眾高手,所以被輕松拿下。
“傅總長。”
李飛轉頭看向傅廣永。
傅廣永連忙拱手:“大人。”
“你派人去將正法院的人分開關押。”
“是。”
“金山府如果派人來,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應該是從崇城西邊過來。”
“那我們先去西城門。”
“是。”
李飛又看向前來報信的正冊武師:“留兩個人在正法院看著,其余人全部去西城門匯合。”
等對方領命而去,李飛帶著一行人走出了府邸,往西城門趕去。
“大人,御營軍不好對付,御營騎軍更難抵擋,大人可不要輕敵啊。”
路上,呂文星主動走到李飛身旁,輕聲提醒道。
李飛點點頭。
大藍朝持之縱橫天下,橫掃六合的‘利器’,他自然不會小覷。
在這個偉力歸于自身的時代,集體的力量依然能夠鎮壓個體的力量,御營軍功不可沒!
各地的最高官員依然是文官,朝廷的法度能夠讓一名名武道強者不得不遵從,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各地都有御營軍坐鎮。
李飛此前和各種道基期強者交過手,和附體期的大法師交過手,和武道大師交過手,甚至在夢境中和真君都交過手。
但他唯獨還沒有和御營軍交過手,沒有見識過這個時代最強大的集體力量。
所以此刻他內心深處反而有些期待!
金山府城外,兩大真君正在斗法。
城內的眾人只能聽到雷聲不斷,城外的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有一場可怕的風暴在城外成形!
在那片烏云之中,時不時有一顆顆璀璨的星辰閃爍。
清虛真君千米高的明白色法相,氣勢越來越足。
他這尊法相屬金,好似一把刺天戮地的利劍,鋒銳無匹!
隨著各地的血祭陸續開始,清虛真君凝聚的天子龍氣越來越多,他布下的法陣也隨之增強,能夠降臨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提升。
某一刻,一道金色的劍光刺破烏云,也刺破了漫天的星辰!
云恕用本命法寶‘羅天星辰盤’凝聚出的星光之盤被這道劍光刺破,支離破碎。
云恕祭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雄渾的真力注入其中,用這個羅盤擋下了這道劍光。
轟!!
星光閃爍的羅盤劇烈震蕩,云恕一口鮮血噴出。
“云恕!”
清虛真君的聲音好似引發了天地共鳴,宏大至極:
“你也是我道家的人,我給你一個機會,臣服于我,將來我的道國中可以給你一席之地,讓你也有機會長生不朽!”
他知道云恕肯定能明白自己建立道國,最終的目標是什么。
“哈哈哈哈!”
云恕一邊催動本命法寶抵擋清虛真君的攻擊,一邊大笑起來。
清虛真君高大的法相俯視著被雷霆包圍的云恕:“你笑什么?”
“我自有長生之途,登天之道,何須求你?”
云恕大笑道。
“哦?”
清虛真君突然抬頭看向西南方。
常人無法看到,唯有練出了神通的武者和練成了真力的真人才能‘看’到一條金色的巨龍帶著滾滾的紫氣,正從西南方疾馳而來!
那是帝都藍凌城的方向。
“原來如此。”
清虛真君收回目光,看向云恕,明白了對方的‘長生之途,登天之道’,究竟是什么。
那條帶著紫氣的金色巨龍很快就跨越了千山萬水,掠過幾千里的距離,進入了明省的地界,直接從西方一頭撞入清虛真君布下的大陣之中!
金山府就位于明省的西方,所以這條金龍幾乎以一條直線朝金山府城飛來。
眨眼間,一大片紫氣將空中的烏云驅散,金龍張開巨口,將無數道雷光吞噬!
吼——
盤旋在清虛真君法相身邊的那條長出血色鱗片的金龍隔空朝飛來的金龍大聲咆哮。
帶著紫氣的金龍不甘示弱,同樣張牙舞爪地咆哮回去。
雙龍會!
云恕駕馭羅天星辰盤,飛到了這條紫氣金龍旁邊,對方將他團團護住。
金山府城的上空,半邊天空烏云密布,半邊天空紫氣滾滾。
“這就是你的道?”
清虛真君嗤笑道,“居然去求一個凡夫俗子,真是可笑!”
在看到這條紫氣金龍的瞬間,清虛真君就明白了云恕的打算。
也明白了對方為什么敢孤軍深入,在這金山府和自己斗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陣越來越完善。
如果說他追求的‘道’是乘龍而起,借助天子龍氣突破境界。
那么云恕就是扶龍而上,同樣是借助天子龍氣突破境界。
只不過前者是以我為君,建立道國,后者是輔助君王建立不世功名,然后借助國勢的增強來完成自己的突破!
清虛真君嘲笑的就是這一點,云恕竟然將自己成道的愿景建立在一個凡夫俗子身上,建立在一個已經腐朽的王朝身上。
云恕沉默不語,根本不打算和清虛真君爭辯。
扶龍而上是他早就選好的‘道’,若非如此,他此刻也沒法隔空借助天子龍氣的力量。
他之所以敢孤身一人在這里和清虛真君交手,就是因為他的道則不僅僅有‘解析’,而且還能借助天子龍氣的力量。
他和清虛真君的大道完全就是相互沖突的!
清虛真君若是能成功,大藍朝的國運必將嚴重受損,而這也會嚴重影響云恕的修行!
所以他此前才會那么憤怒。
對于清虛真君這樣的大道之敵,也根本沒什么好說的,只有徹底消滅對方,才能解心頭之恨!
“難怪你們要那般抬舉佛家。”
清虛真君在此刻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突然大笑起來:
“可惜,終究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