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真覺得自己是有些運氣在身上的,無論是在清虛,還是來了昆侖,她都是一樣得罪人,被人喊打喊殺的。
這都是什么破事兒啊。
她扭頭看安如許,見他臉色發白,被捅了一劍,前后對穿,涓涓流血,這若是尋常人,早死了,但他到底是修道之人,快速用靈力給自己止了血,不過這傷,也沒那么快好,除非舍得用高階靈藥,上萬靈石一枚,能使傷口快速愈合,否則,怕是要躺上幾天。
可見趙可欣真是下了死手。
她的靈力倒是能給他治,但偏偏她靈力因為替衛輕藍療傷靈府,已損耗的所剩無幾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征詢他的意見,“安師兄,請周堂主來主持公道吧?總不能趙可欣刺了你一劍,讓她就這么走了。若不是你沖出來,我就被她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對我動手,雖然傷的是你,但不能就這么放過她。否則她怕是還有下次,不能不接受懲戒。”
昆侖戒律嚴苛,不知道金峰主是怎么教的弟子,喜歡個男人,卻專門對付女人。奉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什么道理。她不吃這套。
安如許看著江離聲蒼白的臉,也沉默了一會兒,咬牙點頭,“好。”
他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這么算了,趙可欣是真對江師妹下了殺手。雖然是因為江師妹罵了她一通,罵的很難聽,但那也是因為趙可欣開口閉口清虛妖法,換做誰也不能忍,辱自己可以,辱師門肯定不行,換做有人罵昆侖,他也不干。
他深以為這事兒怨不得江離聲。
江離聲當即敲自己的傳訊牌,發訊息給周枕言,請他派人過來,說趙可欣差點兒把她給殺了,是安如許給她擋了劍,請他主持公道。”
發完傳訊,她問安如許,“安師兄,你還能堅持嗎?我先送你去醫堂?”
安如許搖頭,“你自己恐怕連御劍都費力,算了,我先忍忍,等周師叔來了再說吧!他會派人送我去醫堂的。”
江離聲點頭,“好吧!”
她看著安如許從儲物戒掏出一瓶丹藥,倒了兩顆,吞進了嘴里,然后挪了幾步,靠著墻根,喘著氣等著人來。她靈力所剩無幾,幫不上什么忙,不能為他療傷,只能跟著陪在一旁等著。
周枕言收到傳訊,聽說安如許被刺傷,自然不能不管,很快就親自來了。
他到后,看著二人,一個虛弱極了,臉色很白,另一個也不遑多讓,胸前是劍傷,一片血污,地上一灘血,他蹙眉問:“怎么回事兒?”
安如許拿出留影石,遞給周枕言,虛弱地說:“周師叔自己看吧!”
周枕言接過留影石,清晰地放出了事情發生的過程,他看完后,臉色發沉,“太不像話了。”
他沒將留影石立即還給安如許,而是問江離聲,“你怎么回事兒?既然沒傷到,怎么這般虛弱?”
江離聲簡單解釋,“替衛師兄療傷靈府,耗費了些靈力。”
周枕言恍然,“恐怕不止是一些吧?”,同時贊許,“沒想到讓應師兄都一籌莫展的創傷,你的靈力卻能治愈輕藍,不錯。”
他夸了一句,對她擺手,“既然剛從醫堂出來,可見短時間,醫堂也沒法讓你恢復靈力,你先回去休息吧!此事交給我,我會處置。”
江離聲要求,“您不能罰輕了,您剛剛可是看到了,趙可欣罵我就罷了,她罵整個清虛。這等同于分化分裂兩大宗門的友好關系。她還想殘害同門,下死手。必須重罰。”
“知道了。”周枕言沒好氣,“此事是她錯大,但你也不是全無責任,你本就靈力損耗所剩無幾,卻不顧全自身,反罵回去,激怒了她,導致她對你動手。若不是安如許沖出來,你真想被她給殺了?自不量力,以卵擊石,是為愚蠢。只為了爭一口氣,做口舌之爭,更是蠢上加蠢。”
江離聲不服氣,“難道我被她罵了,還不能反罵回去了嗎?”
“你能反罵回去,但你的實力呢?實力準許你反罵嗎?你完全可以找我懲戒她,而不至于將自己置身危險。”周枕言教訓她。
江離聲嘟囔,“她若真殺了我,看我師傅不將她挫骨揚灰。”
周枕言一噎,“那你也死了。你師傅把她挫骨揚灰一百次,還抵什么用?”
江離聲閉了嘴。
周枕言沒好氣,又菜又沒本事卻還受不得委屈,不知道這骨子和腦子是怎么長的,玉宗主是怎么教的。若是他的徒弟,他得被氣死,玉宗主至今沒被氣死,可見真是養氣功夫到家好涵養。
他吸了口氣,擺手,“念在你不是主動挑事,就不罰你了。自是會罰她的。我會找靈獸峰的金峰主,商議定下處罰。”
他說完補充,“你放心,她言辱清虛,對同門動手,下死手,不會輕罰。”
“嗯。”江離聲還算滿意。
周枕言轉向安如許,更是沒好臉色,“我派人送你去醫堂。你一天受傷幾回?跑幾次醫堂?你自己說說?等你師傅外出回來,看他不收拾你。”
安如許冤枉,“周師叔,我也不想去醫堂啊。”
他深覺自己倒霉,也自認沒特意招惹姑娘家,怎么就弄成這樣了?他也無語。不過幸好他及時沖出來,傷的是他,否則若是傷了江師妹,他也脫不開干系,比傷他嚴重多了,若是真讓趙可欣殺了江師妹,事情因他而起,他也得以死謝罪。
他捂著傷口嘆氣,“多謝周師叔了。”
周枕言沒好氣,拽了安如許上劍,御劍親自送他去醫堂,同時傳信給靈獸峰的峰主金忘愁,以及執事堂的堂主墨如煙,請二人半個時辰后到戒律堂,商定對趙可欣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