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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個

  祝文茵連忙去救,但到底搭救不及,沒接住人。

  趙可欣栽到了地上,她的臉著地,頓時破了相,她疼的伸手去捂臉,但摸了一臉血,頓時更是驚恐地尖叫起來,“啊,我的臉。”

  祝文茵看著她滿臉血,也驚了,轉頭對江離聲怒目而視。

  江離聲面不改色,臉上依舊是一片木然,提醒二人,“趙師姐的臉,得馬上去醫堂,否則去晚了,臉可就毀了。”

  祝文茵咬牙,連忙扶起趙可欣,“等著我們回來跟你算賬。”

  江離聲點頭,“行,我等著。”

  先暗算出手的人可不是她,安如許這個證人可在呢。

  祝文茵惱恨,轉頭對安如許說:“勞煩安師兄為我們向先生告假。”

  安如許唏噓地點頭。

  祝文茵扶著趙可欣,匆匆御劍,去了醫堂。

  江離聲重新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把劍,重新御劍,同時提醒站在原地的安如許,“安師兄,再不走要遲到了。”

  安如許驚醒,連忙御劍,“走走走。”

  二人一起到了戒律堂,時間正正好。

  賀貞棠來到后,掃了一眼,皺眉,“怎么少了一半的人?”

  周枕言怕今兒再出事兒,主動親自來監堂,聞言對賀貞棠嘆氣,“賀師兄,昨兒你拿出那留影鏡,傷了太多弟子,今兒有一半人還在養傷,自然沒法來上課了。”

  “這一屆新弟子,真是廢物。”賀貞棠評價。

  周枕言無語,“賀師兄,別這么說,是你拿出的那留影鏡,前幾屆可不曾有這事兒。怎么能怪弟子呢?這一屆的新弟子,也都是好苗子。”

  當然,不是好苗子,也進不來昆侖。

  他提醒賀貞棠,“那是衛輕藍加了魅影的劍術,你怎么能隨意拿出來?還是給新弟子。昨兒醫堂的應師兄親自來走了一遭,憑他的醫術,竟還醫治了半日,走時讓我一再提醒你,可不能再有下次了,你得注意分寸。”

  賀貞棠冷笑,“我能注意分寸,但妖獸會注意分寸?”

  周枕言看著他。

  賀貞棠繃著臉說:“這一屆的新弟子,能跟往屆一樣?往屆奇山秘境可沒有開。難道你戒律堂收納的這批新弟子,不讓他們去奇山秘境?畢竟百年難遇,筑基及以下,都可以進去碰碰運氣。”

  周枕言無話可說,“但即便這樣,也得循序漸進啊。”

  “只一個月而已,你確定?”賀貞棠掃向新弟子們,“或者你問問他們,是想被我強行訓練一個月,能有勇氣進奇山秘境,還是悠哉度日一個月,到時候連膽子都沒練出來,去也不敢去,亦或者,有膽子去,沒本事活著出來。”

  周枕言徹底閉了嘴。

  賀貞棠不客氣地說:“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這么點兒苦和傷都受不住,干脆滾回家算了。”

  周枕言告饒,“賀師兄說得對。”

  他頭疼地想,完蛋,今兒若是再驚動醫堂,應師兄再殺過來,他還是躲遠點兒吧!免得兩頭受氣。

  賀貞棠伸手指江離聲,“去外面演武場,你先來。”

  江離聲摸摸鼻子,果然她第一個,只能乖乖跟上他。

  周枕言剛要走,聞言又折回,跟著去了演武場,他也想看看,今兒江離聲,會不會依舊不受傷。

  安如許心想,江師妹好可憐,每次都被叫第一個,她昨兒沒練,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所有人都來到演武場。

  賀貞棠看到江離聲手里那把普通的劍,氣笑了,“你還用破劍?”

  江離聲小聲說:“我沒更好的劍。”

  賀貞棠冷哼一聲,隨手拿出一把劍,扔給她,“用這個,接我一招,算你過關。”

  江離聲連忙伸手接了,不確定地問:“先生,您這劍……”

  “碎了不用你賠。”賀貞棠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江離聲頓時放心了,收起了自己的劍,“好。”

  賀貞棠見她拿穩劍,也不打招呼,徒然對她出手,一道劍光打來,這劍看著平平無奇,一招而已,但卻在中途,變幻了無數劍影劍光,瞬間將江離聲罩住。

  江離聲昨兒明明堅持著看完了整本劍譜,又在腦海中演練了足足三遍,但此時卻全都忘了,她本能地揮劍抵擋,毫無章法,只聽“咔”地一聲,劍碎,她整個人被劍風掀飛了出去,“砰”地一聲,砸到了遠處的高墻上。

  這一聲實在是太響了,聽著就讓人五臟六腑都覺得疼。

  安如許立即飛奔過去,“江師妹!”

  真是太嚇人了,明明是一把好劍,怎么也碎了啊。

  江離聲被砸的暈暈乎乎,疼是真疼,但卻也沒吐血,沒等安如許跑到近前,她人已扶著墻自己站了起來,心想著,完蛋了,真把先生的劍弄碎了,不知道先生是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她剛冒出個想法,倏地一道劍光,又隔空劈來,正對準她的頭頂命門,她一驚,頓時避讓,但那劍光追著她橫掃劈砍,她兩次險險躲開,第三次時,躲不開了,只能就地一滾,滾出了劍風的包圍,她滾的動作非常快,但也沒有劍快,又一劍劈來,她只能從儲物袋拿出劍擋,只聽“咔”地一聲,又碎了一把劍,好在躲過了這一招,不容她喘息,劍峰又對著她追來。

  安如許呆愣了片刻,眼看江離聲應付不了,他驚醒,連忙抽劍,加入了戰局去幫江離聲。他的劍招,對比江離聲,便有章法多了,正是昨兒從留影鏡上學的,用來應對留影鏡上的劍招,真是不白學,足足撐了三招,才被打飛了劍,掀翻撞去了墻上,他不比江離聲,“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

  但即便他被掀飛受傷了,那劍卻沒停下,依舊追著江離聲殺氣沖天,江離聲一把一把地拿出儲物袋里的劍,然后心疼地一把一把地碎掉,就剩最后一把劍時,她咬了咬牙,索性不拿了,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往樹枝中注入靈力,然后眼看著樹枝被一截一截地削斷,她欲哭無淚,最后豁出去,將手里的一截樹枝,對著賀貞棠擲去。

  這樹枝,被她灌注了靈氣,看著平平一小根,卻穿透劍氣,直到了賀貞棠面前,迫使他只能收劍回護,“咔”地一聲,將半截樹枝削成粉末,而那邊江離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整個人狼狽的不行,仿佛劫后余生。

  賀貞棠被氣笑了,“什么鬼東西!”

  周枕言目瞪口呆后,哈哈大笑,“不愧是玉宗主的親傳弟子,即便傳言不堪,但竟然也足足接了賀師兄你二十幾招,最后竟然還逼得你收劍回護,夠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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