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許被一人一獸兩雙眼睛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有些抹不開面子。
他撓撓頭,“她靈力全無,跟個普通人似的,躺在那里,人畜無害的,我就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兒。”
一人一獸看著他不說話。
安如許摸摸鼻子,“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一直以來,對江師妹的靈力挺好奇的,她那么抗揍,靈力又能為衛師弟治靈府的傷,如今弄的靈力全無了,我就很想知道,她是個什么情況。”
他嘆氣,“只要了解江師妹幾分的人,誰不想知道她是個什么情況啊?玉宗主的親傳弟子,哪能真廢物?別人人云亦云相信外面的傳言,我可不太信。”
祝文茵心想,她以前也是人云亦云那一個,但是如今,她覺得安如許說的對,早先衛師弟讓她給江離聲換衣裳,但卻只背著身子待在房中,沒離開躲出去,她便知道,她不能趁她昏迷搞動作好奇去探查,衛師弟也不允許。
誰知道安如許膽子這么大,敢當著衛師弟的面去探查。
安如許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對,以前在昆侖時,與江離聲相處,能感覺得出,她對自己的修行,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性子,自知之明破罐子破摔的過分,若是他問,她興許自己就會讓他查看,以解他好奇,但他那時雖然好奇,但沒什么真的想探究的想法。
正如衛輕藍說,每個人修的道不同,各有自己的特殊之法,他又不是醫修,何必探究旁人?
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回事兒,見她躺在衛師弟房間的床上,他就沒忍住,想探查一番她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太不君子了!
他心想著,等江師妹回了清虛,待她醒來,他得跟她道個歉。
一日后,清虛來了人,是藥峰的峰主楚瀝青,還有他的弟子席季禮,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楚瀝青的到來,讓緊閉的房門打開,衛輕藍從里面走出,對楚瀝青見禮,“楚峰主。”
楚瀝青看著衛輕藍,震驚他年紀輕輕,竟然短短時間,已步入了元嬰。要知道,三個月前,才聽說他步入了金丹后期,那時已足夠讓人吃驚,如今……這修為升的也太快了,怕是一日千里,不愧是昆侖的少年天才,所有宗門新一代弟子,都無人能及他一人。
他心下贊嘆又感慨,遞上一個錦盒,“衛賢侄,我奉宗主之命,來接人。宗主說這些日子,小丫頭勞煩你照顧,這是謝禮,讓你務必收下。”
衛輕藍不接,“我的確照拂了江師妹幾分,但我之所以能步入元嬰,也是因江師妹之故,才得了機緣,玉師叔的謝禮我受之有愧,不敢收,還請楚峰主帶回去吧!”
楚瀝青看著他,“這……”
心想著這話怎么說?江離聲那丫頭不但沒牽累人闖禍?還幫了人?
衛輕藍笑了一下,“我與江師妹之間的恩義,一言半語也說不清,待我回宗門處理完一些事宜,必定會前往清虛走一趟,面稟玉師叔。”,他補充,“時間不會太久。”
楚瀝青聞言只能收回錦盒,“這樣……也罷。”
他看著飛舟上好幾個昆侖弟子,還有一只獸,沒看見江離聲,他問:“人呢?據說昏迷不醒?”
“在房間里。”衛輕藍引著楚瀝青來到他的房間,語氣尋常地說:“江師妹昏迷不醒,我這張暖玉溫床十分溫養人,楚師叔可以一并帶走。”
“這怎么可以?如此貴重。”楚瀝青當即拒絕。
衛輕藍不在意,堵住他的話,“待我前往清虛拜訪時,可讓江師妹再還我,如今她的情況,還是睡我這張床比較好。”
楚瀝青聞言沒法拒絕了,“這……也好。”
“還有我,還有我,我是江離聲收的靈寵。”山膏湊上前,真怕把它給忘了。
除瀝青訝異地看著山膏。
衛輕藍點頭,“是她的靈寵,在苦山收的,叫山膏。”
除瀝青多看了山膏兩眼,見它搖著尾巴,十分乖巧的模樣,點頭,“那就一起跟我走。”
山膏十分開心,因為它看到了,他們是乘坐一幅卷軸來的,那卷軸十分快,比衛輕藍的飛舟要快很多,一看就是稀世少有的好東西,它想坐。
除瀝青是乘坐清虛的秘寶山河卷軸來的,山河卷軸可以容納數千人,輕易不會動用。但它最大的優點,不是乘的人多,而是快如閃電。
衛輕藍瞧見楚瀝青連床帶人一起,放入了山河卷軸里,山膏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都忘了跟他臨行前打招呼,似乎早先說舍不得他的人,不是它一樣。
他心想著看來玉師叔十分著急見到江離聲,竟然都動用了山河卷軸,將她送到昆侖之日急,如今接人回去,也一樣急。
楚瀝青對衛輕藍告辭,“還沒恭喜衛賢侄步入元嬰,宗主與我等,在清虛候你登門。”
衛輕藍頷首,“一定。”
跟隨楚瀝青來接人的席季禮一直沒搭腔,直到離開前,才回頭看了衛輕藍一眼,忽然說:“衛師兄步入元嬰后,回宗門要立即鞏固修為的吧?據我所知,元嬰中期鞏固修為,需要的時間并不會太短。衛師兄還是顧著自己要緊,畢竟你可是修仙界未及弱冠便步入元嬰的第一人。江師姐回了清虛,就是回了家里,宗主與我們所有人,都會照顧好她的,衛師兄無需因擔心她而盡快登門。”
衛輕藍視線與席季禮對上,少年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面上帶著幾分青澀稚嫩,但說出的話,卻一點兒也不稚嫩,句句帶著機峰。他心想,聽說江離聲在清虛除了宗主外,不受所有人待見,看來傳言不可信。
他淡聲道:“我的修為,不勞這位師弟操心。”
席季禮也不惱,忽然一笑,清秀的眉眼綻開,露出兩個小酒窩,“自然,我可操不起衛師兄的心。我還不配。”
他轉過身,上了山河卷軸,“衛師兄,我叫席季禮。”
隨著他一句話尾音落,山河卷軸“嗖”地飛走了,轉眼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