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程蔓還是沒堅持住,在中途喊出了聲,太痛了。
兩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滿頭的汗水,臉色白的嚇人。
楊帆臉色也越發難看,她再次警告兩人,“還有最后一次,我還能最后一次起陣施法,你們要是堅持不住的話,就等死吧。”
程蔓和安博厚滿臉的生無可戀,要讓他們再次承受那種痛苦,他們真的愿意去死,但不希望不體面的死。
但真要再來一次,兩人滿臉都是拒絕和恐懼,那種痛感真實的好像他們真的被折磨過一樣。
他們隱隱地都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別說去拉安程羽的手了,他們都不想看到他一眼,都有ptsd了。
但沒有辦法,不成功分魂的話,他們都要死。
看到他們這樣,孫平看著他們都有些同情了,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痛才能讓他們連這幾分鐘都堅持不下去,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啊。
徐茂,謝高逸,宴青三人都一臉擔心地看著楊帆。
宴青輕聲問,“祖師爺,您還好嗎?”
楊帆:“還行。”
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樣子還是要裝上的。
一次兩千萬,四次就是八千萬,輕輕松松就是一個小目標。
望著兩人那痛苦絕望的樣子,楊帆心里嘖嘖了幾聲,這才體驗了三次就不行了,未來的日子可咋過呀。
她再次畫符起陣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些,別說徐茂他們了,程蔓和安博厚都看出來楊帆已經法力損耗不少,要在不成功的話,就真的完了。
兩口子緊閉著眼,咬著牙開始承受最后一次的痛苦。
最后一次,他們又出現了那個小黑屋里,他們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就感覺渾身不適,他們這一次還是和以前的被折磨,以為只要堅持過最后一次就好。
但沒想到這一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痛,安程羽還用東西將他們的嘴堵住,他們連呼吸都困難。
時間過的很慢,他們體會到了身上屈辱的,劇烈的疼痛,呼吸困難,絕望的瀕死感,痛苦又絕望。
這一次他們想喊出聲都沒有辦法做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下,他們的視線逐漸開始模糊。
他們好像要死了,被自己親生兒子凌辱致死的。
在意識最后消失之前,他們胸口位置被仇恨填滿,如果要是可以的話,他們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要讓他嘗試一下這種痛苦!
最后一次,宴青他們看著那一個透明魂體成功地被從安程羽身體里剝離出來。
楊帆快速變化手勢,從他身上分出很多縷黑氣出來,隨著符陣轉化,那些黑氣去到了它們該去的地方,其中三縷,分別鉆進了安程羽,安博厚,程蔓三人的身體里。
田星暉想讓那些害死人經歷和他一樣的痛苦,那就讓那些人往后的日子只要一閉上眼就會進入到那的痛苦中。
剛才的所有田星暉都看到了,他一臉感動的看著楊帆,嘴巴一張一合,無聲道:謝謝您。
看到田星暉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的年紀,孫平這個做父親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想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被別人的欺負,他心都要碎了。
又想到自己閨女之前差點被人拐賣,他差點就再也見不到自己閨女,孫平就更加難過了。
孫平淚眼朦朧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自己閨女轉了兩萬塊,讓她在外面好好吃飯,干活別累著自己。
在上海正在上班的孫芷蘭突然收到老父親的關心,一臉懵地回了幾個問號。
孫平拿著手機噼里啪啦打字,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和對方說了一遍。
突然就吃到瓜的孫芷蘭:!!!
家人們誰懂呀!這種上著班突然就吃到驚天巨瓜的感受!
徐茂和謝高逸看到田星暉的魂真的被分出來了,而且安程羽的靈魂一點都沒有受損,雙眼星星眼看著楊帆。
太厲害了!祖師爺!
楊帆抬手一揮,田星暉的靈魂消失不見,符陣消失,坐在凳子上閉著眼的安博厚和程蔓夫妻倆猛地睜開眼,像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呼吸,冷汗直流。
楊帆‘虛弱‘地往后退了幾步,其他人趕忙上前攙扶,將她扶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宴青快速從包里拿出一個洗干凈的桃子和一瓶礦泉水,還有兩包豬肉干遞給楊帆。
楊帆拿過桃子一口咬下,快速補充幾乎沒怎么消耗的體力。
徐茂和謝高逸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這一套是絲滑的動作,很快驚訝就變成懊惱,早知道他們應該也給祖師爺帶點吃的。
“楊大師,他們倆沒事吧?”
孫平注意到程蔓和安博厚兩個人的不對勁。
程蔓和安博厚兩人還沉浸在剛才的瀕死感里沒緩過勁來了,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床上的安程羽幽幽轉醒,聲音虛弱嘶啞,“爸……媽……”
聽到他的聲音,程蔓和安博厚像是聽到了什么恐怖的聲音一樣,嚇得兩人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以往最注重體面和儀態的程蔓都顧不上這些,幾乎是本能地手腳并用朝著楊帆他們那邊去,安博厚也一樣。
其他人一臉懵地看著他們倆的動作。
孫平下意識想去扶一下他們,但想要他們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敢去扶。
安博厚和程蔓兩人從地上站起來,抱著對方,驚魂未定地站在徐茂和謝高逸兩人后面。
“爸……”床上的安程羽掙扎著想要起床,嘴里還在喊著爸爸媽媽。
楊帆好像是沒看到他們倆被嚇到一樣,還好心的提醒他們,“你們的兒子醒了,他在叫你們呢,趕緊過去看看吧。”
安博厚和程蔓兩個人這才回過神來,對上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不合適的舉動。
他們竟然在害怕自己的兒子!
兩人對視一眼,趕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服,走向病床邊距離病床還有將近一米的位置停下。
安博厚看著安程羽的臉,忍著心里的不舒服,關心道,“小羽,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爸,我怎么了?這是哪里呀?”
安程羽試著想要坐起來,但長時間躺著沒吃東西,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