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的第一套寶衣報廢,立即換上第二套。換衣的間隙里,她引了一道外界的魔氣欲煉化。魔氣才一入體,扈輕立即感到自己中了劇毒,肌肉麻痹內臟劇痛,一股股的洪水往腦子里拱。
急忙催動混元,把那道魔氣逼了出來,但體內被魔氣沾染過的地方已經造成傷害,調動魔元修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好毒!”
絹布:“混元也吸收不了?”
扈輕感受了下:“如果我跟它杠上,我有把握最終杠過它,拼著身體重塑再重塑唄,我有這個耐心,早晚生出抗毒性——混元是可以吸收的,只是身體拖了后腿。”她輕笑一聲,“呵,倒是個煉體的好地方。”
但是,現在沒時間。
絹布:“等收服異火,慢慢玩。”
扈輕也是這個意思,掏出仙符嘭嘭嘭的炸,反正炸光了她自己也能畫,這便是有空間的好處,后勤強勁。
魔物若是有神智,定是喊爹罵娘,小人不講武德,竟然用靈力來炸它們,這簡直就是用油來炸火,一時間扈輕所經之地,殘肢斷骸,魔間地獄。
而扈輕宛如發現新大陸,陰差陽錯的,沒想到用靈力對付這些東西效果這么好。于是仙符更加不要錢的往外甩,陣盤更是百套齊飛,連傀儡都找不到多少出手的機會。
絹布:“財大氣粗啊。”
扈輕閑庭信步:“這便是坐擁財富的意義,能用錢開路,何必自己拼。”
她盯著殺不過來的魔物,真是可惜,這些東西身體里沒有魔核,吃也吃不得,但它們身上的毒,很讓她心癢癢呀。如有這樣一只屬于自己的軍隊,勇往直前,無限重生…所以怎么制造魔物?
眼前這些非主流,突然就變成小可愛呢。
絹布默然半晌:“你要弄個魔物大軍?”
這太挑戰他的審美了。
扈輕一本正經:“如果它們需要,我們可以給它們一個家嘛。”
絹布:“.”
為了填補你的魔界,你也是饑不擇食了。
在用廢六套衣裳、第七套在身上耗到半廢,而仙符陣盤庫存告急的時候,突然出了白霧,一層無形壁障將魔物隔絕在另一邊。
扈輕急忙將傀儡收回,身軀驟然下落。
無盡深淵,九幽魔心焰就在下頭。
她大把大把吃著嶙峋準備的那些魔丹,收服異火,當然很難,比的就是誰的血條更長。
這方面,她不算有經驗。
太陰清炎,是烈日灼炎挖來的,算是誘拐,沒有成本。
而烈日灼炎,是小黎界飛升仙界天道給她的獎勵。饒是天道開恩,烈日灼炎一下認可了她,當時也被孕育烈日灼炎的太陽火精追殺得死去活來。倘若沒有天助,烈日灼炎不認她,她強來的話,肯定燒不過三秒。
這九幽魔心焰…她抓緊聯系兩方魔帝印:能給幫助否?
文丁和凌云皆沉默:不好意思,不熟。
頓時,扈輕覺得小黎界天道最仗義,等她回去,定再去探親,給小黎界多謀些福利。
從此處開始,到尋到九幽魔心焰,路途中再無危險,只需抵抗周圍逐漸增加的壓力。
文丁印來過一次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仙魔界浩渺,多的是神秘之地。文丁印雖然能記錄些歷任魔帝的經歷,卻也片面。比如,它就不知道嶙峋為何會找到那條路,又是因為什么去找的。
身邊唯有黑暗,不知不覺增加的深度如巨獸內部,令人膽寒。太過空虛的空間,讓人明知在急速墜落卻有原地不動的錯覺,腳底的沒著沒落,時間一長,逼人發狂。
扈輕很是冷靜,腦袋里胡思亂想,從怎么培養那些小可愛的魔物大軍,到素未謀面的凌云魔界怎么掌管,再到文丁魔界的地宮、武丁仙界的現狀,想著想著腦子里便積攢了很多事,一條一條列出來,全都有待制定解決方案。
這樣一來,落下的時間也顯得不夠用呢。
“空間封閉了。”絹布提醒。
扈輕沒有太驚訝,特殊的環境總會有特殊的限制,空間禁制,是很常見的一種。她也感覺得到這里空間的特殊,大約是進入了主空間外的異空間。所以——怎么開辟異空間?
絹布無力:“別總想有的沒的,才四階,你才四階,總想那些夠不著的做什么?”
扈輕淡然:“早晚會夠得著。就算我夠不著,老天也會把我抱上去。”
絹布一噎。
聽得扈輕忽然嘆氣:“要不是環境不合適,我真想開一爐。所以,還是得有好火,但凡靈火跟著我哪怕一個,這會兒我都能掌中煉器。”
能耐了你。
黑暗的虛無,模糊了時間,不知過去多久,視野中突然出現一點光亮。
扈輕精神一振,異火!
調動魔元,急速飛去,眼見那一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轟。
可怕的高溫浪潮掀飛扈輕滾出十八圈,但此時異火在她眼中也不過才籃球那樣大,離得還很遠。
中心黑紅漸變鮮紅、淺紅,至淺白。這便是九幽魔心焰嗎?
扈輕拿出一個玉盒,打開,里頭是一截九品青蓮的藕,可護肉身不懼火焰。生吃吞服。勇敢向火。
冰涼的氣息席卷全身,扈輕再次上前,高溫浪潮再度襲來,未傷她分毫。扈輕一喜,當即提速,前方的異火越來越大,高十丈的時候,扈輕暴汗,再往前危矣。
又拿出一玉盒,盒上覆蓋冰霜,里頭是一枚雪獸王的妖丹,手指觸之生冰,吞下,血液凝固,四肢成冰。
這一枚獸王妖丹,讓扈輕眼中的異火再高百丈。
然,還未到異火跟前。
咬牙再拿一玉盒,這是嶙峋準備的最后一份寶物,是一只雪玉冰魄,極寒之地天然而成,不待入口,極寒冰氣讓扈輕瞬間如墜冰窟。
好東西!
吞下,靈魂都結冰。
這一次,她成功到得異火跟前,邊緣白色的火焰,近在咫尺。
這個距離還不夠,收服異火,要拿下它的本源焰心。換言之,她得進去。
扈輕深吸一口氣,大跨一步,我進——欸?
她看著落在前頭的那只腳的腳尖,在白色火焰之外。
好吧,抬腳,我跨——欸?
腳尖,仍在火焰之外。
嘿呀,我跨跨跨——
始終,跨不進那一步。
扈輕看著眼前一尺距離的異火:這是不讓我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