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看著衛輕藍,心想她不能走了嗎?只能待在這劍堂等著?
安如許實在好奇衛輕藍靈府是怎么毀的,他試探地問:“衛師弟,你靈府是怎么被毀了大半的?能說嗎?”
衛輕藍點頭,“能說,我回宗門后,受師傅命,殺了兩只闖出鎮妖塔的妖蛇,有元嬰后期修為。”
安如許倒吸了一口氣,金丹后期殺元嬰后期,越級而殺,還是兩只,這沒丟命,已算是衛師弟本事了。毀了一大半靈府,也不足為奇了。
他一屁股坐下,“衛師弟,你太厲害了。”
衛輕藍笑了笑。
江離聲震驚,衛輕藍竟然會笑哎。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驚奇了,衛輕藍撇過來,她立馬規規矩矩站好。
衛輕藍看著江離聲乖乖巧巧的樣子,開口對她說:“江師妹,不用聽應堂主的,你只管回去,我不用你。”
江離聲躊躇了一下,小聲說:“衛師兄救命之恩,我還沒報呢,若能有這個機會,還是讓我報了衛師兄救命之恩吧!”
她欠誰也不想欠衛輕藍啊,這可欠不起。
衛輕藍忽然又輕笑一聲,“既然你這樣說,也好。”
江離聲猛地抬頭,一眼所見,這笑容很輕,如春風拂面,又如楊柳輕蕩,再如三春之桃,又如杏李爭芳,真是極盡鮮妍麗色。
她呼吸一窒,趕緊又垂下頭。
旁邊的安如許也驚呆了,都忘了問什么救命之恩,“衛、衛師弟,你、你這么笑,可別蠱惑了我啊。”
衛輕藍頓住,恢復清淡,扭頭看向安如許,“安師兄,你來買天香丹?”
安如許點頭,“對,我來買天香丹。”
衛輕藍伸手,入里側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遞給他,“五十上品靈石,安師兄買一瓶嗎?”
安如許慢半拍地點頭,“買。”
他連忙掏出五十靈石,忽然想起什么,轉頭問江離聲,“江師妹,我還你三顆天香丹,再多給你一顆,算作賠償你的劍如何?我們也就不必再折騰去劍堂了。”
一枚天香丹,換他口中答應賠的兩把普通劍,是江離聲賺了。
江離聲痛快答應,“好,多謝安師兄。”
于是,安如許將靈石交給衛輕藍,看著他將靈石塞進剛剛拿天香丹的柜子里,他才拿過那瓶天香丹,一共十顆,他倒了四顆,遞給江離聲。
江離聲拿出自己的瓶子,裝了進去。
安如許肉疼,“哎,今兒我一共損失了五顆天香丹,明兒賀先生說要試考,我若是再被他打傷了,這丹藥也就能夠我吃一頓?”
江離聲連忙說:“安師兄,你趕緊回去調息吧!調息好了,也好趕緊練那一招,明兒可要挺住。”
她也覺得這么下去,安如許太敗家了,總是受傷,總是吃藥,這花費不起啊。不像她,禁揍,大不了明兒再碎一把劍。
安如許搖頭,“我與你一起來的,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我就坐在這里調息,陪你等著應堂主回來。”
他說完,對衛輕藍問:“衛師弟,不介意這里多一個我吧?”
“不介意。”
安如許放心了,找了個地方,盤膝而坐,開始閉目調息。
江離聲本來想著是否今兒能下山去買些符紙和筆,如今走不了,只能泡湯了。
衛輕藍忽然問她,“你今日可有什么事兒要做?”
江離聲果斷搖頭,“沒有。”
仿佛剛剛想去做別的事情的人不是她一樣。
衛輕藍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江師妹,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心思很好猜,都擺在臉上?”
江離聲訕笑,“是、是嘛。”
“你只管去。”衛輕藍擺手。
江離聲搖頭,沉默了片刻,還是如實地小聲說:“我就是想下山買些符紙和筆以及煉器的材料,我來時走得急,這些東西都沒帶來。”
“你是想下山?還是想買這些東西?”衛輕藍問。
江離聲一愣,“下山買這些東西啊。”
“若只是買這些東西,云師兄今兒正巧在山下,我讓他幫你捎回來?”衛輕藍道:“你想要什么樣的,說給他,也就不用自己下山了。畢竟,入了戒律堂的人,在沒出戒律堂前,宗門有令,不得下山。”
“啊?還有這個規矩啊。”江離聲撓頭,昆侖一千多條戒律規訓她只背了一小部分,不知還有這么個規矩。那她的確不能下山了,險些犯規。
衛輕藍點頭,“所以,你要不要讓云師兄捎帶?”
“要。”江離聲連忙拿出五十上品靈石,“我的要求不高,符紙、筆、煉器的器材和材料,都要最普通的就行。”
說完,她想了想,又添了十枚上品靈石,補充,“還有八卦盤,也要普通的吧!”
哎,她真是太窮了,一百上品靈石也太不禁花了,這么一下子,就出去了大半。
衛輕藍點頭,收起六十枚上品靈石,“行,我替云師兄收了,替你轉告他。”
江離聲小聲道謝,“多謝衛師兄。”
衛輕藍不語,低頭用傳訊牌給云端傳訊。
江離聲看著他指尖輕敲,傳訊牌一閃一閃的,她心里忍不住又活泛起來,不好意思地咬牙開口:“那個,還有,能不能讓云師兄幫我再買點兒零食啊?就是山下凡世百姓們做的那種零食,果脯、堅果、米條、肉干之類的。”
她說完,自己先臉紅了,小聲說:“我身上的零食,在昨兒從禁地出來時,遇上了土螻,那東西兇極了,都被它追著給吃了。”
她扁嘴,“我沒的吃了,一點兒也沒有了。”
衛輕藍手指頓了一下,扭頭看她一瞬,移開視線,緩慢地頷首,“行。”
江離聲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又趕緊拿出十枚上品靈石,推給衛輕藍,“再加一個儲物袋吧!”
她如今這個低階儲物袋,東西多了,可裝不下,還得再買一個。
衛輕藍隨手收了,“行。”
他又敲了一陣,才放下傳訊牌。
片刻后,傳訊牌亮了起來,衛輕藍垂眸瞅了一眼,神色微僵,須臾,心里輕曬,擱置再不理。
傳訊牌的另一端,云端都震驚了,衛師弟讓他捎什么?瞧瞧這些東西,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零碎也就罷了,后面竟然還有一大堆零食?
他懷疑自己的傳訊牌出問題了,這能是衛師弟讓他干的事兒?
再仔細一看,哦,原來是給清虛的江師妹捎的啊。但那江師妹何時與衛師弟關系這么好了?他回昆侖那日,見了人,不是一句話沒說,毫無興趣,直接問也不問走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