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仙子不想理你!
屋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有百里序時不時地問一句:「公子熱不熱?要不要再加點水?」
屋外三個人排排坐,各懷心思地吃著蜜餞。
凌步非醒來,代表這個難關安全度過了,但是后遺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到底忘了多少事?日后還能不能想起來?最重要的,這是不是代表他傷到了腦子?
要真的腦子受了傷,日后可就麻煩了……
半個時辰后,白夢今說了聲,水聲停了。
凌步非從浴桶里出來,皺著眉說:「好癢啊!」然后拿帕子往臉上胡亂一擦。
百里序大驚:「公子別動!擦破皮可就留疤了!」ap.
「哈?」凌步非低頭看到帕子上全是黑色的痂,嚇了一跳,「完了,已經擦掉了。阿序你快來看,臉上的疤大嗎?」
百里序猛然對上干干凈凈的一張臉,頓時無語了。
凌步非還在問:「怎么樣?你快說啊!你說桃花峰有沒有去疤的藥?回頭找辛師叔祖討兩瓶?」
百里序木然道:「不用討了,沒留疤。」
他凝了個水鏡,讓凌步非自己看去。
除了有點紅,他的臉一切正常,新生的皮膚甚至比之前還要透亮。
百里序不由摸了摸最近有點曬黑的臉,自言自語:「被雷劈還有這個作用?要不我也去劈一下?」
既然不怕留疤,身上的痂百里序也幫他擦了,除了有些地方留了點印子,其他一切正常,想必過幾天就會好。
凌步非披上袍子,打了個呵欠:「好困啊!」
「那公子就睡吧!想必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凌步非強撐著:「我還想試試劍氣呢!」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正常人,他興奮壞了。
「不急在這一時。」百里序安慰他,「你身體沒好,也不利索啊!」
凌步非眼睛已經閉上了,嘴里嘟囔著:「這不是怕它只是場夢么……」
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睡過去。
百里序的目光軟了下來,替他蓋上薄被,小聲說:「放心吧,這都是真的,醒來就什么都好了……」
把他安置好,百里序出了屋子。
廊下坐的三個人,目光齊齊投過來。
「怎么樣?」姬行歌迫不及待地問,「你們剛才嘀嘀咕咕聊了不少吧?他到底記得多少事?」
百里序接過她遞來的蜜餞,在嘴里含了一會兒,說道:「大部分記得,就是這幾年的事比較模糊。我問了下,他還記得去棲鳳谷玩的事。」
「……」三個人都看向白夢今,目光復雜。
合著就把她給忘了。
「白姑娘……」百里序想安慰一下,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挺好的。」白夢今微微笑道,「忘得不多,說不定過陣子就想起來了。」
她表現得這么平靜,搞得三個人都不好安慰了,張了張嘴又閉上。
百里序又講了講他的狀況:「……痂都掉了,沒毀容,只有一點點印子。說很困,又睡著了。」
應韶光說:「沒事,應該是藥效發作了。他現在正在修復階段,多睡是好事。」
百里序放下心來。
姬行歌伸了個懶腰:「沒事就好,這些天我們都跟著團團轉。現在他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多休息一會兒了。哎,白師妹,我們也去睡吧?」
「你先去吧!」白夢今站起來,「我把藥理一理再過去。」
說完,她向三人點了點頭,便往藥房去了。
看她身影遠去,姬行歌愁得嘆了口氣:「完了,我看 白師妹被打擊得不輕。」
應韶光瞥了眼:「有嗎?她看起來挺正常。就算有點難過,應該也沒什么大事吧?」
「你懂什么?」姬行歌白了他一眼,「白師妹這樣的人,難過會讓人看到?她不想在這里,就是不希望難過的時候被我們看到。」
「那怎么辦?」百里序攤手,「公子現在不記得,也不能逼著他想起來啊!」
是啊,凌步非死里逃生,還沒適應過來呢!
姬行歌還在說:「他別的都記得,就只忘了這幾年的事,算一算,時間恰巧在兩人相遇之后。換成我的話,可能就會想多了。為什么就只忘了自己,是不是對他來說,這段時光一點也不重要?難道那些相處的時光他都不在意嗎?真正印象深刻的事怎么會不記得?」
應韶光和百里序聽得一臉懵。
「會嗎?你們女孩子也想太多了吧!」應韶光道,「這是最近的記憶,如果傷到頭,本來就是最容易忘的啊!」
百里序跟著點頭:「再說,公子也不是只忘了白姑娘,以前的事他也忘了不少,記得的只是一些片段。」
「那為什么這幾年的事,就沒記得一些片段?說來說去,還不是不夠重要?」
百里序答不上來,只能道:「姬小姐,你這有點強詞奪理了吧?」
姬行歌不屑:「因為你不是局中人,所以才覺得強詞奪理。今天兩個人處境換一換,白師妹把這幾年忘了,你看凌步非鬧不鬧。」
百里序設想了一下,干笑。
「再者,他們倆是什么關系?本來是最親密的人,忽然之間關系要退回去,不難受才怪!」姬行歌越說越代入,跟著氣憤起來,「凌步非真是太過分了,好歹記得那么一丁點,證明白師妹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跡啊!現在這個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安慰白師妹。」
兩個單身狗無言以對。
等到姬行歌氣呼呼地走了,應韶光才回過味來:「我們倆不懂就算了,為什么姬師妹會懂?她不是一樣嗎?」
藥房里,白夢今慢慢清點著剛送過來的靈藥。
凌步非醒了,證明他的身體基本恢復。看他放出來的劍氣,已是元嬰實力。接下來繼續給他鍛體就是,問題不大……
不過他忘了那么多事,不知道這幾年學的東西還記不記得。照理說,記憶和所學在腦子里不同的部位,應該可以保留,但是萬一呢?
若是如此,許多東西他得重新學。這不是一件易事,比如怎么戰斗之類的,都是他一點點積累的……
「啪!」藥盒重重拍在案上,白夢今不愿意想下去了。
「他娘的,什么破事!」玉魔大人不顧形象地罵了句粗口,甩開那些藥生悶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