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行了三天,來到了奇山秘境。
三天時間里,安如許的傷已養得九分好,下了飛舟后,他狠狠松了一口氣。
奇山秘境還未開啟,山門前,已聚了不少人,江離聲掃了一圈,沒看到清虛的人,想必還沒來。
對其他各門派的人,她都不怎么認識,哪怕十年大比時,各派互相切磋交流,也沒人想跟她切磋交流,畢竟她名聲在外實在太廢柴。大比輸的慘烈,風云榜三千,她連個尾巴都沒混上,除了有個好師傅,不值得人結交。
凡世有凡世的江湖,仙門也有自己的江湖,凡世分三六九等,仙門也一樣。江離聲在仙門里,就是那九等最末,哪怕她有個好師傅,也挽救不了她的人緣。
對比她沒人搭理,趙可欣和祝文茵便受人喜歡的多,很快就找到了相熟之人,與人熱聊了起來。
安如許也有熟識的人,是太乙門派的一位男弟子,那男弟子見到安如許,十分高興地打招呼,“安師兄。”
“陳師弟。”安如許見到熟人也很開心。
二人打過招呼,這人問安如許:“安師兄,我聽說你吃了一只妴胡?被罰的狠,還以為你此次出不了山門了。沒想到,你也來了秘境。”
安如許“嗐”了一聲,“被罰在戒律堂守戒一年,但此次奇山秘境開啟太難得,百年才開一回,戒律堂今年有新弟子受教,我便也能跟著新弟子一起,算戒律堂的人跟著進秘境試煉。等回去,我還是要繼續待在戒律堂,待夠一年為止。”
他大吐苦水,“你不知道,戒律堂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才待了一個多月,就受傷了好幾次,幾乎天天被先生打趴下起不來,療傷的丹藥都吃不起了。”
“我看你如今好模好樣的啊,這么慘的嗎?”這人一臉佩服,“妴胡你都敢吃,我聽說時都驚了,你也太厲害了。”
各大仙門之間,除非特意封鎖的消息,很多時候,都沒有秘密。仙門之間來往,切磋交流,都能互傳互通。
安如許咳嗽,“我就是嘴饞。”
這人問:“妴胡好吃嗎?”
“不太好吃。”
“再怎么說,也是你昆侖的長老從數萬里之遙的尸胡山帶回的,你就這么給吃了,你膽子也太大了,昆侖本就戒律嚴,你被罰的狠,也不虧。”這人拍拍安如許肩膀,視線掃到了安靜等在一旁的姑娘,顯然是跟安如許一起的,他不由問,“這位是……”
“這是江離聲江師妹。”安如許想起一旁的江離聲,給二人介紹,“這是太乙陳留安陳師弟。”
陳留安看著江離聲,“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呢。”
江離聲不好意思,“清虛江離聲,目前在昆侖受教。”
“啊。”陳留安一拍腦門,“原來是清虛的江師妹。我前些日子也聽說了你的一樁事兒,說你又闖了大禍,但具體是什么大禍,倒沒人知道。”
江離聲摸摸鼻子,“被我師傅封了消息,陳師兄自然不太好打聽出來。”
陳留安一聽是特意封鎖的消息,他雖然好奇,但也不問了,對她本人十分感興趣地說:“我聽葉師兄提過江師妹,一直就想見見,可惜每回有試煉,你都不出清虛,今兒總算見到了。”
江離聲眨眨眼睛,“陳師兄口中說的葉師兄是……”
“葉星辭。”
江離聲慚愧,“他是不是說我太笨了,沒能在他的手下過一招。”
“不是,葉師兄說,你那日不該只在他手里過一招,不知是怎么回事兒,他也十分不解,就提了你兩句。”
江離聲笑,露出兩個梨渦,“是我技不如人,葉師兄太厲害了,他的劍術,我扛不住。”
陳留安心想江師妹看著眉眼素凈疏淡,笑起來真好看,剛要說“葉師兄的劍術是很厲害。”,清虛的飛舟便到了,他改了口:“清虛來了。”
江離聲扭頭看去,果然見清虛的飛舟停下,從飛舟上下來一大批人,三位峰主帶隊,身后跟著筑基及以下的弟子。這些人她沒有一個是不認識的,畢竟,從小到大,她在清虛闖的大小禍不斷,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被她禍害過,以至于她被送離清虛的那天,聽到了大片的歡呼聲。
江離聲抬步走過去,迎上清虛的人,討好地笑問:“厲師叔,汪師叔、楚師叔。你們想我了沒?”
三人兩男一女,分別是清虛三峰峰主,天云峰厲書銘,丹靈峰汪雨晴,藥峰楚瀝青。見到她,齊齊沒了好臉色。
尤其是藥峰楚瀝青,上萬畝靈植被毀了一半,把楚瀝青心疼的至今都想把江離聲逐出師門,那日他險些氣吐血,要不是晚去了一步,讓宗主將江離聲送走了,他非要以死相逼,將她逐出師門不可。
他明明是一個清俊的人,如今見了江離聲,想起被毀的靈植,臉都氣青了,對著她雙眼冒火,“混賬東西,你還有臉來見我?”
江離聲被他的駭相嚇的后退,臉上笑容盡失,“楚師叔,您別惱,這事兒有內情,那靈植……”
“江師姐,你毀靈植,是我和昭陽峰的程乾師兄親眼所見,你可做不得賴。”一女子從隊伍后走上前,清脆出聲。
這女子正是清虛靈獸峰那位跟清虛昭陽峰程乾背著程乾未婚妻偷偷約會被她撞見,二人怕她將事情說出去,合伙對她栽贓陷害,讓她百口莫辯的師妹紀茯苓。
那一日,還能對她說個對不住,如今這是良心已安,帽子徹底扣她頭上了。
江離聲頓時氣笑了,賊喊捉賊,真是被她玩的明白,她看著紀茯苓冷笑,“紀師妹,當時我師傅急著把我送走,沒讓我辯駁,你便以為,這事兒板上釘釘了嗎?那要不要,咱們兩個站在這里,讓楚師叔給咱們兩個搜魂,看看到底是我毀了藥峰的靈植,還是你伙同程師兄栽贓陷害同門師姐?”
紀茯苓臉刷地一白。
江離聲冷哼,“恬不知恥,狗男女。”
紀茯苓神色慌亂,臉紅紅白白,“你、你胡說,我沒有,就是你做的。”
江離聲懶得理她,“到底有沒有,搜魂便知。你以為沒有留影石,便沒有證據了嗎?你、我、程師兄我們任何一個人,本身就是證據。你是三歲小孩子嗎?如此天真。以為你們害了我,我就真百口莫辯了?”
她不客氣地罵,“寡廉鮮恥,蠢而不自知,男盜女娼,臭不要臉,栽贓陷害同門,賊喊捉賊。你們這種人,才不配待在清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