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驚呆了,竟然還有人來?
她立即坐起身,看著這人,黑袍蒙面,看不出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是老是少,但全身上下蒙的這么嚴實,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往衛輕藍身邊挪了挪。
衛輕藍偏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黑袍人有強大的靈力防護,顯然沒受什么傷,從地上站起來,第一時間看向衛輕藍與江離聲,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在看到衛輕藍時,露出驚異之色。
江離聲心想,這人怕是認識衛師兄,或者即便不認識他,但觀衣識人,如今也認識了。畢竟他這一身緋衣實在是太有辨識度,太好認了。
“昆侖衛輕藍?”這人開口,聲音不算年輕,但也不顯老態,是個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懷疑,“不應該啊,衛輕藍怎么會在這里?”
衛輕藍緩緩站起身,直接承認,“在下衛輕藍,敢問閣下是?”
“這個陣是你毀的?”這人不答衛輕藍的話,看向四周,祭壇中間的裂紋,看的十分清楚。
衛輕藍淡淡點頭。
這人眼神一瞬間變了,“毀了祭壇,還能活著,不愧是昆侖的衛輕藍。”
他忽然出手,一道金光,砸向衛輕藍,金光帶著元嬰中期的殺氣,哪怕衛輕藍毫發無傷時,面對一個元嬰中期修士的殺招,也未必能安然無恙躲過,更何況如今,這人不打一聲招呼便出手,可見是看出衛輕藍重傷,想要一擊必殺。
如今的衛輕藍自然是躲不過的,但是不被黑衣人看在眼里的江離聲卻不能讓他這么殺了衛輕藍,她立即擋在了衛輕藍的面前,生生挨了一掌。
“砰”地一聲,江離聲被打飛了出去,連帶著被她擋在身后的衛輕藍,也跟著被她撞飛了出去。
衛輕藍受不住,當即吐了一口血。
江離聲被打的頭暈,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衛輕藍好不容易修整回了幾分的氣色,如今又前功盡棄了,她頓時怒了,對著黑衣人怒目而視,“你是什么人?與昆侖有仇?”
否則既然認出了衛輕藍,為何還敢動手?不怕被整個昆侖追殺嗎?
“與昆侖有仇?”這人搖搖頭,又點點頭,“也算。”,他瞇起眼睛,“小丫頭,你是誰?”,看到她身上新的昆侖弟子服,“昆侖的新弟子?怎么可能接我一掌毫發無傷?你到底是誰?”
“你管姑奶奶是誰?有本事你露出臉,報上名來,藏頭藏尾,算什么東西。”江離聲盯著這人,心里沒底,但面上卻一點兒也不露出來。
“明明是個無任何靈力的毛丫頭,但卻能接我一掌,倒是稀奇,身上是有什么法寶嗎?”這人聲音忽然變得陰沉,“不管你是誰,今日都得死在這里。”
他再次出手,這回,打算先解決江離聲的。
又一掌劈來,江離聲再次被打的飛了出去,“砰”地一聲,又砸到了墻上,不等她滑到地上爬起來,這人又一掌呼嘯而至,緊接著,一掌又一掌,一連三掌,江離聲整個人就跟被釘在了墻上給他做靶子一般,被打的眼前冒金星,幾乎要昏死過去。
這人見江離聲沒了動靜,轉頭便又去殺衛輕藍。
衛輕藍手里先天劍祭出,直取這人面門,但他畢竟身受重傷,靈力微薄,先天劍剛到半途,便被這人一掌打落。
“鐺”地一聲,先天劍墜落到了地上,衛輕藍又吐了一口血,再提不起力。
黑衣人冷笑,“昆侖的少年天才衛輕藍,沒想到如此廢物,會死在我的手里。”
江離聲聞言怒了,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了衛輕藍的先天劍,便對這人一通砍殺,“你他娘的找死啊,衛輕藍是廢物?睜大你的狗眼睛看看,你他娘的一把年紀了,才區區元嬰,而衛輕藍才不足弱冠,便也是金丹后期,若非你他娘的在他掉下來這里受傷后遇到他,你在他的全盛時期時若是跟他過招,你在他劍下能不能活著都要看你的運氣。他一個人能斬殺兩條元嬰修為的妖蛇呢,你算個屁啊,狗娘養的狗東西,他會死在你的手里,你做夢去吧!你下來前,就沒料到,你會死在姑奶奶我的手里嗎?”
她一邊罵,一邊用她學了個亂七八糟的劍法對著人一陣猛砍,大約是太憤怒了,太發瘋了,或者是因為她手里拿著衛輕藍的先天劍,這劍本就是衛輕藍的本命劍,主人受了欺負,被侮辱了,它也很怒,如今十分配合江離聲,每道劍都帶著一道道寒光,殺氣,怒氣,一時間,讓元嬰中期的這名黑衣人,竟然被壓著打,沒有還手之力。
江離聲砍殺的瘋,勢必要將這人斬于劍下,口中不間斷的臟話一通輸出,越砍越上頭。
衛輕藍靠在墻根處看著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說話,也不出聲。
江離聲就如一個火爐子,騰騰地冒著火氣和殺氣,這黑衣人很快就被他砍到了胳膊,見了血,這人也怒了,同時也發現,江離聲的劍毫無章法,他也抽出一把寶劍,這人劍術顯然十分厲害,很快,江離聲便從優勢處于劣勢,反過來被人壓著打,落于下風。
江離聲氣的不行,學過的劍譜全然不記得,讓她覺得自己真是廢物,她索性不再亂打,而是用劍畫陣,一劍便是一筆,一筆又一筆,她要寫出一個“困”字,將黑衣人困住,然后再由著她一劍劍,將他剁成碎片。
女人發起狠來,真沒男人什么事兒,衛輕藍看出她的意圖,睜大了眼睛。
這黑衣人開始還沒發現,但漸漸的,他也發現自己靈力受阻了,他露出驚恐的神色,這人是個十分當機立斷的人,眼看殺不了江離聲,自然不能讓自己被她困住,索性飛身而起,打算撤走。
江離聲靈機一動,也不攔阻,而是一把拽住黑衣人腳腕,同時對衛輕藍大喊,“衛師兄,快。”
衛輕藍何其聰明,當即用自己僅剩的一點兒力氣起身,堪堪攥住了江離聲腳腕。
于是,由這打算逃跑的黑衣人帶著,一拖二,離開了這處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