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祭祀結束。
在本次祭祀中,有上千的普通教眾獲得了賜福。
但僅有不到百人成為了一覺靈能者,其余者絕大部分都扭曲變成了受難者。
靈魂被徹底腐化,充斥著無以名狀的忿怒與殺意,肉身則是變得不可名狀的肉塊。
他們瘋狂的撲向看到的任何生靈,想要展開他們的殺戮。
這種層次的受難者一點理性都沒有,哪怕面對李夜來這位神選,他們都會舉起刀刃。
當然,也用不上李夜來出手,余燼教會的教眾們直接當場清理。
這令很多教會成員臉色慘白,但對于血神派系的教眾來說,這無非是又一場取悅神靈,且能滿足自身殺戮的游戲罷了。
作為如今聚集地的掌控者,與唯一的神選。
李夜來對此并不在意,能到這里來參與獻祭的,都是余燼教會的資深教眾。他們為教會奉獻一切,獻上財產,甚至獻上家人,為了教會不惜背叛巨城。
他們畸變也好,被殺也罷,對于巨城來說都是好事。
若是能將這些隱藏在民眾中的教眾全部消滅,教會的影響力將會大大縮減。巨城也不會被竊取任何情報。
而至于那些獲得了實際利益,實力得到提升的教眾,則是會被李夜來編入自己的麾下。
嘿,多好的炮灰啊 李夜來作為血神神選,獲得帝隕之名。
他理應發起戰爭,發起與其他混沌派系的戰爭,發起針對禁區的戰爭,以此來取悅血神。
這不是很合理嗎?
當人類之敵互相殺伐,不死不休,將會是多么極致的美景啊。
李夜來的確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和這些蟲豸在一塊,他愿意放下一切的繁文縟節,一切的憐憫善良,死命的坑殺他們!
渴望戰爭的血神神選身份,給了他最大的掩護。
當然,這并非沒有風險。
他始終得小心一些那些來自詭道派系的家伙。
他們的人數不多,但卻是余燼教會中危險性最大的存在。
是很多陰謀的實施者或幕后黑手。
李夜來曾在檔案中看到過各個巨城的多起大慘案,都有他們的身影。
若是與他們接觸,必須得小心一些。當臥底的,最怕遇上這些擅長陰謀詭計的家伙了。
李夜來心想,隨即走下高臺。
此刻的李夜來,或者說帝隕神選,剛剛獲得了神靈的饋贈。
靈能強度大幅度提升至極限,距離五覺就差一步之遙。而那逐漸消散的猩紅氣焰,使得他的氣勢甚至要超越那些五覺靈能者。
這時,一位穿著紅袍的女性五覺教眾靠近,并對李夜來行禮。
“向您致敬,偉大且慷慨的帝隕大人,焚嘯大人托我向您表達最誠摯的問候。感謝您給予了我們戰爭與殺戮,以及這盛大的祭祀。”也不知是否是有意,這個面容姣好的教眾俯身時,長袍下垂,展露出了她脖頸下的白皙肌膚。
李夜來對此不為所動,笑死,你就拿這個考驗干部?
那也太小看帝隕神選的純度了!
再者,你以為我平時面對的都是什么考驗?
對此,血神派系的教眾心里稱贊大人的心性‘不愧是吾主神選,純度就是高!’
而若是官方的人看到這一幕,估計也會感慨‘不愧是冠軍一隊的繼承者,名副其實!’
不過,這個女教眾的話語,卻是讓李夜來心里一動。
焚嘯,同樣是血神神選。
但并非紅怒與血飲那般是總舵的神選,而是位于二號邊境城附近分舵的神選。
從級別上來說,神選是沒有高低之分的。但總部的神選是會比分舵的神選占有更多的資源。隱隱是要高上半級的。
由于血神派系要討伐永生派系,為了回應紅怒的集結,焚嘯所在的分舵也日夜兼程的派遣了三百多位精銳協助,損失極大,但也在事后分得了部分戰利品。
如今,祭祀儀式結束,作為焚嘯的代理者,他的仆從特地來向李夜來告辭。
“若是有機會,請他來總舵一聚吧。同為血神大人的使者,我們應當親近親近。”李夜來平淡回應著。
“當然,偉大的帝隕大人。”女教眾繼續說道:“但或許,您會走一趟二號邊境城。”
“哦?”李夜來看向身后的仆從。
一位仆從立刻回應:“大人,似乎是紅怒大人和血飲大人曾與焚嘯大人約定。要針對二號邊境城,進行某個行動。如今,兩位大人”
李夜來懂了,焚嘯那狗比是打算在二號邊境城內搞事,但一個分舵的戰力顯然是無法抗衡巨城的。
別的區域的人類巨城李夜來是不清楚,至少知道自己所在的邊境城和熔巖礦城。
每一個巨城都有四個分部一個總部,而每一個分部都有五支或六支隊伍。粗魯計算,一個巨城的六覺戰力,超過三十位,甚至還有霸主級的隊長。更別說巨城的最強者,人類至尊或君王了。
而一般的分舵中最多幾位六覺強者,正面交戰,毫無勝算。
所以,焚嘯便與總舵的神選進行了聯合,準備實施某個計劃。
原本是和紅怒與血飲直接聯系的,但兩人死去,那就變成了與李夜來進行溝通了。畢竟,李夜來是接收了兩人的巨大遺產。
這倒是好事啊!
看我不把你們全都給賣了!
李夜來心想,隨即露出笑容:“既然是紅怒他們的約定,那我自然不會推辭。待我回到總舵后,了解具體情況后,我會與焚嘯聯系的,幫我向焚嘯問好。”
“是,帝隕大人。”女教眾再次行禮,退后幾步后,才轉身離開。
而隨著各個分舵和據點的援軍撤離,李夜來所在的聚集地成員也開始準備撤離。
從永生派系獲得的大量俘虜和物資,都將被帶去總舵。
這里的聚集地已經被夜不收發現,不再安全,必須得撤離了。
李夜來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他其實也很期待能回到總舵,給他們開開眼。
同時,李夜來也開始分析雙神神選的可能性。
他先是讓仆從們拿來了一些教會內的記載,說是要了解了余燼教會這些年來的發展。但其實是想看看歷史上,是否出現過多神神選的案例。
隨后,李夜來回到房間查看了這些資源記載。
不得不說,到底是有后臺的。
余燼教會的勢力幾乎遍布世界各地。
每一座巨城內,都有他們的信徒。
這些年來,還誕生出了很多強者。
甚至還通過獻祭,一度引來了強大的混沌化身甚至是君王級別的大魔。
在物理世界造出了各種慘案。
在其中,李夜來也發現了,余燼教會的歷史中,似乎還真的出現過受到多位神祗青睞的存在。
那是在災厄爆發的五年后,曾有人類強者同時受到了三位混沌神的垂憐。
他的勇武廝殺得到了血神的嘉獎,他如藝術般的指揮才華得到了極樂的饋贈,他對神秘的追求使得他進入了詭道的注視。
然后他就死了,死在了禁區之王手里。
沒人知道,在那個時候,他究竟算是人類,還是混沌的神選。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有關多神神選的記載了。
‘沒有更多信息了嗎?難道我真的要來一句萬物皆腐,眾生不滅?’李夜來心想‘血神應該會發現吧?這種敲墻角的做法,我得躲著來.’
若是能夠獲得永生派系的那種超速再生祝福,李夜來的戰力還能提升一截。
不過,考慮到如今就是在血神派系的營地內,貿然聯系其他混沌神靈。
恐怕.血神教會的教眾們會有些許意見。
于是,李夜來沒有進行嘗試。至少現在不行,他還不能和血神派系切割呢。
他拿來了很多有關永生派系的調查,以及永生派系內部經文與教義。開始了研究。
雖說,被稱為疫病之父。但這位神祗,實際上更像是一位生命之神。
當然,祂對生命的理解不同于人類。
人類的死亡便是離別與永恒,哪怕是禁忌物冥河號角,也只能短暫的讓死者復生。
但在祂的教義中,死亡與腐朽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永生派系既可以培育生命,也會散播瘟疫。
李夜來身上的厄運,被其稱為命運的瘟疫,這也是祂將目光投來的原因。
當然,如果李夜來的推測沒有錯,他是否成為神選,其實并非必要條件。
那只是一個身份罷了。
真正的條件是,見證!
他得見證一次,自己成為永生神選的姿態后,才能用空白臉譜進行模仿。
就如血神神選,李夜來平時空有血神神選的身份,但自身卻并無血神賜福。
而紅怒他們,常態下便是賜福狀態。
李夜來是唯有在開啟臉譜時,才能獲得賜福的力量,才能成為完整的神選。
重點還是臉譜啊.
“那么,唯一的疑慮就是,我是否能用同一張空白臉譜對其進行模仿擬態。”李夜來心想,在殺死黑傘后,李夜來再次獲得了一張空白臉譜。
如今,他有四張不同路徑的臉譜。
靈眸路徑,項羽。
幽冥路徑,霍去病。
真武路徑,李元霸。
歸零路徑,白起!
隨后,便是兩張空白臉譜,其中任何一張臉譜,都能暫時變成神選臉譜。
一旦李夜來解除,其臉譜便會瞬間恢復成空白。
并不會定型臉譜,這讓李夜來思維散發。
如果李夜來繼續白嫖,真的成為了雙神神選,甚至更多的神選。
那臉譜恐怕不夠用了。
但如果一張空白臉譜既可以變成血神神選,有能變成永生神選,那就沒壓力了。
“必須留下一張空白的臉譜不然無法變成神選了。”李夜來心想,他不知道臉譜的上限是多少張。
但他在戰場上殺死了這么多五覺,影先生光顧著炫,一個眼神都不給李夜來。
如今殺死六覺的黑傘后,才拿出一張臉譜。
獲得新臉譜的難度太大了。
按照之前的推算,下一張臉譜,估計得殺個霸主?
臥槽了,霸主啊.差距也太大了。
但從另一個角度想,靈能者七個路徑,他已經擁有了四種,加上自己本身的萬象,他擁有了五種路徑的力量。
或許,再來兩張臉譜,便是巔峰了。
算算,只要再殺個霸主和至尊,他就齊活了嘖!
李夜來咋舌,隨即輕哼出小曲。
下一秒,一道倩影從陰影中走出。
小狂王走出陰影,并拿起了李夜來面前的一本教義掃了一眼。
看各種褻瀆的儀式與教義。
她不由皺起好看的眉頭,慎重說道:“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看了。我擔心這種極端教義,會影響你的心智。這會成為你晉升時的暴雷。”
“從你之前的晉升時的狀態來看,你并非不會被扭曲,你還是要小心.我的隊友。”
李夜來點頭,他很清楚這一點。
他能騙過混沌成為神選,但若是自己心性不堅定扭曲了,可就沒地方說理了。
“現在,你距離五覺就差一步之遙了。只要能夠找到合適的古龍珠,你便能晉升五覺了。”小狂王說道。
“嗯,但如果實在找不到古龍珠的話,我也不會拖太久。即便不變種,原本的擬態·龍魂也足夠強大了。”李夜來說道:“若是太過強求,拖延了太久時間。我自己一時間繃不住跨過去了,可就麻煩了。我這黑臉,估計會給我來個超逆天的廢物能力。”
小狂王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后,我們便是要前往總舵了,以我的實力,還不足以在防御嚴密的總舵中潛行,而不被察覺。”
小狂王雖然是刺客大師,但血神派系的總舵中高手如云,甚至有霸主存在。更別說還有眾多防御和反潛入手段。
若是李夜來進入總舵,小狂王估計很難潛入進去,對李夜來進行輔助。
到時候,李夜來想要進入方舟,可就沒人能夠給他望風了。
“沒事,我在總舵的時間待的不會太久,你在外界隱藏好自己就行了。”李夜來說道。
“不成,對你來說太危險了。”小狂王思索著:“得想個辦法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