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日有人惡意詆毀我名聲,編造污蔑不實之言,貴府……”
姜安寧眨了眨眼,語氣無辜。
桂嬤嬤咬牙切齒道:“我家夫人自會為你澄清!!”
姜安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笑容更真摯了些:“如此,便先謝過安夫人的善心了!”
“安夫人可真是個大好人!”
桂嬤嬤氣的險些吐血。
這個好人,誰愿意當誰去當吧!
她心里更是愁苦,等下還不知道要怎么與夫人交代。
偏偏姜安寧端著純良無辜的樣子,更加得寸進尺。
“嬤嬤怎么這副表情?”
“難道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她無辜地眨眼,意思很明顯:不會吧不會吧,你該不會是覺得安夫人不是一個好人吧?
桂嬤嬤:……
她這會兒,就像是吞了只蒼蠅似的難受。
偏偏還不得不賠著笑臉附和:“姜繡娘說的對!”
她險些咬碎了牙,恨不能將眼前之人生拆活剝了來解恨!
姜安寧不以為意,笑得更加燦爛了些:“我也覺得我說的很對。”
桂嬤嬤用力的咬牙:……
臭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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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久違的大額打賞,姜安寧再次感覺到了身體輕盈之感,渾身上下的疲憊一掃而空,心滿意足地彎了彎嘴角。
姜家村。
趙家。
桑南山跟桑東海兩兄弟,看著眼前的人,立馬站直了身板,極力表現出乖巧來。
眼看著氣氛要僵持下來,桑東海舔著笑臉,上前一步,十分討好的打破了安靜。
“大祭司,您怎么過來了?”
“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我們兩個?您看看您,就算有什么事兒,直接托人傳個信兒就是了,何苦還要親自跑一趟……”
對面的人聲音淡淡地打斷了他狗腿似的討好,開門見山地問:“姜安寧要你們兩個人做什么?”
桑東海聞言,登時一愣。
他下意識的否認道:“沒、沒什么啊!”
桑南山在一旁甚至都不敢吭聲,目光更是警惕的盯著來人。
“沒什么?”
大祭司挑了挑眉,直接戳破人的心思:“怎么,短短幾天時間不見,你們就已經對姜安寧生出感情了?”
“她給你們什么好處了,倒是讓你二人忠心起她來了。”
“你們心里可還有桑氏一族嗎?”
桑東海跟桑南山立馬跪了下來:“大祭司明察,我們絕無背叛桑氏一族之心!”
眼見著人似笑非笑,好像并不怎么相信的樣子。
桑東海趕忙道:“我們兄弟二人絕對沒有被姜安寧收買!實在是她確實沒有讓我們做什么。”
“沒有讓你們做什么,這外頭會平白無故的多了那么護院?”
大祭司呵呵冷笑了兩聲:“你們打量著我是瞎子不成?”
桑東海有苦難言:“可姜安寧確實沒讓我們做什么呀!”
“她只是說,讓我們兄弟二人幫著養蠶,能獲得越多的蠶繭越好。”
“除此之外,確確實實,沒有再讓我們做其他的事情。”
“至于這些護院……她只說是擔心會有人來搞破壞,未免我們兄弟兩人會應付不過來,到時候再被人給誤傷著,而她又不能及時趕過來,所以才會請了這些護院,既是保護我們兄弟二人的安全,也是為了保護她財產的安全。”
“畢竟我們兄弟二人養出來的蠶繭,對她來說都有大用。”
桑東海撓了撓頭:“不過,她也沒跟我們說,究竟是有什么用處。”
“但看起來并不像是為了賣錢。”
大祭司輕“哦?”了聲,略挑眉:“不是為了賣錢?那是為了什么?”
桑東海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說,她不是為了賣錢呢?”
桑東海:“我也只是猜測,當時她只跟我們說,需要我們幫忙養大量的蠶繭出來,數量上越多越好。”
“我當時曾委婉的提醒過,蠶繭這個東西,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賣、賺錢!”
“就算是賺,也大多都是些辛苦錢罷了。”
“像是他們之前所暢想的那樣,人人致富,人人賺的盆滿缽滿,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擔心她是聽了誰畫的大餅,一心往里面投入金錢,到最后,并不能把所投入的錢賺回來,反而要怪我們辦事不力,給桑氏一族惹上麻煩。”
桑東海微抿了下嘴:“尤其過來找我們兄弟二人的,還是……”江巍的人!
他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擔心隔墻有耳,會被人給偷聽了去。
只是目光與大祭司對視時,彼此已然是心領神會。
“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這件事情,會是那人設下的圈套,故意引著咱們過來,等到時候這養蠶的確不賺錢,再攛掇著這些村民,找咱們討要說法。”
“更甚至會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圈套。”
桑東海嘆了一口氣:“而且您不知道,這個村子的人究竟有多么惡毒!”
他細數起這些日子,在姜家村冷眼旁觀,所見所聞的一切。
“我真的很難不懷疑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算計!”
“目的就是為了利用村里人,對付咱們!”
“我可是一點兒沒有夸大其詞!”桑東海露出厭惡至極的表情:“您是沒有親自見識過,不知道這個村子里的人,有多么的蠻橫難纏、低俗下作、心思歹毒!真要是到時候,咱們幫著養蠶了,最后卻讓他們賠的血本無歸……指不定他們要怎樣報復賴賬。”
桑東海嘆氣:“但是,姜家小娘子又說,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養蠶會賺錢。”
“還跟我們說了那句名諺:遍身綺羅者,不見養蠶人。”
“所以我才會懷疑,她并不是想要靠這些蠶繭賺錢,而是另有目的。”
“只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們兄弟二人也無從知曉。”
“她只招來了這些護院,然后便匆匆忙忙的,回去縣城了。”
“也才剛剛走沒多久……咱們兄弟二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始養蠶呢,光是前期的準備,都還差著好些呢!”
大祭司若有所思。
桑東海見狀,不免試探著問:“要不,咱們兄弟就不給她養了?尋個借口,出去采買什么的,想來離開這里也不難,要不我們……”
他這話一出,大祭司還沒說什么,桑南山就先不樂意了。
“你怎么能這個樣子?”
桑南山大聲地斥責起桑東海來:“咱們明明都已經與姜家表妹說好了的,會幫著她養蠶,你怎么能出爾反爾?”
他鄙夷道:“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瞧不起你!”
桑東海瞪了人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亂說話。
當著大祭司的面兒,說什么姜家表妹……瘋了吧!
果不其然的,大祭司對“姜家表妹”這幾個字很是感興趣。
沒給桑東海解釋找補的機會,直接看向桑南山問:“你為什么喊她姜家表妹?”
大祭司笑了笑:“我不記得,你母親家里,有哪個姓姜的妹妹,你的姑姑們,似乎也沒有哪個,是嫁給了姜姓人家,除了……”
桑靜婉!
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個名字。
桑東海瞪向桑南山:看你惹出來的好事兒!
桑南山登時就不說話了。
倒是沒想到,大祭司忽然地笑了起來:“看來你們也并沒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姜安寧就是靜婉的女兒。”
二人皆沉默不語。
大祭司“呵呵”笑了幾聲:“不過你們的懷疑,倒是也并沒有錯。”
“她的確就是靜婉的女兒,你們稱呼她一聲表妹,確實也不算錯。”
“真的?!”
桑南山頓時就眼睛亮了起來:“這么說,大祭司您已經確準過姜家表妹……不、不是,是姜安寧的血脈了?她真的也是桑氏一族?”
“不曾。”
大祭司輕飄飄的兩個字,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桑南山臉上。
“不曾??!!!”
桑南山聲音都拔高了許多,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大祭司:“那您干嘛說我們稱呼她一聲表妹也沒有錯?還說她確實就是靜婉姑姑的女兒……您這不是欺騙人的感情嗎!”
他滿腹抱怨,鼓囊著嘴,雙目圓睜,很是憤怒的瞪著大祭司,渾像是若非理智尚存,便要以下犯上的架勢。
“她是靜婉的女兒,你們稱呼她一聲表妹,不是很正常的嗎?”
大祭司漫不經心笑笑:“我難道有哪里說錯了嗎?”
桑南山瞪圓了眼睛,氣鼓鼓著腮幫子:“可您剛剛明明說,并沒有驗過血脈!”
他感覺被人戲耍了,更加的惱火。
“我確實沒有驗過姜安寧的血脈啊。”
大祭司笑道:“這難道,和姜安寧是靜婉的女兒,你們稱她一聲表妹也是應當的,有什么沖突嗎?”
“若是您都沒有驗過血脈,如何就是確定她是靜婉姑姑的女兒!”
桑南山怒瞪著眼睛,很是不滿:“難道耍著我們好玩嗎?”
“我可沒有耍著你們玩兒。”
大祭司哼笑了聲:“我只是說,姜安寧的確是靜婉的女兒,按輩分,你們稱她一聲表妹,也的確應該。”
“我也確實,不曾驗過她的血脈。”
桑南山瞪圓了眼,正要說什么,被旁邊的桑東海拉扯了一下。
“你扒拉我做什么?”他不滿的,將目光瞪向桑東海。
桑東海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無腦的發問,轉而看向大祭司:“您的意思是,姜安寧的確是靜婉姑姑的女兒,但未必擁有桑氏一族的血脈?”
還不等大祭司出聲回答是與否,桑南山便先驚聲道:“這怎么可能?”
“如果姜安寧是靜婉姑姑的女兒,身上怎么會沒有桑氏一族的血脈?除非……”
桑南山擰眉:“大祭司的意思是,姜安寧并非靜婉姑姑親生?”
“我可沒有這么說。”
大祭司笑了笑:“我只不過是說,沒有驗過她的血脈。”
“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有桑氏一族的血脈,可能是有的,但也可能是沒有的。”
“沒有確定過的事情,我也不好隨便胡說。”
大祭司哈哈大笑了幾聲:“倒是不知怎的,叫你們兩個小家伙給誤解頗深。”
“既然沒有驗過血脈,那您怎知姜安寧是靜婉姑姑的女兒?”
桑東海皺眉不解:“咱們只是知道,靜婉姑姑當年有過一個女兒,可這么多年過去,誰都沒有見過這位表妹,更不要說,八年前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聲音頓了頓:“也許,這位表妹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也說不定呢?”
“畢竟,有關于姜安寧身世的消息,是那人故意透露給咱們知曉的,說不定為的只是引咱們上鉤呢?”
“這個倒是不必懷疑。”
大祭司輕哂:“如果姜安寧不是靜婉的女兒,那她身邊也不會留著這么多雙眼睛。”
桑東海微愣片刻,隨后反應過來,是姜安寧被許多人監視著的意思。
甚至,這么許多雙眼睛中,還有可能還有一雙,是來自桑氏一族,來自他眼前的這位大祭司。
念頭閃過,他看向大祭司,微微有些不可思議。
“可……”
桑東海遲疑了片刻,猶豫道:“萬一這不過是他們故布疑陣,想要咱們誤以為,姜安寧就是靜婉姑姑的女兒呢。”
“又或者,連他們也是被人給騙了呢?”
他微抿了抿嘴:“我還是覺得,為求慎重,應當試過人的血脈,才好下定論。”
大祭司輕笑,對人的話不置可否。
“可是你有想過沒有?”
他突然看著桑東海問:“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模糊了姜安寧的身世,引導著那些雙眼睛背后的主人,把她當成靜婉的女兒,那他們圖謀的又是什么?”
桑東海愣住。
“又或者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
大祭司輕哂:“他們這些人也無法真正確定姜安寧究竟是不是靜琬的女兒。”
“所以才需要,引著我們過來發現。”
“為的就是等待一個血脈確認的結果。”
“如果最后,由我們來確認清楚,姜安寧是否為桑氏一族的血脈,會否才是真的中了他們的圈套?”
桑氏兩兄弟若有所思。
似乎、好像,還真是很有這個可能?
可是……“難不成就這樣,不得不因噎廢食,放棄驗證姜安寧的血脈身份?”
桑東海擰眉,憂心忡忡:“那樣的話,豈非…圣地從來不允許非桑氏一族的血脈進去,便是靠近百米之內,都會被規則斬殺!”
萬一姜安寧真的不是桑氏一族血脈,到時豈非,會害了人的性命?
桑東海難得的對姜安寧心生出幾分憐惜不忍來。
到底是條無辜的性命。
任憑是誰,在知道很可能會害人丟掉性命后,都會心生幾分愧疚吧。
只是,圣地已經臨近崩塌,必須要有血脈純正的桑氏一族后人,再次進入,重新激活圣地才行。
姜安寧……如今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