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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夠狠

  自那日陳安和劉啟商量后,早已將要新添工匠科考的告示貼了出去。

  并派了傳令兵前往各地傳送告示。

  由于時間關系,工匠科考被推遲到了九月。

  七月中旬只舉行普通科考。

  所以長安城也涌入來自四面八方的學子。

  當初劉恒時期開啟科考。

  有許多人并不看好,認為幾年后就會取消,可是一直十年都還沒有去取消。

  這時就又有人說,劉恒治理下的官僚體系都已經固定下立,在位也這么多年了,你即使參加考舉也不會被重用。

  所以其實那段時間,并沒有什么出名的人才被錄用。

  而如今不同了,新君即位,肯定是要為官場注入新鮮血液的啊。

  可隨著劉恒、薄姬相繼逝世,也就沒有時間來舉行科考。

  本以為今年吳楚叛亂,朝廷又會封禁一年科考的學子,在聽說要舉行科考后,紛紛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長安城。

  比如司馬相如。

  司馬相如是蜀郡成都人,這么個大熱天的,還這么遠跑到長安來也是為難他了。

  相信大多數人了解他也是因為他與卓文君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一曲《鳳求凰》流傳至今。

  同時司馬相如還是西漢有名的辭賦家,只是現在還名聲不顯。

  再比如主父偃,大老遠的從燕國趕來,一路過來風餐露宿的,就是想多攢些錢好在長安過的舒服些。

  可當他六月多趕到長安后發現自己的錢如流水一般,很快就沒了,便只能寄宿在同鄉家中。

  主父偃這時正在長安的同鄉家中復習,他找別人借來了張蒼改版《九章算數》,聽說是新任在設計工匠科題目時,想到了讓他們也加一科數算。

  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只好花了大價錢從別人手上將書給借來了。

  主父偃坐于屋內感覺有些悶熱,只好辦了小凳子走到外面。

  用一個桶盛了些涼水,將自己的雙腳跑進去解暑。

  就在科考即將舉行之際,河東郡傳來了消息。

  先是寧成給陳安的密信,說糧食涉及到了淮南王劉安,詢問陳安該如何解決。

  就在陳安還在思索時,陳六從外面飛快的跑了進來:“二爺,剛才陶丞相傳來命令,讓二爺您趕緊趕往丞相府衙。”

  陳安聽著眉頭一皺,要有大事發生了。

  丞相府衙。

  等陳安趕到后發現,連周亞夫都來了。

  陳安和周亞夫還有陶青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便坐到了陶青右下首的位置,因為如今在長安的三公九卿沒幾個,而他陳安有這個資格。

  過了一會兒陳安發現連陳恢也來了。

  不一會兒,偌大的丞相府就已經坐滿了人。

  看著人來齊了之后,陶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才收到了河東郡守發來的信函。”

  陳安一聽暗道不好。

  陶青又緊接著說道:“河東郡根倉,失火了,等人發現時,已經燒毀了七十萬石糧食,只搶救出了二十萬石左右。”

  陳安想到周陽由一定會有應對的手段,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周陽由竟然如此有膽量!直接將糧倉給燒了。

  陳安沉吟片刻說道:“看守糧倉的官員人呢?”

  陶青皺著眉頭,轉過頭來說道:“看守糧倉的官員擔心被問罪,全部自殺了。”

  陳安聽到這了的第一個反應——夠狠!

  按理來說,即使是看守官員玩忽職守,也要由朝廷這邊來定罪,廷尉衙門肯定是要走一遭的。

  而且陳安可以保證,要么是周陽由脅迫了他們,讓他們自殺,要么就是周陽由直接將他們給殺害了,再謊稱是自殺。

  “尸體驗過了嗎?確認是自殺嗎?”

  陳安剛問出這句話,就意思到自己問了句廢話。

  周陽由既然都敢殺了官員,那一定連后續的工作都準備好了。

  陶青說道:“驗過了,確認是自殺,河東郡守已經將他們的尸體移交了家人。”

  事情突然就變得棘手,周陽由這是玩了個死無對證啊!

  周亞夫這時開口道:“這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解決,必須要上報給陛下。”

  周亞夫說的沒錯,七十萬石糧食沒有誰能承擔的起這個責任。

  河東郡,大陽縣。

  “砰!”

  寧成狠狠的拍在了案幾之上,發出一聲劇烈的聲響。

  他沒想到周陽由這么果斷,直接將糧倉給燒了,讓之前自己的努力幾乎白費。

  這時侍衛進來報到:“大人,平陽侯府的管家來了。”

  “讓他進來!”

  “諾。”

  很快,那個熟悉的管家有出現在了寧成的面前。

  看見寧成面色鐵青,他就知道寧成也得到了消息:“想必寧縣尉已經得到了消息吧。”

  寧成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那管家畢竟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并沒有因為寧成的態度而影響到自己:“寧縣尉不要著急,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您,先冷靜下來,這種情況已經脫離了我們最先的設想。”

  “我們需要等長安方面傳遞消息過來,這么大的事,長安肯定坐不住的。”

  寧成聽完有些沉默。

  他知道這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但他的內心還是受到了一些挫敗感。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為官。

  又過了片刻后,寧成心里默嘆一聲:“放心吧,我明白。”

  平陽侯府的管家聽到寧成的回答后也舒了一口氣,他就怕寧成年輕氣盛的直接沖出去找周陽由麻煩,那就糟了。

  河東郡,安邑。

  周陽由坐在褥墊上喝著小酒。

  旁邊是他的親信,王統。

  “大人,我們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周陽由搖晃著手中的酒樽,輕蔑的笑道:“無妨,反正死無對證,他們能奈我何,最多也就治我一個失察之罪,沒什么大礙。”

  王統說道:“在下怕的是河東下面的官員對您產生意見。”

  “他們?他們干嘛?我即使再不濟,上面也有幾個藩王表弟,他們有什么?除去那個寧成,即使是申屠公,我都敢弄死他。”周陽由悻悻的說道:“要是把我惹急了,我連那寧成還有陳何他們一起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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