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里都是高階妖獸,衛輕藍與江離聲已見識過,剛剛的人面獸武羅和四角獸夫諸,以及鴢,修為都不低。
尤其是他們擅長結伴群攻。
若非江離聲有個能用且好用的中階法寶,三人一獸配合得好,江離聲手中的法寶好用,且挖四角獸弄的一片血腥,有些殘忍,怕是還嚇不退這一群妖獸。
若是單個弟子,單打獨斗,被這般圍攻,那自然是很難有活路。
江離聲看著祝文茵,“祝師姐,進入秘境的修士們,死傷無數吧?”
祝文茵沉默地點了點頭,也知道江離聲對于她扔下救她命的山膏獨自逃命的行為不滿,無奈地道:“不是我不顧同門之誼獨自逃命,我們剛開始時,結了昆侖劍陣,但遇到的妖獸群十分厲害,擅找突破口,后來倒下了一個又一個,我們剩下的幾人對付不了,性命危急關頭,也只能各自逃命了。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逃命,但能力有限,救不了人,反而搭進去自己,我是真的做不到。”
江離聲見她這么誠實,無話可說。
衛輕藍也沒說什么,只問祝文茵,“祝師姐最初是掉落到了哪里?”
祝文茵見衛輕藍沒對她露出輕視鄙夷的神色,江離聲也沒像開始見到她時那般憤懣沒好話,松了一口氣,“放皋山,遇到了蜂群。”
“啊?放皋山嗎?”江離聲驚了,“類似蜂,叫文文,一大群,是不是?”
“是。”
江離聲“哎呀”一聲,“我們也遇到了,那些東西,確實很厲害,但幸好我們有衛師兄的法寶,防守堅固,否則肯定會被它的毒針和毒液搞死。”
“你們也去了放皋山?”祝文茵也驚訝了,“我們十多人就是在那里被沖散的,怎么不曾遇到衛師弟你們?”
江離聲“嗐”了一聲,“我們壓根沒下放皋山,只是路過,讓山膏下去采蒙木,它卻招惹了一大群文文,把我們困了很久,后來衛師兄說等一日,若是文文再困著我們不走,他就出手把它們都抓了,給我用來煉器,我說好,文文大概能聽見,呼啦一下子就嚇的逃走了。”
祝文茵:“……”
這么簡單的嗎?
江離聲可惜地說:“那些文文,看著嚇人,原來膽子其實很小的,不過祝師姐你也很厲害,竟然從放皋山,自己一個人,往西跑來了這青要山,上千里啊,你可真能跑。”
祝文茵無奈,“我也沒辦法,四處都是高階妖獸,越往東,妖獸越高階厲害,我只能一路往西。”
江離聲歪了歪頭,“這樣啊。”
她轉頭看衛輕藍,“衛師兄,這秘境這么異常,有沒有法子,傳訊出去,讓宗門來人?否則所有進來的弟子們,豈不是十有八九,都出不去了?那我們三宗損失多大啊?”
衛輕藍搖頭,“沒辦法傳訊。”
江離聲嘆氣,“哎。”
祝文茵問:“衛師弟,按理說,你修為高,不該進這個秘境,你怎么……”
衛輕藍簡略道:“戚師叔祖卜卦,苦山一帶有異動,我到苦山后,遇到了江師妹,覺得不對勁,便與她一起,到了大騩山,進了這秘境。”
祝文茵點點頭。
江離聲心想,說的可真簡單,直接把陳師兄給說沒了,“我也學過卜卦,但每次都把龜甲給補裂,后來就沒學了。”
衛輕藍看了她一眼,“是因為你趕興趣的東西太多吧?”
江離聲搖頭,“不是,是我每次卜卦,都會遭到反噬,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不會反噬到我身上,會反噬到距離我最近的人身上,好多人去找我師傅告我的狀,我師傅沒辦法,就強行將我禁止了,不準我再學這個。”
衛輕藍嘖了一聲。
祝文茵驚奇,“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
“是唄。”江離聲看著她,有些手癢,“我好久沒碰卦了,你若是有龜甲,不如拿來給我,你再坐得離我近些,我給你試試。”
祝文茵搖頭,“我沒有。”
她如今重傷未愈,就算有也不敢給她試。聽說她在清虛沒有一天不闖禍的,學什么都不成,總是禍害人,被清虛人人恨的牙癢癢,到了今天,靈力都沒了,看起來與凡人無異,卻還能活的好好的,也是她的一份本事。
江離聲扁嘴,又對衛輕藍說:“衛師兄,等你傷好了,我給你試試。”
衛輕藍卻答應的痛快,“行。”
祝文茵沉默地看著二人,不是她的錯覺,衛師弟對江離聲,的確與別人不同,在江離聲面前,沒有那份他獨有的冷清淡漠疏離,連卜卦反噬這種,她當是什么好事兒嗎?說給他試,他都能一口答應。
她心里不由憋了氣,她是打過壞主意,但親眼看到這個情形,還是十分不是滋味,他們昆侖的少年天才,怎能如此?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提醒,“衛師弟,你沒忘了,你是要承宗門重任的吧?”
衛輕藍本來已問完了話,收回視線,聞言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祝文茵。
祝文茵心里一緊,似乎她想什么,這一刻,在衛輕藍輕淡的眼里都無所遁形,他何等聰明有悟性,豈能不明白她意有所指?但她自詡沒有說錯,他與江離聲攪在一起,如此親近,能是什么好事兒?但凡修行之人,就沒有人不知道,清虛玉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江離聲是一個修煉廢柴。而他一個昆侖的天之驕子,能被她耽誤得起嗎?
“我自然沒忘,但祝師姐似乎忘了你是被誰所救。”衛輕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扔下吃了一半的魚,起身對江離聲說:“走了。”
江離聲“哎哎”兩聲,心疼地看著地上被扔了一半的魚,“衛師兄,你怎么浪費啊?”
見衛輕藍不理他,自行往前走。她只能瞪向祝文茵,沒好氣地道:“胡言亂語什么啊你?好好歇一會兒不行嗎?他要承昆侖宗門重任的事兒誰不知道啊?用得著你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