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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是挑釁

  兩人出了正殿,走了一陣子,凌步非忽然道:「你的表情不對,剛才發現什么了?」

  白夢今回過神,笑了一下:「你注意到了。」

  凌步非卻沒笑,看著她的眼神里有擔憂。他認識的白夢今,是個從來都很自信的人,但是剛才那一瞬間,他在她眼里看到了迷茫與不可思議。雖然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遮掩起來了。

  「出什么事了嗎?那個人有問題?」

  白夢今默然片刻,點點頭:「此人的目的,并不是挑撥二宗,而是故意讓我看的。」

  凌步非怔了一下:「什么?」

  白夢今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凌步非大吃一驚,說道:「怪不得我覺得這件事怪怪的。雖說找一個無關的人來散播消息,確實出乎意料。但一旦出事,幾乎沒有任何保障。丹霞宮的化神長老,做事怎么這么不謹慎?」

  白夢今面沉如水:「他根本不會在乎被揭穿,甚至可以說,就是等著我去揭穿。」

  凌步非越想后背越涼:「能做到這件事,其一,需得知道你有讀取記憶的秘術。其二,能夠完美地遮掩自己的身份,不怕我們追查。」

  白夢今反而笑了:「不錯。所以,這是戰書。他是在向我挑戰,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就在那里,看我能不能找到!」

  這一瞬間,凌步非想了很多。既然丹霞宮有這樣一個人,那無極宗有沒有?無面人在各大宗門都潛伏了女干細,不可能放過無極宗。

  那會是誰呢?諸位師叔師伯……

  他一一想過去,直到抵達臨時住處,姬行歌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忽然驚醒。

  他在干什么?思考哪位師叔師伯是女干細?日后是不是見到了誰都要在心里衡量一番,對方有沒有可能是無面人?那彼此之間還有信任嗎?

  凌步非體到了寧衍之剛才的心情。師門里的長輩,本來應該是倚賴的對象,現在卻莫名多了戒心。

  無面人使出這一招,何嘗不是從內部離間他們,叫他們互相猜疑?

  「可惡!」凌步非低咒了一聲。

  姬行歌恰巧從里面出來,聽到這句,左右看了看:「你說誰呢?總不能是說我吧?凌步非,你可不能這么沒良心!我對無極宗盡心盡力,可沒虧過你!」

  「不是說你。」凌步非懶得跟她解釋,含糊了一句,便問,「陽師叔呢?我有事找他。」

  「在那邊,給弟子療傷呢!」姬行歌指了指。

  凌步非應了聲就走了。

  姬行歌莫名其妙,問白夢今:「他吃錯藥了?我聽說那事解決了啊!現在外頭都在說凌少宗主慘得很,自幼喪父不說,連父親的遺體都被魔宗侮辱……啊,這事確實有點丟面子,所以他心情不好?」

  白夢今的心情也不太好,答道:「不是因為這個,是我們發現丹霞宮內部有女干細……敵暗我明,太被動了。」

  「哦……」姬行歌表示理解,「他這個少宗主,現在有了實權,要煩的事情難免多了。」

  白夢今抿嘴一笑,打起精神來:「姬師姐要煎藥嗎?我來幫忙吧!」

  「好啊!」姬行歌欣然同意,「藥王前輩給了張藥方,可以催發丹藥。應師兄吃了效果不錯,我準備煎一點給其他弟子喝……」

  嘰嘰喳喳的聲音中,白夢今的心情跟著輕快起來。

  不管那個人是何意圖,左右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現在重回化神,且道基沒有受損過,比前世修為只強不弱,還怕一個魔宗女干細?

  只管放馬過來!

玄冰宮引發的戰事,差不多就這樣結束了  岑慕梁在三天后蘇醒,面見了各位掌門、長老,說明了自己的狀況。

  雖然他口稱無事,但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回岑掌門傷得不輕。情況好的話,可能休養數年后恢復,不好的話,說不定以后想見一面就難了。

  為此,寧衍之的身份水漲船高,仙君們暗暗猜測,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化神,一旦突破,想必岑慕梁便會傳位于他。

  各大仙門的隊伍也陸陸續續離開了。

  此番雖然重傷了魔宗,但大家的損失也不小,趕緊回去休養生息為妙。

  無極宗這邊,凌步非想在離開之前了結周令竹的事。

  如寧衍之所說,岑慕梁同意懲戒,但還是想保一保周家,給她留一分余地,囚禁一個有期限的年數。

  凌步非自然不肯,周令竹殺心已起,就算廢了修為,等她出來誰知道會不會又起風波?不殺她可以,必須囚禁到死!

  在他據理力爭之下,剛剛轉醒的岑慕梁實在撐不住,寧衍之擔心師父的身份,只能勸他同意。

  凌步非心滿意足,帶著百里序去提人。

  他一出去,岑慕梁臉都黑了:「江上月也算一代豪杰,怎的生出這樣的兒子來?沒有半點容人之心,睚眥必報!」

  寧衍之扶師父回去歇息,緩聲勸道:「也是周長老做得太過分了,當時若叫她做成,不止無極宗損失甚大,我們也會多死很多人,還給了無面人喘息之機,不堪設想。」

  岑慕梁想想也是,不免惱火:「周令竹委實過分!她身為化神長老,絲毫不顧大局,我已看在七星門的份上,百般為她轉寰,沒想到她一點也不領情,也是自找死路!」

  「正是此理。」寧衍之平靜地說,「這樣的人,就算凌少宗主不發難,我也不想容忍。」

  岑慕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衍之,你是不是挺欣賞他的?」

  寧衍之坦言:「凌少宗主行事有些離經叛道,但很多事情,我與他意見還算一致。」

  岑慕梁笑了笑,頷首:「年輕人難免鋒芒畢露,你也還年輕啊!」

  寧衍之反問:「師父覺得這樣不好嗎?」

  岑慕梁搖頭:「沒什么不好,但是你和凌少宗主不一樣。他有外祖和母親的大功在,無極宗對他的容忍度很高。你要是這么干,可壓不住宗門里那些老人。」

  這句話似乎有暗示的意味,寧衍之不由看過去:「師父……」

  岑慕梁按著傷處,輕聲道:「為師傷得太重了,很難恢復先前的修為。等回宗門,我便與你葉師叔、長陵師叔商議,合力把你送進伏龍洞,一旦化神成功,我便傳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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