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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那把劍(21)

  秦斐進了院子后,站在石橋邊上停留了一會。

  他在進到院門里時往正屋方向匆忙掃了眼,趕緊移開了視線。

  一眼看到了伏水蓮正坐在屋廊下,正是看到了,讓他無法直視。

  他這幾天來,只要一睡著,自己就會變成伏水蓮,最后會在經歷了小產的痛楚中醒來。

  那感受太清晰了,像是真的在在身上發生過。

  醒來后也會時常恍惚著自己就是伏水蓮。

  剛才便是,進到靜水院后,熟悉的場景讓他再恍惚了下,有回到自己住所之感。

  看到了伏水蓮,感覺看到的是自己。

  這幾天,他找來了好幾位太醫,都說他身體沒有大恙,讓他少思少慮,開了些靜心方子。

  他還去了趟寺廟,那些高僧也什么都沒看出來。

  他明明有大恙。

  解鈴還需系鈴人,他只得來找伏水蓮了。

  還好他當日選了先按兵不動,沒有得罪這位伏水蓮。

  見秦斐好一會沒過來,妉華抬眼看了看。

  秦斐其人長相上沒得說,被人譽為「玉面」一點不夸大。

  他著一身繡有淡金色團花圖案的月白華服,給他俊逸的身姿更添了份貴氣。

  讓妉華聯想到了程心瑚的不虧理論,單從相貌上來論,嗯,一眾妻妾們的確不虧。

  只是這……妉華的視線往秦斐的胸以下部位掃了掃,秦斐的身體有點虧啊,要完成程心瑚和柳劍卿的心愿稍有些難度。

  秦斐突然感覺身體下方一涼,心頭警鈴大作。有拔腿回去的沖動。

  可理智讓他沒拔腿走。

  他好不容易下決心過來了,不把問題解決了,他以后豈不是每天都活在了折磨里。

  秦斐抬了抬手,「你們都別跟著了。」

  「王爺……」任清想說什么,但被秦斐用眼神制止住了。

  「是,王爺。」任清沒再說下去。

  今天又是孟申當值,他跟任清最有默契,見任清沒退回院外,他跟著留在了石橋邊。

  任清全身都緊繃著,雙眼不敢眨地盯著石橋那邊。

  自那天從靜水院回去,王爺是為反常。

  夜間還被魘住了。

  說蓮夫人得了王爺的寵吧,可王爺這些天一次都沒來靜水院看望過蓮夫人。

  要說不得寵吧,王爺對蓮夫人的好的過了,不僅讓蓮夫人的衣食按庶妃的規格置辦,還免了蓮夫人每月兩次向王妃的請安。

  愛馬寶劍都是說送就送。

  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著王爺像是怕蓮夫人似的,王爺昨天就說過來了,可在書房里轉了幾圈,又說不來了。

  王爺是皇上的嫡親弟弟,怎么會怕一個侍妾?

  這幾天王爺還有奇怪的地方,王爺總是一個人呆在書房,輕易不讓人近身。

  他無意中發現,王爺竟然哭過。

  王爺一個呆在屋里,偷偷地哭?要不是他趁著王爺睡著,察看過王爺身上的記號,確認是王爺本人,他會以為王爺被人調換了。

  王爺有時還會做出一兩個女氣的動作,讓他嚇的不輕。

  還好大部分時候的王爺都很正常。

  伏水蓮也有可疑,性子變了不少,以前沒什么性子,安安分分的,現在有時給他一種未出鞘的刀劍感。

  若是伏水蓮有什么不妥,王爺豈不是危險。

  王爺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們這些做隨從侍衛的,頭一個要被問責。

  可王爺不讓他們跟著,他干擔心也沒用。

只能睜睜看著秦斐跟  著伏水蓮進了屋。

  孟申湊到任清耳邊,「老任,門又關上了。」

  任清看到了,王爺一進去,那個叫紅柳的丫環麻利地關了屋門。

  王爺大白天里去哪個妃妾那里,沒有過進屋就讓人關門的事。

  「不知怎么的,我見到蓮夫人總有股毛毛的感覺。」孟申再低聲對任清說道。

  任清現在就有股毛毛的感覺。

  孟申對任清擠了個眼,「莫不是……」說蓮夫人有古怪的傳言靠了點邊?

  任清對他輕搖了下頭,不讓孟申說出來。

  王爺好不容易把傳言壓下去了,不能再由他們傳出什么來。

  皇家最忌諱神怪之事,要是傳到宮里去了,王爺也討不了好。

  進到了屋里,熟悉感更強,秦斐又有一瞬間時分不清他是伏水蓮還是誰了。

  好在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回過神來,「你什么時候才會放過我?」

  他負在身后的手,握起了拳,不知道會不會觸怒對方,「是我以往過于獨斷了,以為那些女子進了王府是她們最好的歸宿了,并不知道她們并非全出于自愿,此事是我之過錯。

  既是過錯,我會改之,擇日我會放她們離開。」

  「可別。」妉華反對。是她用的方法不對,讓秦斐矯枉過正了?還是一種試探?不管是哪樣,妉華都會阻止。

  「她們都已經嫁過你了,你讓她們離開王府去哪?回娘家再嫁人做侍妾?外人會說她們犯了大錯,被趕出了端親王府,有的可能回家就被吊死以免家族蒙羞了。」

  秦斐握著的拳頭微松了下,「那我該如何?」

  「你認為她們進了王府是最好的歸宿,也不算全錯。那些吵著鬧著要進王府的不用管,她們自己做出了選擇,好的壞的后果她們自己受著。

  其他的那些位,她們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有的還是官員之女,能狠下心來把她們送人當侍妾的,能會對她們多好?不送進王府也是送去其他人家。親王府地位上總好過那些人家。」

  對方這是什么意思?夸他好?秦斐摸不透對方的想法了。

  「不過……聽說前些年庶妃侍妾在王府過的一點都不好,小病拖成大病病死的就好幾位。別說都是端親王妃干的,沒有你的聽之任之,端親王妃不敢那樣做。」

  果然啊,對方哪會夸他,是在跟他算前賬。秦斐深呼一口氣,問道,「你想讓我怎樣?給那些侍妾做補償?懲罰王妃?」

  「不是。以前的事跟我沒關系。我要的是,在我呆在王府的期間,不想再有那類的事發生。換句話說,只要別來找我的麻煩,我不會找任何人的麻煩。希望你能讓王妃那些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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