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城仿佛整個塌陷墜落至此,古老而蒼涼的韻味彌漫開來。
盡管城池因斷裂的地基裂為三塊,卻依舊留存著完好的風姿。
遙遙望去,高聳連綿的城墻在幽邃中若隱若現,輪廓影影綽綽。
殘損卻依舊威嚴矗立的瞭望塔微微傾斜,恰似忠誠的衛士堅守著最后的陣地。
城中宮殿樓閣錯落有致,高高聳立的廟宇尖頂,縱橫交錯的街道布局隱約可察,都仿佛低聲呢喃著往昔的昌盛繁華。
城中央有一座塔身極為完好,光滑圓潤的高塔,倒是極為扎眼。
“我宗轄域內,地下竟是有如此恢弘的古城!自我宗建宗上千年來,這都是聞所未聞之事!”司南震撼不已。一旁的郁自然亦是驚訝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郁自然探出頭去,洞口周圍并無可行走之路。目前看來,他們需得去到那座古城之中,看看能否找到出路。然而,他們所在之處與那巨城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寬約兩百丈,橫跨其間,阻攔著他們的行進道路。
“我們可以用長劍刺入這頂部的巖石,一路掛著移動過去。”郁自然建議道。司南沉思片刻,回道:“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依我看,此物倒是可以一用。”只見他手中光芒一閃,拿出了兩件東西,郁自然仔細一看,竟然是兩只滑翔翼!“此處無法用法器飛行,但是此物可以。我已估算過高度和距離,只要我們全力助跑,這飛翼足以讓我們到達那古城所在陸地之上。”
說罷,司南將一只飛翼遞給郁自然,然后將另一只套在身上,緊接著往后退了數十丈,作勢準備助跑。郁自然讓到一邊,準備觀看。
只見司南速度全力爆發,在洞口處使勁一躍,如同一只飛隼一般滑翔而出,在空中保持著姿態,快速地飛向古城。片刻后,成功落地,落地位置精準無比,只差數丈便會失敗,墜入深淵。
郁自然滿頭黑線,心想司南這算的速度距離怕是只按照他靈丹初期的速度算的吧,怕是忘了自己還是琴心后期呢。還好,父親給的那張高階神行符被及時取下,還沒消耗完,不然就只能從頂上一路拔叉移動過去了。
郁自然仔細檢查了一下飛翼的確沒有損壞后套上。然后退后了上百丈,往身上一拍神行符,靈力瘋狂灌入催動下,速度瞬間爆發。他以比司南還快的初速度飛向了古城,只是技術不佳,落地時摔了個狗啃泥,飛翼也被摔爛了。不過也算是成功抵達。
郁自然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司南見狀,忍不住想笑,卻硬生生強憋著。“少宗主你這落地姿勢,倒是略有些獨特!”
郁自然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能過來就不錯了。”
此時,他們開始打量起這座神秘的古城。腳下的石板路布滿了裂痕,縫隙間長出了不知名的野草。
他們落地的地方是古城的左前側城墻外不遠處。飛近之后,才更為直觀地感覺到此城的巨大。那巍峨的城墻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與常樂鎮相比,這座城簡直是龐然大物,面積怕是要大上十倍不止。城中建筑緊密排列,鱗次櫛比,僅從這密集的程度推測,容納數十萬人也不在話下。
他們沿著城墻邊走了許久,城墻的石塊冰冷而粗糙,觸摸之下仿佛能感受到這座城曾經經歷的風雨。每一塊石頭都巨大無比,上面有著深淺不一的刻痕,或許是曾經戰斗留下的印記,又或許是建造者們留下的獨特符號。終于,他們發現了一道豁口,那豁口像是被時間撕開的一道傷口,參差不齊。透過這道豁口,隱約能看到城內的景象。
懷著忐忑,他們踏入了城內。剛一進城,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便撲面而來,那氣息中夾雜著塵埃與歲月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街道兩旁的房屋門窗緊閉,墻壁上爬滿了墨綠色的蔓藤,蔓藤肆意生長,有的甚至伸進了屋內。
目光被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奇異物件所吸引,有形狀奇特宛如螺旋的金屬器具,上面刻滿了復雜到讓人眼花繚亂的紋路,細膩精致,還散發著一種古老的韻味,仿佛在訴說著久遠的故事。
還有一些晶瑩剔透的石頭,散發著微弱而神秘的光芒,拿在手中卻不知其用途。
這些石頭觸感溫潤,光芒時隱時現。
甚至,他們還發現了一些失去效用的法器殘骸,有的只剩下半截,有的已經破碎不堪,但從那殘留的部分仍能看出曾經的精致與強大。
這些法器的材質和工藝,都與他們所熟知的截然不同。
有的法器表面鑲嵌著璀璨的寶石,雖然已經暗淡無光,但仍能想象其曾經的輝煌;有的法器則由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打造,質地堅硬,上面刻著的符文復雜難解。
郁自然心想,這些東西雖然無法使用,但至少是古董吧,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錢,便挑了幾件品相還算較為完好的,塞入了戒內。
從種種痕跡來看,這個城市的存在年代久遠到無法想象。
石板路上的深深車轍印,仿佛訴說著曾經的繁華。
那車轍印又深又寬,足以見得曾經駛過的車輛是何等巨大和沉重。
房屋墻壁上褪色的壁畫,依稀描繪著古老的故事。
一幅壁畫中,人們似乎在舉行著盛大的祭祀儀式,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表情莊重而虔誠;另一幅壁畫里,展示著一場激烈的戰斗,勇士們手持奇異的武器,與巨大的怪獸殊死搏斗。
偶爾可見的某些石碑上的文字,也已模糊不清無法辨認。
整個城中寂靜無聲,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安靜得讓人心里發毛。
也沒有遇到任何怪物,可這死一般的寂靜反而更讓人感到不安。
整座城市線索大約便在那極為惹眼的高塔之中了,畢竟如此久遠的古城,那高塔保存如此完好,便已然是不同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