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樓是個正直的青年,他看了扈輕煉器,就非得讓扈輕也看他煉器,非要展示。
扈輕猶豫:“咱們二百天沒出去了。你再煉個二百天,咱們就錯過器師大比了。”
也是。都過去二百天了,該到最精彩的環節了。
他一咬牙:“那我快一些,給我一個月。”
扈輕:“行。”
李公子突然啊的一聲叫出來:“天哪,我都二百天沒見我的美人們了,她們該不會——”
兩人在心里默默幫他接上:跑了吧。
“沒關系,別人跑了還有秦大小姐等你啊。”兩人安慰得毫無誠意。
都知道秦大小姐不喜歡他唄。
李公子捂著心口,悲戚控訴:“什么時候才能遇到一個真正愛我的人啊。”
兩人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回應他:你也配?
李公子不樂意了:“我從沒辜負過任何一個女子,我怎么就不配真愛了?”
咦,這話說得倒也是呢。因為以前那些女孩子都不是真的愛他呀,給錢就不辜負啦。唯一有正當婚約關系的秦大小姐,也不愛他,他也辜負不著。
這樣一想,這孩子也挺可憐。
扈輕說:“如果有一日,兩個姑娘同時愛上你,都是真愛,同樣的優秀。你怎么選?”
李公子一呆:“我,我”
扈輕:“她們可不接受兩女伺一夫。真正的愛怎么容得下第三人呢?對不對?”
李公子愣愣看她:“真正愛我的話,會舍得我為難嗎?”
行了,鑒定完畢,這是個渣男。
扈輕翻了個白眼:“你這樣想的話,想來很樂意和別的男人伺候一個女人吧。畢竟真愛嘛,你怎么舍得她受不能同享一群優秀男子的苦呢?”
天降霹靂啊。
李公子:“她——我——她她她——我我我——”
到底誰愛誰,到底誰受委屈,到底服從誰——腦子里很亂,李公子傻在當場。
扈輕嗤了一聲,渣男,早晚被人甩。
李向樓看著李公子,憋笑,兄弟,女孩子當前,我可不能說理解你。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招手扈輕:“你看我煉。”
扈輕往自己煉器爐邊走:“行,我看著。”
三十天,足夠李向樓做很多東西。原本他計劃的時間比這更短。他萬萬沒想到只是看著扈輕煉器他都能睡著,而且一睡就是二百天。太詭異了。似乎著了什么道。但他暗暗檢查過身體,靈力運轉毫無晦澀,神魂也如常。仿佛真的只是睡了一覺。
太奇怪了。
現在,他打算煉制一把劍,重劍。
扈輕眼看他用煉器爐直接提純礦石,所有材料融合成一體,再煅燒許久,拿出來鍛打。
他用的錘很奇特,說是錘更像鎖,像只包了半截的拳套。扁圓,偏一側橫著挖空,細的部分正好握住,頭上便是錘。
暗銅色的手錘快速的落在材料團上,嘭嘭悶響透骨,漸漸手錘的微光起伏連接成線,那線仿如一條微型的矯健的龍在李向樓的雙手間翻云覆雨。錘過后,再掐法訣一道道的打入靈力,再錘,再加入靈力,再錘.如此循環往復,最后將其煉得如面團一般軟。拉長,在空中甩。
扈輕:.甩面嗎?
當然不是。
李向樓立在中間,材料成環圍著他飛轉。只見他手掌翻飛間,一些粉末如煙霧飄入環中,原本淺金屬色的環開始有了顏色變化,變紅變黃,又變綠變藍。
扈輕知道這不是調色,而是內部成分起了變化引起的顏色反應。那些粉末,是什么?
灑完粉末,還沒完。李向樓又往里加液體。
這次,扈輕看清楚了,那是血,紅色的,不是人血,應該是獸血。
全部加完,他改換手訣,環飛高,兩頭一扯,扯直,扭曲,成一條,再以靈力澆筑,大體形狀塑成。
投入煉器爐,入神識,精雕細琢。
扈輕摸著下巴,一邊觀察一邊沉思,不愧是世家。李向樓展示的,絕對只是皮毛,然已足夠驚艷外人。
與之相比的話,自己的手法枯燥了些,果然同行就應該多多交流。
哎呀,我的錘錘。
扈輕趕緊去看自己的煉器爐,只見下頭的地火不溫不火的燒著,煉器爐的外壁已經降溫,她往里一看,她的小錘錘正靜靜的躺在底部。好乖。
拿出來,摩挲,滿意無比。
正好李向樓也嘭的一掌打在煉器爐上,一柄銳光四射的劍飛出,圍繞著空間轉圈。
李向樓飛身抓住劍柄,落下,對扈輕呲牙一笑。
扈輕回之一笑:領教。
李公子只想看他們的成品。
先夸小伙伴:“好漂亮的劍。”
再夸扈輕:“這錘也好看。這是個——麒麟?”
三人一起圍看,長圓形,天然幾處勾勒,通體暗灰隱隱呈現昏黃中透橙紅的光。雖然沒有刻畫形狀和花紋,但李公子莫名就想到這是一只抱腦袋團身子睡覺的麒麟。胖麒麟。
李向樓并不意外:“怪不得你多去弄土性材料。這麒麟倒是合了這土德。只是,我不明白打鐵錘用火性或者金性不是更好?”
扈輕說:“因為土德滋生萬物孕育眾生。這打鐵錘下誕生器無數,就像大地的生育之德。”
李向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公子不明白:“不是應該用契合自己靈根的屬性?”
扈輕:“怎么不契合了?五行同源,你看土里能生木,能出金,能養水,能載火。哪里不合適?”
李公子一噎,指著鼻子尖:“讓你說,那土靈根是最上乘的靈根了?那我怎么沒比別人強?”
喲,他還有土靈根?
扈輕說:“那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是不是不夠努力不夠用心?”
突然壞笑:“其實你比別人強。”
李公子一喜。
“你這塊地多旺桃花吶。”
李公子臉一落。
李向樓哈哈笑,把還熱乎的劍往她跟前一遞:“這個送你。”
扈輕不解。
“當你我信物。”
呦呵,那她絕對不能要啊。
李向樓說:“這劍煉得倉促,只有二階。我在上頭留了我的印記,我家的人都能辨認。你拿著它,可以給我送消息。”
扈輕不接,說:“我們交換個傳訊方式不就行了?”
加個號唄,東西就算了吧。
李向樓堅持要她拿著:“傳訊并不是萬靈的。只要有李家人在的地方,他們都能幫你送信給我。”
李公子幫腔:“就是。以后你再來曲寰,直接拿這個去李家找向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