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的飛舟上,沒了山膏與江離聲,仿佛少了很多熱鬧,回往昆侖的路上十分安靜。就連趙可欣,都不說話了,安靜地待在角落里。
而衛輕藍再未出過房間。
三日后,一行人回到了昆侖。
衛輕藍直接御著法寶飛舟,來到了山門處才停下,一行人下了飛舟,守門的小弟子瞧見,大喜,“衛師兄帶著人回來了!”
他這一嗓子,守門的幾個弟子都涌過來。
安如許瞧見守門弟子跟以前不一樣的熱情勁兒,他大為不解,“發生了什么?你們怎么都這么熱情?”
“衛師兄元嬰了啊,大家聽說后,都很激動。”一小弟子說:“十八歲的元嬰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吧?”
安如許恍然,是了,衛師弟元嬰了,消息傳回昆侖,可不是上下歡舞嗎?哪個昆侖弟子不希望自己門派被人羨慕?昆侖有衛輕藍,便值得所有門派嫉妒。
衛輕藍一如既往,面色如常,淡淡含笑面對一眾師兄弟們的恭喜聲,好一會兒,才脫開身,往主峰而去。
宗主秦封行仍在閉關,主峰內已聚集了各峰峰主堂主長老們,都是得了衛輕藍今日回來的消息,他們自然不好到山門口迎接他,便齊齊等候在主峰見他。
衛輕藍看到眾人,腳步頓了一下,見禮,“各位師伯師叔們,一切安好?”
“輕藍,你真的已經元嬰了?好好好。”一人站起身,歡喜之情溢于言表,“十八歲的元嬰,你可真為咱們昆侖長臉。”
“是啊,這一趟出去的值,可見是得了大機緣。”
“不錯不錯,真不錯,太乙的葉星辭本與你相差無幾,如今可是追不上你了。”
眾人圍著衛輕藍,明明一個個都是端方持重的人,如今也因為此事,七嘴八舌起來。可見十八歲的元嬰,有多罕見,這是誰都沒料到的。
眾人的熱情勁兒過去后,才一個個坐好,衛輕藍也陪著眾人坐下,才聽一人回答:“門內一切都好,就是關于奇山秘境的事兒,至今還沒查明白。賀貞棠、應宗玉、金忘愁三人至今聯絡不上。據說不止我們昆侖如此,其他清虛、太乙,還有別的宗門,也聯絡不上領隊人,不知所蹤。”
衛輕藍點頭,此事他在回來的路上,早已得知。
一人說:“宗主閉關,你又在外,我們已派了人出去查找,連痕跡都不見。太乙傳訊說若是實在查找不到,希望我們昆侖動用玄天境追蹤,清虛那邊倒是沒開口提這件事兒,但動用玄天境可是大事兒,要知道,咱們的玄天境,輕易動不得。”
衛輕藍頷首,“玄天境自然不可輕易動,如今時間尚短,三宗聯合繼續查,等師傅出關,若是實在查不出來,再由師傅決定,是否動用玄天境。”
眾人點頭,也都覺得此事該這樣辦,對這個決定沒意見。
一人說:“輕藍,此回你怎么也進了奇山秘境?你不是去了苦山?”
衛輕藍簡略地說了他如何進了秘境,對于進了秘境后的事情,也極其簡略簡短。期間只提了一嘴江離聲,對于他們二人一起掉進回水下的祭壇,他如何一下子步入了元嬰的經過,略過不提。
即便這樣,眾人聽的也是唏噓,“原來是這樣啊?怎么秘境里還有傳送陣呢?不應該啊!以前沒聽說奇山秘境有傳送陣?也沒有記載。再說上古大戰,傳送陣不都被毀了嗎?”
衛輕藍道:“我覺得是傳送陣,但也不敢十分確定,所以,此事不簡單,事情到底如何,待我穩固了修為后,去一趟清虛,跟玉師叔探討一番。”
“也可,清虛的玉宗主對陣法最為了解。”一人說。
眾人沒意見。
又就著奇山秘境諸事,商議了片刻,安排了幾樁事兒,眾人囑咐衛輕藍安心鞏固修為,才散去。
眾人離開后,衛輕藍回到自己的住處,沐浴后,給江離聲傳訊。
山膏每日都收到衛輕藍的傳訊,這已經是第三日,它用大爪子點著傳訊牌,“它一切都好,就是還沒醒。”
衛輕藍問:“玉師叔可說她什么時候會醒來?”
山膏回:“沒說,自從那天回來見過后,這兩天她師傅連面都沒再露。”,他懷疑,“不都說玉宗主寵弟子嗎?我怎么看著不像啊,他仍在一邊,讓我照看后,就再不管了,好像是自己在屋子里關著門睡覺呢,連清虛的事務,好像也不怎么管的樣子,還有,這主峰人也太少了,你知道嗎?只有宗主、我主子,還有一個我。太安靜了。”
衛輕藍說:“玉宗主養了一只青鸞鳥。”
“沒見著。”山膏這兩日將主峰都逛了一遍,壓根沒見到什么青鸞的鳥。
衛輕藍猜測,“大約是被派出去了。”
山膏不知道,反正它沒看見,吐槽,“宗主都這么閑的嗎?有功夫睡覺?一覺就睡好幾天?他又沒受傷,怎么這么能睡啊?難道睡夢中,就能增加修為了?真是搞不懂。他不讓我亂跑,說在我主人醒來前,不許我出主峰。我也不敢亂跑,剛來清虛,總要乖些嘛,免得被人趕出去。但是我十分懷疑,有這么閑的整日睡覺的宗主,清虛是怎么立于三大宗門之人不敗之地的?”
衛輕藍笑,“玉師叔是劍陣雙修,可能真被你說準了,睡夢中研習劍術陣法。”
山膏嘖嘖,“可惜我不會入夢之術,否則進他夢里瞧瞧,還有江離聲,我也想進她夢里,看看她夢里都有什么?怎么這么愛睡,且一直睡不醒。”
衛輕藍心思一動,獸類敏銳,果然沒錯,沒人說過玉師叔愛嗜睡,外面也沒有關于他嗜睡的傳言,他教出的徒弟也嗜睡,若非相處,也不會知道。
不知是否真在睡夢中,修習什么功法?
他停頓片刻,囑咐,“你仔細照顧好人就是了。”
山膏覺得他真是操心,一天囑咐一遍,也不嫌煩,“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