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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療傷

  飛舟落在山膏所在的回水上空,它看見了,頓時大喜,拖著祝文茵,扒拉著爬上了飛舟。

  飛舟載了一人一獸,回到山頂。

  山膏見了衛輕藍,差點兒喜極而泣,“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嗚嗚嗚,我以為你們被魚吃了。”

  衛輕藍看著它狼狽的模樣,將飛舟上弄的一片水淋淋臟污,揮手施了個清潔術,對它問:“你們是怎么回事兒?早先去了哪里?”

  “你們出事兒后,我們倆就被那幫死魚給綁了,捆在了一處洞穴里。”山膏被他施了清潔術,渾身清爽,看著山下回水奔流,四散蔓延,山體坍塌,它震驚極了,“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兒?怎么這么多雷,將山都轟塌了,水都決堤了。”

  “雷劫。”衛輕藍低頭去看江離聲,衣裳被雷劈的稀巴爛,她整個人血污一片,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他伸手抱了人上了飛舟,對瞪大眼睛的山膏吩咐,“將飛舟往東開。”

  說完,人已帶著江離聲,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山膏又驚又懵,誰的雷劫這么多?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衛輕藍的修為又高了,似乎不止高了一階,步入了元嬰?它的主子江離聲倒是看不出來,好像是挨了雷劈,才那副慘樣子。

  所以,衛輕藍的雷劫,數百道,這么恐怖的嗎?

  太嚇人了!

  它原地轉了兩圈,看了一眼昏迷著沒人管的祝文茵,指揮著飛舟,“走吧,他說往東走,咱們就往東走。”

  飛舟聽話地往東飛,離開了騩山。

  衛輕藍抱著江離聲進了他的房間,才給她施了個清潔術,為她療傷,這一回,他沒再從儲物戒里給她拿衣服,遮遮掩掩,而江離聲昏迷不醒,自然也不知道,這個早先怕他被她多看一眼,也怕他多看她一眼,就會長針眼的人,如今面色不改地給穿著破破爛爛,漏出后背大面積肌膚的她療傷。

  山膏用它不太聰明的腦袋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這秘境是不是破了?否則這上等的法寶,怎么就沒了壓制,能用了?”

  他后知后覺開心起來,“我們出了秘境了?果然騩山和大騩山,是有某種聯系的嗎?秘境的入口在大騩山,出口在騩山?”

  娘哎!

  他激動地拍醒祝文茵,“喂,快,醒醒,醒醒。”

  祝文茵被它拍醒,睜開眼睛,騰地站起身,“我們這是在哪里?”

  “衛輕藍的飛舟上。”山膏看著她,“你怎么這副表情?不認識?沒坐過?”

  祝文茵自然沒坐過衛輕藍的飛舟,整個昆侖,也就只有他有這樣一個法寶,她四下看了一眼,發現飛舟正在半空中穿行,而下方,是連綿的山川和洪水。

  她問:“衛師兄呢?江師妹呢?我們怎么從那處洞穴被救出來的?這里……這下方是哪里?我們走了多久了?不,不對,衛師兄的飛舟是上品法寶,竟然沒了壓制,能用了?那說明我們出了秘境了?什么時候出的?”

  山膏見她一連串的疑問,忽然不想回答她了,“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弱?若是你早醒一會兒,也不至于問我這么多問題。”

  它覺得她為人應該是十分不討喜的,否則衛輕藍為什么理都沒理她,也沒給她看傷,就抱著它主子進房間了?

  祝文茵臉色發白,重傷一直未愈,讓她的確十分虛弱,她不反駁這話,慢慢地坐下身。

  山膏一堆話憋在心里,沒人跟它說,的確憋得慌,見她不說話了,它又憋不住地告訴她,“這下面還是騩山,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衛輕藍在這里有了雷劫,也難為你昏迷的死沉,數百道雷劫,將山體洞穴都劈塌了,回水都泄洪了,竟然沒把你劈醒,那些魚,驚慌驚懼的四散潰逃,我趁機拖著你,也跟著它們一起逃,逃出來后,就看到衛輕藍讓飛舟在回水上方接應我們了,我們上了飛舟后,他就帶著我主人去房間里了。”

  祝文茵震驚,“數百道雷劫?衛師兄歷什么雷劫?”

  “元嬰吧!好像,我也不太確定。”山膏只覺得衛輕藍周身靈力充沛,修為高了不止一個臺階的模樣,與以前大不相同,好像更好看,更讓人不敢靠近了。

  祝文茵睜大眼睛,“衛師兄本來是金丹后期,越過了大圓滿,直接步入元嬰了嗎?”

  十八歲的元嬰,他當之無愧第一人了吧?若是這樣的話,將太乙與他同階的葉星辭可就給甩在后面了。

  “是唄,若我沒看錯的話。”山膏想著不知有什么奇遇,竟然一日千里的修行,這誰能比得了啊?它主人怕是坐飛舟,以后也追不上了吧?那它還有機會飛升嗎?哎。

  人家再好,也不是它的主人。

  山膏頓時沒了興奮勁兒,有點兒蔫了。

  “如今衛師兄進房間去鞏固修為了嗎?”祝文茵看向里面兩間房間,不知哪一間是衛輕藍的,哪一間給江離聲休息。

  “不是吧,應該是給我主人療傷去了。”山膏大難不死,突然就懂事了,如今一口一個它主人,也不稱呼江離聲死丫頭臭丫頭笨丫頭了。

  祝文茵聞言沒了話,數百道雷劫,若是江離聲一直跟著他,

  怕是受傷慘重。

  她沉默片刻,問:“衛師兄可交代過,我們如今去哪里?”

  “說是往東。”山膏也不知道還往東干什么,不直接回宗門嗎?

  祝文茵點點頭。

  山膏見她神色泱泱,不再說話,秉著同病相憐的心態,對她說:“咱們也算是劫后余生,你想想,沒被那些魚吃進肚子里,我們就該開心,至于奇遇,是天道給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你也別不開心了,若是沒我,你如今興許不是被回水給淹死就是給凍死了,如今能活著,就不錯了。”

  祝文茵沒想到一只畜生反過來寬慰她,她也沒有嫉妒衛師弟,嫉妒也嫉妒不起。她就是覺得,人與人真是比不了,有些人與尋常人,就是天壤之別,比如衛師弟的天賦和運氣,一直以來都無人能及,再比如江離聲,雖然一事無成,廢物極了,但不知哪里就得了衛師弟青眼了,當時那么危險,他正在療傷,毫不猶豫就去救她,與她一起,被飛魚卷入回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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