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拜訪丁原之前,劉顯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不會平白無故的要了人家一員大將。所以,拿一億錢換一個高順,劉顯覺得值。
丁原說可以用他并州有的東西物資來換劉顯的這一億錢,劉顯之所以拒絕,那也是劉顯的確愿意幫助一下丁原。
畢竟,現在丁原所準備做的事,可并不是單純的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增強大漢邊軍的實力。這樣的事,其實的確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也只有朝廷的那些人,利欲薰心,沒有看到大漢的危機,才會不調撥款項給丁原,讓丁原擴軍。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有后悔的時候。
劉顯直接送丁原一億錢,但真正賺到的卻是劉顯。
得到一個高順的幫助就不說了,劉顯最為看重的,是通過丁原,就能打開并州的商路。
冀州和并州,相隔著數百里的長的太行山脈。互相之間想要通商還真的不太容易。
冀州到并州,一般都是北上幽州,再經長城白馬關等地方,進入并州地區。另外,就是經洛陽,再往北過黃河進入并州。還有就是從大山中穿行過去,但山路難行,牛羊馬車等運輸工具是不能通行的。不過,可以從河內的壺關地區進入太行山的上黨地區,再穿過上黨進入并州。但這些路也不好走,且還得要面對山賊強盜,還有上黨地區的小數部族人。
丁原說可以用牛羊馬匹等和自己做交易,這個才是劉顯真正的意外驚喜。
劉顯早前已經和幽州公孫瓚達成了一些合作交易協議,并且還有易家的家主從中干旋,的確陸陸續續為劉顯購買到了不少牛羊馬匹。可是,到目前為止,數量卻不多。
究其原因,是因為公孫瓚在幽州始終都還受制于人,他如今也正是處于暗暗發展的階段,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能量為劉顯弄得到太多的戰馬。另外,公孫瓚跟那些關外的異族部落的關系真的很僵,基本上都是處于一種敵對的狀態。他現在,其實也正致力于跟丘力居等烏桓部族的爭戰,根本不會特意的為劉顯搜羅馬匹的事。相反,倒是現在的幽州牧劉虞,他反而為劉顯弄來了不少馬匹,這些,都是他作價償還欠下劉顯的欠款。
現在,通過丁原可以弄得到匈奴馬,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劉顯其實很看好匈奴馬,如果弄得到足夠多,將來就用匈奴馬來組建自己的騎軍。
匈奴馬,單就個體來說,其實是一種較為矮小的馬,一直來,都不受人喜歡。如北方的烏桓部族的戰馬,以及鮮卑人的戰馬,甚至是并州、西涼地區的戰馬,都要比匈奴人的戰馬更高大神駿,更好看。
可是,有些事,卻不是看外表的。
匈奴馬,其實就是后世鐵木真時的蒙古馬。此馬具備有吃苦耐勞,負重大、耐力極強等等的特質。說白了就是好生好養,不挑食,不管有多么艱苦的條件,都可以養活得了。除了負重大、耐力強適合持久作戰之外,它們還耐寒耐熱。反正就是很難得的優良戰馬。
如果擁有一支由匈奴馬組馬的強大騎軍,那么整個世界那里不可去?
現在離大漢真正大亂還有三年時間,劉顯必須要在這段時間積累更多將來起兵的資本。
劉顯很清楚,現在自己所積累的資本越多越強大,那么將來結束三國亂世所用的時間就會越短。如果可以的話,劉顯真的希望可以更快的結束這一個讓漢人元氣大傷的三國混戰時期。甚至,不用出現歷史上的魏蜀吳三國鼎足的局面,就統一大漢,更早的進入一個大漢復興的新時代。
劉顯一直都想弄匈奴馬了,只是沒有門路,現在丁原主動提出來,正中劉顯下懷。
不過,丁原始終都是忠于大漢朝廷的忠臣,劉顯卻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就大量購進戰馬,所以,劉顯現在就只是需要通過丁原,打通門路,此后,可以自己派人在并州向關外大漠的那些異族人采購匈奴馬。
劉顯記得,再過一兩年,匈奴人也會大亂,他們的單于被刺殺,也就是于扶羅的父王。然后,匈奴人也會大舉進犯大漢,后來于扶羅做了單于后,還先后兩次占領過被董卓放火燒毀過后的洛陽,其中第一次,更是擄走了蔡邕之女蔡琰。
當然,這一世,于扶羅休想再擄得走蔡琰了,因為蔡琰現人可是在自己的柳林城,劉顯也不會再讓蔡琰來洛陽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劉顯也不允許匈奴人再占據大漢的京都。
現在有了丁原的門路,劉顯可以將馬匹從并州運送到洛陽,再經洛陽出虎牢關,再渡河送到冀州。這樣一來,也省去不少劉顯的麻煩。
原本,劉顯和丁原商議好這些事后,就打算告辭離開,待后再派人前來和丁原的人交涉接下來的事務。至于高順,他會在這兩三天之內,到自己的武勇侯府報到,然后劉顯就可以派人帶他前往柳林城。
其實劉顯最好就是陪高順回一趟的,但是礙于劉顯現在恐怕真的不能離京回去。所以,劉顯也還得要寫一些書信,分別交給柳林城的各人,著他們務必要配合高順練軍的事宜。
為了能夠讓黃忠、黃敘父子配合好高順,劉顯打算讓黃舞蝶陪高順一起回柳林城。
張寧和周倉估計也很快就來京了,剛好可以替換黃舞蝶,由張寧貼身跟著自己。周倉就正好可以當作自己的親衛兵的統領,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作為一個快使所用。
不過,劉顯現在,基本上在往來京城、柳林城的路上,一路購置了產業,開設了酒樓,建下了情報系統。這個是否能夠收集到有用的情報先不說,但起碼,這些都可以作為情報站來使用,傳遞信息什么的,會更快更有效,如非必要,也用不到周倉親自送情報。
就在劉顯打算告辭的時候,丁原卻道:“武勇侯,先不急著走,稍等一下,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哦?誰啊?”劉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丁原。
“呵呵,那是一個老家伙。這不,還特意給他留了位置,他本來可以直接找你的,可是非得要經過丁某。他一再交待,如果你來找我,就派人去通知他,他會趕過來的。”
丁原指了指他特意留下來的,劉顯對面的座位首席道:“他便是當今尚書盧植大人。怎么樣?你到洛陽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好像也到過朝殿吧?有沒有見過盧植大人?有沒有跟他認識一起聊過話?”
“呃,這個,還真的沒有。本人到過朝殿一次,另外進宮一次,都沒有機會認識盧植大人。不過,說真的,朝殿群臣,也不好在朝殿互認及隨意聊話吧?文武百官那么多,我還真的沒有注意了解他們。”劉顯實話實說的道。
“嗯,說的也是,如今的朝廷,各有各的派系,不是一起的,不會在一起。如果隨便打交道,反而會落人口實,遭人陷害。估計,如今的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也肯定會戰戰兢兢,一般都不敢輕易的發言了。”
“哈,對于大漢朝廷,本侯還真的了解不多。也不想去了解,這里面的情況,相信丁原大人你也有所了解的。本侯還有一個平原王府少主的身份,這個身份,應該說是比較敏感的。一般的朝臣,也不太愿意跟本人走得太過親近。說真的,丁原大人你也可要當心,你現在可是跟我有了多少關系了啊。”劉顯笑了笑,又提醒了一下丁原。
“呸!我會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丁某現在就一心留在并州,為大漢守住邊疆。如果沒事,皇帝沒有召喚,丁某都不打算回京了。在并州,和下面的將士們在一起,樂得輕松安心。何況,丁某和武勇侯你,這可是皇上提點,讓丁某來找你要錢的。這說出去,怎么都是丁某有理。朝中的那些閹官?他們就只能夠拿捏張鈞大人,以及王允這樣的手上沒有兵權的朝臣。如今丁某不僅是并州刺史,還是執金吾,惹怒了丁某,咱就直接率軍回京巡視。”
“嘿,霸氣!”劉顯對丁原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道。
“哈哈,老丁你說得好聽,有種你就率軍回京試試?如果你敢率軍回京,敢當真的對付那些閹官,那么盧某就當你的先鋒又如何?”
這時,一把略顯蒼老,卻也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廳外傳了出來。
卻是盧植趕來了。
劉顯知道盧植和皇甫嵩是好友,但沒有想到跟丁原的關系似乎也不錯。
歷史上,可并沒有盧植和丁原的關系的記載。
不過,劉顯想想也能夠理解。
不管當今大漢朝廷如何,但總會有一批股肱之臣支撐著大漢不倒。他們,不像那些外戚閹黨,也不像那些高門大閥,世家豪門,不像那些朝廷弄權之臣。他們一心效忠于大漢,每當大漢有事有難的時候,他們總會挺身而出,哪怕受盡了委屈,甚至為此而丟了性命,但他們總是無畏無懼的支撐著大漢。
像皇甫嵩、盧植、丁原等等,他們都是值得劉顯尊敬的大漢忠臣。
可惜的是,他們垂垂老矣,屬于他們的時代,也即將過去。
丁原死于呂布之手,后盧植不久也逝世,臨時前,還被袁紹拜為軍師。
“汝便是武勇侯劉顯?”大步走進了廳來的盧植,把目光落在劉顯身上。
劉顯這時也早也從席間站了起來,并走出來,對盧植躬身道:“后進末學劉顯,拜見盧植先生。”
“盧老匹夫,老夫剛剛和武勇侯說到你,你便到了。沒錯,他就是劉顯。怎么樣?你也沒見過他?真不知道你在京里是怎么混的,如今京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劉顯的事。你居然不認得他?”丁原擄著胡子,站起來笑罵道。
“嗨!”盧植先對丁原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道:“在朝殿里,盧某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資格,也就遠遠的看了一眼,但太遠沒看清。所以,認不得小侯爺,請武勇侯莫怪。”
“盧先生言重了。”劉顯不敢托大,再次抱拳道。
“嗯?你稱某為先生?這是為何?”盧植又看了看劉顯,似故意好奇的詢問。
“不瞞先生,公孫瓚、劉備都曾是你的學生吧?正好,我跟公孫瓚將軍關系不錯,另外,還數度和劉備兄長會面,彼此認了族兄弟。而盧大人乃當世大儒,聲名注于海內,他們都曾很榮幸的談起師從盧先生你的事情。因為這些關系,所以,我覺得稱先生來得更親近一些。”
“哈哈,可老夫可不敢收你這個學生啊。”盧植哈哈一笑道:“皇甫嵩將軍多次跟我談過你的情況。另外,盧某跟蔡邕、孔融也有書信來往,他們在信中,都不知道稱贊過多少你。別的不說,單是你的詩詞,就讓老夫自嘆不如。可以說,如果你不是立志經營,一心做學問的話,將來必定成大器。不,話說,就你所作出來的那些詩詞,當今世上,都無人能及了。”
“哦?武勇侯還精通詩詞?這是怎么會事?話說,老夫雖然是一個武夫,但也一樣喜愛詩詞。快,說下有哪些大作?”丁原聽了盧植的話后,對劉顯大感興趣。
劉顯汗顏,自己不過是文抄公而已。近段時間,劉顯都不敢胡亂抄詩了,但是卻抄了不少歌曲。
“呵呵,還是讓老夫來吟一首武勇侯的詩詞吧。”盧植直接走到了空留出來給他的席位,據席倒酒,一邊搖頭晃腦的吟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
盧值所吟的這首,是劉顯在北海向孔融提親時所抄襲的。當時孔融就刻意的要為劉顯揚名,沒想到孔融居然通過書信的形式,讓朝廷大臣盧植都知道了。
丁原一聽,頓時有些癡醉,實在這首詩詞寫得太美了。
“咳咳,好了,詩書方面的就算了吧,畢竟詩書可救不了現在的大漢。不知道盧先生要見在下有什么事?”
劉顯不想在這方面買弄,咳了兩聲,打斷了兩人的品詩,詢問盧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