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寧斥責他們:“被你們這樣一說,倒好像我是什么蠻不講理、存了心想要訛詐你們的人一樣。”
蔡鏢頭更感動了。
也更愧疚了。
“您不用為我們開脫,我……”他哽咽的聲音,還沒有說完,就被姜安寧給打斷了。
“我為你們開脫什么?”
她板著臉:“我是實話實說。”
“這件事兒本就跟你們沒什么關系。”
“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是故意,放水縱容他們在我家中縱火。”
“是他們貪心作祟。”
“你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姜安寧神色淡淡:“只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們一心想要作死,也怪不得你們沒能攔住。”
“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們這些人咎由自取。”
“怨不得誰。”
姜安寧看著蔡鏢頭:“五色蠶繭再怎么貴重,卻也總重要不過人命。”
“你們都好好的,沒出什么事兒,沒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傷亡,就已經很好了。”
她拍了拍人的肩膀:“別太自責了。”
“也別想那么多。”
真要說起來,大家也就是老板與打工人的關系。
“還是那句話,冤有頭,債有主!該是誰的責任,就由誰來承擔。”
姜安寧瞪了人一眼:“你們急著攬禍上身做什么?”
“嫌我給的工錢太多?”
“想著法兒的,想要找幾個由頭,給我退回來些?”
她語氣幽默的打趣兒。
蔡鏢頭等人感動的不行,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很快便堅定下來。
“東家!”
幾個人突然間就很正式的,朝著人拱手行禮:“如您不嫌棄,我等,愿死生追隨,絕不背叛!”
姜安寧自然不會接受蔡鏢頭等人的請求。
笑話,她又不是段青山,要那么多的武力傍身做什么?
“……這件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
姜安寧婉拒了眾人的請求,卻防不住,眾人心里頭已經做好了決定。
無論姜安寧承認與否,他們這輩子,生是姜安寧的人,死是姜安寧的鬼。
愿為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姜安寧不知道這些人心里所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后,便將人給打發下去了。
她還要去見桑家兩兄弟。
此時,桑家兩兄弟也著急著想要見她。
只是兄弟二人,其實難免有些意見分歧。
“如今我們既然已經養出了五色蠶,更應該的早些回到族中去才是!”
桑東海態度嚴肅堅決:“自打靜婉姑姑出事兒,族中就已經很多年,再沒有出現,能夠成功飼養出五色蠶的人了。”
“而在靜婉姑姑之前,族中也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人能夠成功的飼養出五色蠶來。”
“若非靜婉姑姑展露了天賦,只怕咱們族中,所存留的五色蠶蠶繭,根本就供不上使用!”
“到時候,神明怪罪,降下禍事,豈不是整個桑氏一族都要跟著遭殃?”
“現如今,族中雖然還存留一定數量的五色蠶繭,可若是繼續這般只出不進的話,五色蠶繭消耗殆盡,是遲早的事兒!”
“屆時,桑氏一族同樣還會再次面臨危機。”
“到時候,你我都會成為族中的罪人。”
“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桑東海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后,壓低了聲音:“更何況,你不要忘記了,距離百年一次的大祭祀,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可需要送往禁地的人選,至今還沒有成功選出!”
“如今,姜安寧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
桑東海低聲警告了人:“你不要忘了走時,大祭司曾經交代過的。”
“更別忘記了,咱們這一次之所以會出來,最終的目的是什么。”
“大祭司和族中的長輩們,不是讓你出來,給姜安寧打工做牛馬的!”
“你更不要忘記了,你現如今還是個戴罪之身。”
“若是完不成族中交給你的任務,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回去桑氏一族了!”
“難道你是想,跟靜婉姑姑那樣,成為桑氏一族的罪人,被桑氏一族驅逐出去,從此,再也回不了家,見不到你的父母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