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的傳訊牌依舊沒有回音,哪怕山膏一連氣給他發了數個傳訊消息,依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山膏大爪子點的累了,不滿地說:“喝湯都趕不上熱乎的,若是人被拐跑了,也是活該。”
它收起傳訊牌,找了個涼快的樹蔭,臥下睡了。
江離聲自然不知道山膏又給衛輕藍傳訊了,她進了房間后,并沒有立即睡,而是拿出清虛的傳訊牌,給她師傅繼續傳訊,“師傅?”
“干嘛?”玉無塵回的很快。
江離聲問:“您不是說閉關嗎?沒閉啊?”
感情是說著玩的嗎?
“哪能那么快,我得安排點兒事兒。”玉無塵回她。
江離聲想想也是,對他說:“師傅,太乙門內,好氣派啊,用拉鸞車。”
“裴檀意那個人愛講究排場,這有什么奇怪的。”玉無塵早就見過,“怎么一副土包子樣?沒給我丟人吧?”
江離聲回他,“沒有,葉星辭和太乙的幾位峰主長老對我們很是和善照顧,尤其是葉星辭,還對當年大比的事兒,跟我道歉。”
“道什么歉?”
“說我當年沒準備好,他就出劍了,才讓我沒了名次,十分對不住。”
玉無塵嘖了一聲,“他那是尊重對手,你是我的親傳弟子,他當年與你對上,如臨大敵,誰知道,你那么廢?他一劍把你掀飛后,當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在觀斗臺,那時可是親眼所見。
江離聲咳嗽,“我都沒好意思說,我不是沒準備好,當年我哪怕準備好了,也是一個結果。”
“嗯,你個笨蛋,還挺要面子。”玉無塵嗤她。
江離聲這些年被師傅罵的臉皮早已厚了,在他面前,從來不知道面紅耳赤,自顧自說:“他盛情請我明兒去他的碧云峰試他的引靈泉,說興許能幫我恢復靈力修為。”
“你答應了?”
“是啊,我再三推拒,但盛情難卻。”
“葉星辭這個小子,還挺熱心腸。”玉無塵評價,“行,那你就去唄,他那引靈泉確實是個好東西,虧他舍得借你一用,找我想說什么?”
江離聲懶歪歪地坐著,“就是想跟您說說話,七玄門的事兒,怎么辦啊?畢竟是咱們清虛的地盤,被人給霍霍了。您真要閉關,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我是閉關,但不是真閉關。笨死你算了。”玉無塵道:“我會暗中徹查七玄門的事兒料理。實在不行,我親自走一趟七玄門。”
江離聲一嚇,“師傅,還是請咱們宗門的哪位師叔祖走一趟吧,您就別去了,我可不想沒了師傅。”
玉無塵氣笑,“你這東西,你師叔祖們若是聽到,得氣死。”
“我不管,反正我就你這么一個師傅,你可得愛惜點兒小命。”江離聲道:“更何況,你是一宗之主,坐鎮宗門,哪能這亂糟糟的輕易離山啊?”
“行行行,我為了你,都十八年沒出山了。”玉無塵其實早就在宗門待不住了,但徒弟不讓,他也沒意見,“你好好在太乙待著,我聽說葉星辭那小子很招小姑娘喜歡,你別跟他走的太近惹事兒。”
“知道了。”江離聲本來也沒想惹事兒,否則也不會讓陸少凌陪她同去了。
師徒二人又閑聊了好一會兒,才掐斷傳訊牌。
江離聲躺在床上,想河新城,想七玄門,又想了一會兒那被她符箓砸了那么多,都沒砸死的元嬰修士,又想到陰煞鬼,想鬼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想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想這些都白想,干脆打算所以想法,閉上眼睛睡了。
以至于,葉星辭派人來給江離聲的院落送靈食,她早已睡著了,自然沒吃,都便宜山膏了。
山膏一邊吃著上等的靈食,一邊又騷擾衛輕藍,給他傳訊,“你知道嗎?葉星辭只給我們住的院子送了靈食,別的院子都沒有,他對江離聲也太特殊照顧了。”
“要論身份,你昆侖的于師叔,難道不是什么尊貴的人嗎?清虛的楚瀝青,難道不值得他多加照顧嗎?但是我告訴你,這靈食,他們都沒有,沒有,只有江離聲我主人有。”
“幾個女孩子,他只主動跟我主人說話,給我主人安置的院子是最好,靈食也只是單獨給我主人送了。你瞧瞧,這多區別對待啊?要說他對我主人沒心思,我腦袋和屁股換過來用。”
他又絮絮叨叨分析半天,但傳訊牌里全是他一只獸的自言自語,絲毫沒有回復動靜,它將一肚子話說完了,又將傳訊牌收起來,美滋滋享受人家送的靈食,絲毫沒被這靈食收買,依舊身在曹營心在漢。
派去送靈食的人回到碧云峰,回稟葉星辭,“葉師兄,靈食已送去,但那位清虛的江師妹已睡下了,靈食被她的靈寵給留下了。”
葉星辭點頭,“看來她的確是累了。”
他對二人擺手。
二人退下后,鐘余元對葉星辭蹙眉,“星辭,清虛的玉宗主也閉關了,七玄門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置之不理,可見這回當真是突破在即,顧不上了?”
葉星辭道:“興許是吧!”
他頓了頓,“師傅不在宗門之事,一定要瞞住,鐘師叔,切勿走漏風聲。”
“放心,只你知我知。”鐘余元嘆了口氣,“外面如此之亂,總給人一種大事不好的感覺,偏偏宗主要外出親自去查,按理說,他該坐鎮山門才是。”
“師傅也是為了修仙界的安定。”葉星辭也跟著嘆氣,“昆侖的秦宗主閉關,衛輕藍也突然閉關,昆侖的玄天境不啟用,奇山秘境之事查不明白,如今又出了凡間河新城和七玄門的事兒,昆侖清虛派出的師叔都遭了折難,比起來,我們只失了幾個弟子,倒是損失最小了,但師傅他素來愛惜弟子,親自去查,也是符合他的脾性。”
鐘余元點頭,“宗主一直視修仙界安危為己任,我等自然也要全力配合宗主,讓他無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