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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箭法如神

  黃忠左手執弓,右手拉弦,在場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他是如何把背上的弓拿到了手上,亦沒有誰看清楚,他是如何從腰間的箭壺中拿出箭矢來的。

  且他的手指縫當中,緊扣著的不是一支弓箭,而是三支。

  此時的黃忠,整個人就如那張半人高的強弓一樣,拉出了一個弓步,給人一種極之凌厲氣勢,給人一種只要他的弓箭一出必定就能夠開山裂石的強大感。

  不過黃忠并沒有馬上就發箭,因為他并不會在不明狀況之下發箭。他如此,只是出于一種戰斗的本能,一種有殺氣,有危機的時候的自我防護的本能。尤其是自己的一對兒女在身旁的時候,他就會特別的謹慎,絕對不會讓危險降臨在自己的兒女身上。

  “就在前面不遠,把木筏撐快一些!”黃忠的氣場,已經封鎖了整個木筏四周,在這個時候,如果有流矢飛過來,他就可以第一時間發箭將流矢射下來,并且,他的箭可以順著流矢的方向線路,直取向他這里射箭的人。

  他的弓名為通天弓,而他的箭術名為追月射日箭法,早就被他修煉到出神入化。他所射出的箭,已經不用刻意的去看目標或是瞄準目標。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意念就可以讓射出的弓箭命中目標。

  當然,射出去的箭,也很講究手法技巧,反正,黃忠射出去的箭,可以轉一個彎,再命中目標。

  比如,在茂密的樹林當中。黃忠可以不用看,閉著眼睛,就憑他的聽覺以及意念,就可以一箭射殺在樹林當中的一只小老鼠。

  自然,這也有一定的距離限制,反正一般的弓箭的射程范圍之內,一般也就是百步到兩百步左右的距離吧。在這樣的一個距離之外,黃忠的確可以閉著眼都可以射中目標。

  由此可見,黃忠這個箭神之名并非浪得虛名。

  不過,現在離現場還有些遠,他們還在一里開外的地方。

  那個撐筏老者聽到黃忠要求快一些,趕緊加快了撐筏的速度,使得木筏一下子加速。

  順著他們固定的河澤航道,在一處蘆葦蕩處轉了一個急彎,轉了過去后,眼前便豁然開朗。

  木筏上的人,也總算看清楚了在這蘆葦河澤中的情況。

  只見不遠處,一只木筏漂浮在水中打著轉,從四周的蘆葦蕩中,不停的飛出箭矢,呼呼的落在那水中的木筏上。這時,那只木筏上,已經釘滿了帶著羽翊的弓箭。

  木筏上沒有人,但是這只木筏很奇怪的,正在一下一下的一起一落,如似被什么在木筏之下將木筏給頂起又落下的樣子。

  “不好!那木筏是我們柳林村的木筏。我們柳林村的劉府商隊,也沒有如此多的弓箭,沒有像這樣成規模的弓箭隊。他們在攻擊我們柳林村的人!”

  劉富一眼就看出那正被攻擊的木筏是自己柳林村的木筏。不禁大聲的叫了起來。

  “那木筏……”黃忠也看清楚了,那木筏跟他現在所搭乘的木筏是一樣的。

  “該死!天殺的,誰敢在此暗算我們柳林村劉府的木筏!都給我住手!”

  劉富也同樣看不到人,因為四周的蘆葦太過密集,雖然已經枯黃枯萎,可是原本的長勢也實在是太好,人藏在蘆葦蕩當中根本就發現不了。

  但劉富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大聲叫喊,意圖制止四周的弓箭繼續向那木筏放箭。

  連續不停向那木筏發箭的箭雨,這個時候可能也發現了又來了一只木筏,或也聽到了劉富的厲聲大叫,所以,頓了一頓,沒有繼續向那木筏放箭了。

  可是,這頓了一下,那四周的弓箭就似是不約而同的,居然同時再向他們所在的這只木筏射來。

  一時間,約有數十上百支箭,呼嘯的向他們的木筏覆蓋而來。

  “大膽鼠輩!不問情由,胡亂射殺無辜,絕非好人!黃某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弓箭!去!”

  黃忠早就引勢待發,此時見到那些弓箭不問情由,直接就想要射殺他們,如此他哪里還會跟他們客氣?

  他手上的三支長箭,嗖的一聲彈射了出去。

  卻見此三支長箭,便若三道寒光,后發先至,這一路破空而去,竟然接連射落了十數支飛來的弓箭,并繼續去勢不止,三道寒光劃了一條漂亮的弧度,一下子就鉆進了前方百多兩百步遠的那一片蘆葦蕩當中。

  “啊啊啊……”

  幾乎是同時的三聲慘叫,在那一片蘆葦蕩當中發出。

  “舞蝶!”

  黃忠射出了那三支箭后,根本就沒理會那三支箭是否射中目標或是射向哪里,他手一動,又是三支箭搭到了他的弓弦上。同時,他嘴上叫了一聲。

  “爹放心!那些箭奈何不了咱們。”

  黃舞蝶不待黃忠提醒,嗆的一聲,她的一對圓月彎刀已經抽了出來,并且已經上下翻飛,舞出了一片刀光。然后她就似是一只穿花蝴蝶,在空間不大的木筏上游出了起來。

  激射而來的那些弓箭,被黃忠又發箭射落十數支,最后落到了木筏上的,也就只有三數十支。

  黃舞蝶的圓月彎刀舞得密不透風,把那些弓箭全數格擋開去,噼噼啪啪的彈落到水中去。

  “再不住手,就別怪黃某手狠心辣,取了爾等性命!”黃忠真的箭法如神,他每一次射出去的弓箭,都是三支齊發,并且,這三支弓箭,迎著那些飛射而來的弓箭,如有靈性一般,每一支都會碰飛兩三支甚至更多的同一個方向飛射而來的弓箭,然后再射中發箭的人。

  這真的已經不是一般的弓箭手可以做得到的了。

  其實這也是黃忠的絕技了。

  事實上,射中飛箭來的弓箭并不算什么,許多用箭高手都可以做得到,難就難在可以連續碰飛對方的箭后,還余勢不止,還要準確的命中目標。要知道,現在可是根本就看不到目標的情況之下。

  可以說,以黃忠現在這神乎其技的箭術,堪稱天下第一真的沒有異議。

  有幸見識到黃忠用箭的劉富,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完全忘記了危險,就只懂目瞪口呆的望著黃忠放箭。

  可惜的是,那些藏在暗處放箭的人,他們并不知道碰到了真正的箭神黃忠。所以,他們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向黃忠他們放箭,而是繼續不停的又射出了一輪弓箭來。

  “好膽!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別怪黃某了!”

  黃忠的喊話,蘊含著勁氣傳出,可以直接傳到四周的那些弓箭手的耳中。

  可惜……

  卻見黃忠這時動了真怒,再一探手,這一次,不是三支箭,而是一束箭,足足有十支之多。

  黃忠的弓也首先真正的拉了一個滿月,然后大喝一聲:“去!十箭追魂!”

  嗖嗖嗖!

  十箭如連珠一般飛射了出去,一開始,十箭有如一條直線,但是到了半空中時,突然的一下子散開,呼的一聲,一下子鉆入蘆葦當中。

  十箭才剛落下,又是十箭飛出。

  一片慘叫之聲,在蘆葦蕩當中凄厲的回響。

  原本分散在四周的那些弓箭手,藏著不露面的弓箭手,就似他們本身就能吸引著黃忠的那些弓箭,他們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也根本不知道那些箭是怎么知道他們躲在草叢當中,居然精準無比,幾乎箭箭奪命。更讓他們驚懼的是,一般都是好幾個甚至是上十個人一起中箭,連中箭時的慘叫聲都是同時發出來的。

  “不好!碰到高手了,扯呼!”

  圍在四周放箭的人,這個時候也總算是發現了不對,他們也真的被那神出鬼沒的弓箭給嚇壞了。噼哩啪啦的一陣亂響,他們開始四周而逃。

  “爹!他們要逃了,讓女兒去追!看看他們到底是誰,竟然敢在這里伏殺柳林村劉府的人。”黃舞蝶就要飛躍跳向那些蘆葦草叢。

  “別追!窮寇莫追。他們被爹射殺了一部份,當中肯定有傷而不死的,一會抓些活的來問話就是了。現在前面那木筏的人還活著,我們過去救人。”

  黃忠止住了黃舞蝶的動作,轉頭對劉富和那撐筏的老者道:“快過去救人。”

  老者自然是趕緊撐著木筏向那在河水中打轉起落著的木筏靠近。

  就在他們剛剛才靠近的時候,突然,從那木筏的一旁水下,啦嘩一聲,一個人似被扔了上來,跟著,又嘩啦一聲,又一個人被扔到了木筏上。

  “是鄭伯!”

  “老梁頭!”

  劉富和那個撐筏的老者,先后驚呼了一聲。

  “咳咳……少、少主……在下面……”

  鄭風此時已經冷得渾身發紫,咳吐出了一口水,哆嗦著說了一句話,說完后他就昏了過去。

  “少主還在水里?”

  “劉顯?是劉顯嗎?”

  劉富吃了一聲,另一邊,黃舞蝶亦一下子有些心急起來,作勢就要往水里跳。

  “是我,沒事,快,先救鄭伯和那老伯,不用管我。”劉顯這個時候似乎找到了突破的契機,看到了劉富以及黃舞蝶來到,還有一個手執強弓氣勢不凡的中青年,劉顯估計那就是黃忠,但劉顯暫時還沒能跟他打招呼。

  劉顯也只是露頭說了一句,又一下子沉進了水里。

  沒有什么比他自己突破更重要了。

  剛才生死關頭,如果黃舞蝶他們不出現,劉顯估計就要拼死也要沖開任督二脈。但現在,他稍緩了一口氣,不用那么拼命,但卻也不能就此放棄。

  黃舞蝶跳到了劉顯所在的木筏上,焦急的對水中叫道:“劉顯,你怎么樣了?在搞什么?”

  可是劉顯在水下,并沒聽到她的叫喊。

  而黃舞蝶叫了幾好遍,見劉顯沒理會,也只好一跺小腳,一手提著一個人,跳返自己的木筏上。

  “他們被凍壞了,把他們放下,用內力為他們化解寒氣。”黃忠這時接過了那個受了箭傷的老者,對黃舞蝶說了一句。

  那個老者身中兩箭,一箭射中肩頭,這里并沒傷到要害。但另一箭,卻射中了他的胸膛,不過這支射中胸膛的箭,并沒有入肉太深,應該沒有直接射穿心房,要不然,他怕早就死了。

  但現在他的生機卻最弱,畢竟他并不是練武之人,自身抵抗能力更弱。連鄭風在水中都被冰得暈了過去,更何況是他?

  黃忠交待了黃舞蝶一句,他便一掌按在那老者的背后,同時,揮手示意劉富過來:“你小心一些,取下他的箭,為他包扎好。能不能活過來,看他自己的運道了。”

  在黃忠父女一人救一人的時候,劉顯因為不用再為鄭伯及那老伯擔心,所以更加專心于自己的突破。

  他現在也有些清楚自己的身體的承受極限可以到達那一種程度了。

  以這木筏來計,約有七、八百斤重吧,他可以迸發出太平真氣,讓自己可以擁有七、八百斤重的力量,從而可以將頭頂上的木筏給頂起來。

  但是,如果再迸發出更多的太平真氣,讓更強大的力量施加在自身。如此,他的身體就再也承受不住。到時,他的身體怕還真的會被這些太平真氣給分割瓦解。

  而在這水中的七、八百斤力,在平地上可能就是千斤之力了。

  有了這個認識,那么劉顯就好辦了。

  他直接釋放了約可以暴發出七、八百斤力的太平真氣,然后不顧自身經脈的痛疼,強行的讓這股太平真氣游走在自己的經脈穴道上。

  然后按太平經的心法,直接用這股強大的太平真氣沖擊自己的任督二脈。

  就這樣,一次、二次、三次!

  每一次沖擊之后,沒能貫通的話,這股太平真氣是收不回來的,劉顯也只能迸發出去,然后通過頂起那木筏,以釋放力量。

  這一連十次。

  第十次的時候,轟的一下,劉顯就只覺自己身體一痛一震,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但跟著,劉顯便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自身體內,原本游走在身體的太平真氣,這時卻可以周游全身,由丹田而出,轉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丹田。

  這就是周游一周天。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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