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賈大仔略帶恐懼,許順怕賈大仔狗急跳墻,憑空惹出麻煩。
他安撫道:“也罷!時間還寬裕,你去收拾下吧,半盞茶的時間。”
半盞茶的時間,差不多七八分鐘。
“好好好!”賈大仔大喜,連忙招呼兩個馬仔開始收拾東西。
這說明他不會出城就死了。
能被人擁有利用價值,真好啊!
許順在院子里面,靜靜看著賈大仔和三個馬仔收拾隨身攜帶的東西。
忽然,院子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許順與賈大仔一愣,相互看了一眼。
“你搞的鬼?”許順握住劍,低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賈大仔一臉茫然,同樣低聲說道:“我哪有那本事搞事!”
“砰砰砰!”的幾聲敲門聲后,門外有人喊道:“賈大仔在不在家王丹主有請!”
“不要出聲!”許順低聲說道。
他不想節外生枝,就讓賈大仔不要說話,讓門外之人以為賈大仔不在家。
“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啊!”門外的那人繼續喊道。
特么的,這人怎么這樣啊!
許順臉一黑,示意賈大仔去開門。
“來了!”賈大仔揚聲說道。
“你這個龜孫,在家半天應聲,磨蹭什么呢?”門外那人笑罵道。
“哎剛才在睡覺!”賈大仔裝作剛睡覺,揉著眼睛,開門把門外的人迎了進來。
而許順則帶著賈大仔的兩個馬仔,躲到屋里。
“你這個龜孫消息倒是蠻靈通的,知道王丹主晚上設宴請你們這些外來的朋友,所以養精蓄銳。”
那人看著樣貌約莫三四十歲,山羊毛,瞇瞇眼,看著非常和善。
“鄭主管,我這等人,居然能被王丹主宴請?”賈大仔受寵若驚的說道。
丹主何等身份,怎么會宴請他這樣的人。
“哎,我算什么主管,只是黃丹會之中一介小嘍啰而已。”鄭道人瞇著眼說道:“此生能到主管,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他又說道:“每年這個時候,在大會開始前,丹主總會宴請你們這樣的人。”
所謂“你們這樣的人”,只是說黃丹會的供貨商。
丹主王太平,主要是負責黃丹煉丹原料采購調度等。
“原本你是首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主管怕你不太懂,特意讓我來說道一二。結果從丹殿出來的時候,王丹主傳聲讓我把你請來!”鄭道人說道。
“丹主有請?丹主找我什么事?”賈大仔問道。
鄭道人看了看他,說道:“丹主的心思,豈是咱們能猜的?你洗漱一二,換洗一身衣服,隨我一同去吧!丹主最不喜歡衣冠不整了。”
“好!請鄭主管等待片刻!”賈大仔說著,遞過去一瓶丹藥。
鄭道人打開一看,里面一顆直溜溜圓滾滾的黃芽丹。
他笑著說道:“早都知道你這里有好貨。”
前些時日馬會主見賈大仔說話好聽,會拍馬屁,所以賞了賈大仔一瓶丹藥。
這只是其中一顆。
“你莫要擔心,丹主只是見一見你,聊一聊而已。至于其他的規矩,則由風主管跟你說。”鄭道人笑著對賈大仔說道:“你且去洗漱吧!”
“好好!”賈大仔笑著說道,然后進了屋里。
他看著對坐的三個人,打著手勢。
那意思很明白“怎么辦?大佬?”
許順一個人坐在一邊,阿業跟另外一個馬仔坐在另外一邊。
賈大仔知道是許順怕他亂說話,所以拿手下兩個馬仔當人質。
許順拿出筆紙,寫道:“你跟他走。”
賈大仔指了指自己的馬仔,看了一眼許順。
“他們兩個呢?”
許順指了指兩人,又指了指自己。
“跟我走!”
賈大仔表情陰晴不定,許順在紙張寫道:“出了城之后,讓他們辦點小事,就讓他們回來。”
“咱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
還有見面的時候,就說明不會把事情做絕。
為了不用殺殺殺來解決問題,許順被迫動了腦子。
賈大仔這才放心下來,對著許順拱了拱手,然后去洗漱換洗衣服了。
許順一直在屋里等,等到大半個時辰,賈大仔才跟鄭道人離開了小院。
真是一波三折啊!
許順心中嘆了一口氣,真是不該來到這座城。
殺殺殺,把他們都殺了,不就好了!
殺了!殺了!
“你們兩個也跟我走!”許順按捺心中的殺意,對著賈大仔兩個馬仔說道:“好好聽話,自然保你們無虞!”
阿業與另外一個馬仔相互看了看,只好跟著許順也出了院子,向著城門走去。
他們來到大街上,走了沒有多遠,就發現了很多人開始收攤,等他們來到城門,城門居然關了!
許順看了看日頭,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時辰,這什么勾八的城,居然這么早那么關城門!
看了看城墻,還有城墻巡邏的黃丹會之人,許順在考慮強行越過城門的可能性。
但是他又看到了城墻上面搖曳的旗子,認出是面法旗。
法陣的旗子。
阿業看著沉默的許順,感覺許順怪怪的。這個時候,許順不該亮明身份,然后跨過城門嗎?
想到這些時日,黃丹會的所見所聞,阿業大膽猜測。
莫非……他是別有身份?
所執行的任務見不得人?
“走!咱們回去!計劃有變,明天再出城!我不能太顯眼!”許順看著他們兩人說道。
他們兩人都露出明白的眼神。
不了解黃丹,誰知道黃丹會內部斗爭居然兇狠?
可怕的黃丹會!
于是三人又轉頭準備回到賈大仔的院子里。
隨著太陽慢慢落下,從城中央忽然升起了白色的煙塵,帶著陣陣香氣!
那香氣聞著香甜,讓人飄飄欲然,忘記了生活的苦楚與心酸,忘記了在人間的種種。
愉悅、喜悅、各種美好的情緒從心里迸發,讓人忍不住傻笑。
神仙也不過如此!
做人哪里有做神仙好,神仙每日都吃丹!
許順屏息看著街上的人,在陣陣香氣之中,橫七豎八的躺在大街之上,嘿嘿嘿的流著口水傻笑,甚至對著空氣之中指指點點。
無憂城,無憂城,一到晚上就無憂!
這座城,他來對了。
鄭煒程,馬甲,書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