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的形勢越來越危急,城內不知道何時有了許多不利于曲陽城黃巾守軍的流言。
這些流言,一般都是說城內已經缺糧或是城內的黃巾渠帥不睦,又或是說當中有些黃巾渠帥已經在密謀突圍了。
一時間,曲陽城內的黃巾守軍不禁有些人心惶惶起來。
但是很快,張寶親自現身,強行將那些流言鎮壓了下去。親自現身說法,并當場對城內的黃巾守軍展示了他的法術力量,他使用了呼風喚雨符,讓曲陽城頓時烏云壓頂,真的降了一場雨。
此后,天氣亦突然驟降,一下子冷了許多,那場雨之后,天空就飄下了鵝毛大雪。
或許是因為這天氣突然發生了變化的原因,一直急攻的朝廷官兵,卻暫時按兵不動,沒有再猛烈的不停攻城了。
不過,也正如歷史上的那樣,朝廷官兵開始對曲陽城展開了心理戰,向一些黃巾軍的首領招降,希望可以讓曲陽城的黃巾軍自己反水,打開城門,放朝廷大軍殺進城。
歷史上,就是因為張寶的心下心腹大將嚴政的出賣,曲陽城才被攻打下來,張寶也因此而被殺。
另要說明的是,張寶所使用的符,是張角留下給他的,已經不多的幾種符之一。
這些符,跟小說中的那些修仙界的符很相似,估計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太平經當中也看了關于符道方面的介紹。這個應該也是利用特殊的方法,把太平真氣封存在特制的符紙上,激發后,就可以引發一些天地異象。
這些,也是天地靈氣激發出來的一種力量的體現。
可惜,劉顯看不以懂那些符道的東西,如果想要修練,恐怕得要先加入一些傳統的道門,還得要有些真材實料的道門去學習。但就是這樣,也未必可以修煉成功。
并且,就算修煉成功,恐怕也很難尋找得到制作那些特制符紙以及別的材料,沒有那些東西,也更加不要考慮制作符。
那張角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功夫,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弄到一些制符的材料。可以說,當初張角可能是窮盡他的太平道的人力物力,才能夠搞到一點點。
不說別的,就是當中所說的,制符的主要材料,必須要有靈獸的血。
什么是靈獸?這個劉顯還真的不知道。
但太平經上有提到,像華夏傳說中的那些神獸的血,才可以制作出真正威力強大的符。
看看,這個連傳說中的神獸都出來了。這些都不知道這個世上是否傳在的東西。
好比,神龍、白虎、朱雀、玄武,還有麒麟等等,這些應該就是神獸了吧。可這些東西,試問誰真正的見過?
嗯,白虎倒是有的,可是,這個可不是說白色的老虎就是白虎。這里所指的,是具備了靈性的那種靈獸、神獸。按太平經上所說的,就是那些可以吸食天地靈氣的獸才是靈獸。
這個,真的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不管如何,曲陽城似乎安靜了好幾天。
不過,這也只是大戰前的沉寂。估計,這場大雪一停,戰況就會更加的激烈。
說來也奇怪。
劉顯的商隊,從南往北,也只是兩百多里,可是這一路上,除了寒風狂虐之外,倒沒有怎么降雪。
就在劉顯的商隊,到達了離曲陽約三十里開外的時候,就真正的感受到鵝毛大雪的寒冷了。
在這開始,其實就等于是差不多進入了戰場,很快就會碰到朝廷官兵的巡邏人馬了。
劉顯沒有讓劉府商隊繼續前進了,
商隊到了一個叫鎮魔的鎮子。
鎮魔鎮,聽這個名字,還真的讓人感到有些心慌慌,這是一個帶著一種濃重的神話味道的名字。
事實上,這個鎮子,還真的地處荒僻,四周草木陰森,給人一種這里很荒蠻,是否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感覺。
其實,這個鎮魔鎮的確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古村鎮,的確有著一些狐仙妖魔的傳說。
當然,是否有狐仙妖魔就不知道,可是這里卻遭受到了人禍。
一個真正的大鎮子,現在破爛不堪,跟柳林村早已經沒法比,現在鎮上還幸存的人口估計也不會超過兩百人。
這里駐有一隊五十人的官兵。是皇甫嵩率軍經過這里的時候,特意留下來的官兵。
現在這個鎮魔鎮的百姓,估計也是靠著這五十個官兵的保護接濟才能活下來。
劉顯這一行兩千多人的人馬來到這個鎮子,把這里的這一隊官兵嚇了一跳。不過看到基本上都是一些背著大包袱的婦人,他們才稍為安心一些。
劉顯的人自然也發現了他們,派人上前詢問,知道了這些官兵的身份后,劉顯就馬上決定暫時留在這個鎮子。
劉顯這次帶著這些衣物前來,其主要的目的就是賣給皇甫嵩。其次才是了解曲陽的戰況,了解張寧現在的情況。
自然,也不是說張寧不重要,可是,劉顯知道,自己該說的都已經和張寧說了。如果她不聽自己之言,貿然的前往見張寶,那么她就算是有危險什么的那也沒有辦法。以張寧現在的個人武力,比自己還厲害一些,如果她自己都沒法保住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的辦法?
說到底,劉顯只是一個穿越者,他就只想在這個三國世界里好好的活著。他跟張寧之間的感情,還沒有達到那種生死相許的地步。如果張寧自己找死,非要在曲陽城公開了她的身份,讓黃巾軍的人以及朝廷方面都知道了太平道圣女就在曲陽城,這樣,她一下子就成了方方面面的焦點,誰都想要抓住她,如此,劉顯又能如何?
假如說,張寧沒有暴露身份,哪怕她有辦法混進城去,那么她其實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隨便扮作一個平民百姓家的婦人,那么朝廷官兵也不太可能拿她如何。
反正,那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劉顯也只能盡自己的能力,但決不會沖動到自己也要潛進城去救她的地步。
劉顯現在這具身體雖然只有十六歲。可他的心理年齡可是二十大幾的大齡青年,早就已經過了那種青春沖動的少年時期。
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劉顯分得很清楚。現在沒有什么要比將這些衣物賣給皇甫嵩,然后從皇甫嵩的手里弄到錢或是米糧更重要了。因為這里可以關乎到整個楊氏縣及柳林村數萬百姓的溫飽問題。同時也關乎到自己發展的問題。
這里有皇甫嵩留下來的官兵那就好辦了。
且劉顯也有些感概,現在還真的是來得巧啊。這一場大雪所帶來的嚴寒,現在一定讓皇甫嵩抓頭。而自己此際帶來了這一批御寒的衣物,恐怕還真的是雪中送炭,來得及時了。
當然,如果將這批衣物售賣給皇甫嵩,還得要有些技巧。如果貿然的跑去向他衣兜售,這恐怕就正如王豹所說的,可能連見都難以見到他。
天氣也的確太寒冷了,這一路上,這些婦人還真的冷得夠嗆,當中不少婦人,最初的時候應該是沒有預料到會這么艱難,在路上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過,她們都堅持到了現在。
另外也幸得劉顯從燕南的人當中挑出了一百人前來,這些青壯也起到了不少作用,途中幫忙一些實在難以堅持的婦人背起了大包袱。
劉顯馬上讓人收拾一下這鎮中那些無人了的房子,把這些婦人都安頓好。
安頓好了商隊后,劉顯才有時間來見那個官兵都伯。
鎮子沒有鎮衙,但卻有官府設置的驛站。
皇甫嵩留下來的官兵就以驛站作為他們臨時的駐扎軍營。
經通報后,劉顯被帶了進去。
這個隊長都伯名為林毅。
劉顯沒有再以一副咱是漢室宗親,是貴族公子的姿態來見這個都伯,而以一個普通的商隊老板的身份前來見他。
林毅是一個相當矮壯一些的壯漢。
給人一種較為沉穩沉實的感覺。
劉顯走到了他面前不遠,抱拳施禮道:“見過都伯大人!本人乃是_陶縣柳林村劉府商隊的老板劉顯。這次商隊攜帶一些貨物北上,剛好途經此鎮,又見前路風雪交加,商隊實在難再往前行走了。加上天色也不早了,所以,才進鎮子來借宿一晚,打擾之處,還請都伯大人恕罪。”
“_陶縣柳林村劉府商隊?”這個林毅在軍中也只是一個小人物,自然不知道劉府商隊的事。
劉顯沒多說,從懷中掏出了官府路引,讓林毅過目。
林毅狐疑的接了過來,一看是皇甫嵩大人作冀州牧之后的新官印。頓時就沒懷疑了,把官府路引還給了劉顯道:“原來你們是新成立的商隊,不錯,這就說明皇甫大人對咱們冀州的管治有成效了,開始有商隊行商了。請坐!”
林毅示意劉顯可以坐下和他說話。
劉顯自然的坐到了一旁,再對他說道:“都伯大人,是這樣子的,我想跟你了解一下前面的情況,聽說曲陽城還在打仗,不知道打完了沒有?我們這次要到北面去,要途經曲陽。我們不擔心會遭受到戰事的牽連。”
“還沒有打完,不過,估計也快了。話說……”林毅話題一轉道:“林某奉勸劉老板你還是不要再往北去了。你這一支商隊還真的怪怪的,幾乎都是婦女,你要再往北的話,可能就會碰到一些流竄的黃巾賊軍了。我們的官兵還沒有控制曲陽以北的那些地區。你帶著這些婦女,其實就等于是羊入狼口。”
這個林毅倒是有心,提醒劉顯道。
劉顯的這商隊中的婦人,其實都是二十歲到三、四十歲的中青年婦女。當中自然有不少模樣清秀可人的,說真的,如果讓賊人看到了這么多女人,估計還真的會發瘋的來搶,嗯,不是搶財物,而是來搶女人。
也幸好,劉顯并不是真的打算往更北的地區行商,從一開始就計劃只到曲陽。且從楊氏縣到曲陽這兩百多里的路是經過官兵清理過的,相對較為安全。要不然,劉顯也不敢真的讓這些婦人行商啊。
況且,帶著這些婦人行商,劉顯也是另有深意的。
現在林毅說到這個,劉顯順勢苦笑道:“呵呵,不瞞林都伯,如果可以,誰敢帶著這些婦人行商?你不知道,這一路上,這些婦人的麻煩事多,這又冷又累的,不時哭哭啼啼,搞得我都煩了。”
“劉老板……嗯,林某看你年紀不大,怎么就成立了這樣的一個商隊?你家里的大人呢?說實在的,見到你們這樣的商隊,還真的把我嚇了一跳,估計也只有你這樣的小少年,才敢這么胡來。”林毅早就驚異于劉顯的年少了,現在忍不住數說起劉顯來。
這個也是劉顯一開始就表現得不似是一個少年人,這才讓林毅忍住聽劉顯說話,了解一下情況。
“林都伯,這你可就錯了。正所謂有志不在年少。何況,我這還真的不是胡來,你不清楚當中的實際情況,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看法。實際上,我也想讓男子來行商,可惜,經過了這一年來的動亂,哪里還有那么多的青壯男子?我這也是逼不得已,才不得不讓這些婦人行商的。”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林毅又道:“你要行商賺錢,也不急在這一時啊,這原本就是寒冬時節,你要行商,完全可以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后再行商不好?”
“如果能有選擇,自然待以后再行商了。可是,這不行啊,現在我們那里都缺糧,已經快斷糧了。如果不趕緊的把這些貨物賣出去,再用錢買些糧食回去的話,那么被餓死的人就多了。”
“什么?竟然是這樣子?這又怎么說?”
“林都伯,我們這商隊,可以關乎到整整三、四萬百姓的生存希望啊。所以,不管風雪多大,不管前方是否在打仗,也不管是否會有賊人的劫掠,我們都必須要行這一趟商。”
“好吧,既然是這樣,可你往哪行商不好?偏要向北?現在北方正亂呢。還有,忘了問,我看你商隊的那些婦人,一個個都背著一個大包袱,那些就是你們商隊的貨物?都是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