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青要山,江離聲再沒采到荀草。
她嘟著嘴不太高興,“衛師兄,荀草結的果子,到底是什么味啊?我還沒嘗到。這偌大的一片山,都走完了,怎么總共就長了那么幾株?這破山真是窮。”
衛輕藍回頭遞給她一顆,“既然這么想嘗,就給你嘗嘗。”
“咦?你哪兒來的?我給你的,你不是都吃掉了嗎?”江離聲奇怪,明明親眼看著他吃的,難道他當時用了障眼法?
衛輕藍解釋,“在畛水河畔,與那些東西打起來時,我發現了一顆,順手采了。”
江離聲:“……”
那時候情況多危險啊,大家打的劍劍見血,他還有心情采荀草果子?她伸手接過,雖然對他當時不好好對敵無語,但心里還是十分高興的,張嘴就咬了一口,瞬間澀的她舌頭都僵了,整張臉皺成了一團,張嘴就要往外吐。
衛輕藍及時提醒她,“不許浪費。”
江離聲:“……”
她僵著臉,看著衛輕藍。
衛輕藍十分認真,“你不是想變美嗎?變美總是有代價的,這可能是這片山的最后一顆。”
江離聲說不出話來,滿嘴的又苦又澀,味道直沖的她想暈死算了。
衛輕藍盯著她吃,“吃吧,這么一小顆果子,你是能吃得下的。”
江離聲快哭了,舌頭都拉不動,懷疑他早先是怎么面不改色吃下去的,她本以為,荀草的根莖就夠難吃的了,沒想到這果子更難吃。想想也是,根莖都那么難吃,果子能有多好吃?她真是傻透了。
“江師妹,你不想吃,可以給我吃。”祝文茵盯著她手里咬了一口的果子,她傷的重,知道吃了這個能治傷,但她自從踏進放皋山,便一直被妖獸追著跑,壓根沒力氣沒工夫找尋什么荀草果子。
江離聲立馬將手里的果子塞給她,感動極了,“謝謝你祝師姐,你真是一個好人。”
她覺得她這張臉就挺好看的,完全不用變美什么的,還是不遭這個罪了。
祝文茵不用她謝,反而要謝謝她,修行之人,只要對養傷好,對修行有利,什么苦不能償?也就是她,不知道從小到大怎么長的,一點兒苦也不能吃。
衛輕藍沒意見,只盯著江離聲,不讓她吐出嘴里咬的那一口果子。
江離聲在他的眼神下,硬著頭皮,僵著舌頭,將果子吞了下去,噎的差點兒翻白眼,用腳踢山膏,“快,水,給我弄水來。”
山膏四下看看,“沒水,我總不能掉頭回去,去畛水給你兜水來喝吧?你忍忍吧?”
“樹,樹根底下,你刨個坑,就有水了。”江離聲僵著舌頭,催促,“快點兒,我必須喝水。”
山膏無奈,只能跑去一顆大樹下,用爪子給她刨坑,它力氣大,不大一會兒,便刨了個大深坑,果然,不多時,深坑里慢慢地聚了水,它驚奇不已,“真的有水。”
江離聲跑過去,捧了水,使勁漱口。
清泉水的味道甘甜,總算讓江離聲好受了些,她折騰完了,回頭伸手指著衛輕藍,一臉忿忿,“衛師兄,你個心眼小的,打擊報復竟然不過夜。”
衛輕藍輕笑,“是你說不許浪費的。”
“我那是好吃的東西。”
“荀草果實更是好東西,比我扔掉的那半條魚,有價值多了。”衛輕藍慢條斯理,眉眼含笑,“自己要以身作則,才能有理服人。”
江離聲無話可說,抖著手,“你太壞了。”
“我吃了好幾顆,本不欲給你吃,是你一直想嘗嘗,若不讓你嘗到,豈不是會一直惦記?”衛輕藍挑眉。
江離聲理虧,的確是她一直惦記,收回手指頭,閉了嘴。
山膏心有戚戚,“幸好我一口就吞掉了,沒嘗到什么味兒,太難吃的東西,我也不想償味。”,它說完,用一雙大眼睛看著面不改色啃著果子,連果核都吞下去的祝文茵,十分佩服,“你這女人,也太不是人了。”
被一個畜生罵不是人,祝文茵不想說話,畢竟罵不過它。
“走吧,下一座山,是騩山,有棗樹,據說長的棗味道鮮美。”衛輕藍看著江離聲。
江離聲立即站起身,跟上他,口中卻嘟囔,“雖然古籍上記載,騩山有棗,味鮮而美,但據說騩山也有一種飛魚,能出水面,在山上亂飛,霸占整個騩山,狀似豬,赤紋,這東西應該很難對付,怕是比文文還厲害。”
“但服之不畏雷,也可御兵。”衛輕藍道:“他日,你煉丹煉器,可助雷劫,是難得的佳品材料。”
江離聲小聲說:“我筑基的雷劫,是我師傅為我擋的,別人筑基雷劫九道,但我筑基的雷劫,足足劈了十八道。而且那雷劫都十分厲害,呈紫紅色,將我師傅都快給劈糊了。后來我師傅跟我說,最好我一輩子筑基,別再突破了,否則即便有他替我擋,我們倆怕是也扛不住金丹的雷劫,估計都能被雷給劈死。”
衛輕藍:“……”
連清虛玉宗主都能被劈糊的筑基雷劫,該是多厲害?那她的確不用求金丹了。
江離聲見他沒了話,跟著他往前走,“不過我還是挺想吃甜棗的。還有,咱們若想去大騩山找出口,就得繼續往東走,肯定要過騩山的啊。哎,一個大騩山,一個騩山,不知道這倆山有什么關聯?不會出口其實就在騩山吧?那就算有滿山的飛魚,咱們也得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人沒學好,書讀的倒是不少。”衛輕藍評價。
江離聲哼哼,“衛師兄,你看不起誰呢?同是類豬,沒準山膏還是那些飛魚的祖宗呢。”
山膏立即反駁,“不是,我們一族,與魚幾萬年都沒一個銅板關系。”
“那完了。你就等著被它們給撕了吧?”江離聲一臉完蛋了的表情。
山膏也覺得前路坎坷,心下有些怕怕的。
衛輕藍看著一人一獸,明明他說的是她,她不知怎么一句話就扯到了山膏的身上,他扶了扶額,想著剛剛她的話,雖說的不著調,但也有幾分道理,名字相似的騩山,是否真與大騩山,有某種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