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花花說:“我和珠珠經常去挑戰去打架,受傷昏迷是家常便飯。一般昏迷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扈輕冷笑:“半個時辰,足夠人家把孩子搞出來了。”
扈花花:“.”
他說:“我那些靈寵根本幫不上忙,一開始死了兩只,我不忍心,干脆放歸他們自由。他們是去獨自謀生還是認他人為主,我都不管了。”
他對扈輕說:“以前養他們只是圖個樂子,真要培養成自己的戰斗伙伴要付出的精力要用的資源太多了,還不如我自己用,我更信任自己。”
扈輕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培養一個并肩戰斗的契約伙伴,不比培養一個孩子所費的少。大多數人養自己都手忙腳亂,再養一個哪里劃得來。所以雙生契并不是那么多人的選擇。很多人契了養著養著發現自己養不動了,解契。還有很多人干脆選擇主從契,從靈寵的一方掠奪。
扈花花不屑掠奪,也沒耐心培養,干脆放生。
家里其他人也差不多如此,放生總比在自己手上耽誤了的好。
扈花花還是想不通:“我怎么就被她算計了呢?不應該呀。”
扈輕敲敲桌子:“這是給你長教訓。失去意識的時候尤其要有人保護。靈寵不好養,器靈呢?傀儡呢?”
扈花花面色一整:“是,我已經想到了。琢哥幫我弄了一對護身傀儡。對了,琢哥正趕回來,過兩天就能見面。”
扈輕笑:“扈琢是技術性人才,你們多護著他。”
宿善提過,扈琢是個技術宅,這些年一直在單陽宗潛心鉆研,都是他師傅看不過眼的時候強行帶他出去做任務,歇歇腦子散散心。
岔開幾次話題,扈花花又說回來:“媽,如果我不要那個孩子——”他很遲疑。
扈輕問他:“為什么?”
扈花花又叫起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間被告知有了,是個人都崩潰好不好?”
扈輕:“既然你不想要,干嘛留到現在?別告訴我你打不過那女子。”
扈花花悶聲:“我這不是——我當年,也是…那個渣男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母親懷了我。”
扈輕憐惜摸上他的頭發,這個孩子,是想到他自己的情況,生了憐憫。
說:“那個女子要什么?”
扈花花:“供養她唄。”
扈輕點點頭:“看在孩子的份上,這個要求倒不過分。”
“嗤,我信她嗎?挺著個肚子可憐兮兮說養不起孩子,眼淚掉幾滴誰都覺得是我無情。我一直懷疑當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畢竟我的衣服也不是那么好脫。有本事她拿出錄影來啊。”
話一說完,就見扈輕用無語和鄙夷的目光看她,仿佛在說:渣男!
誰家好人那啥的時候錄像哇。
呃,錄像…咳咳。
扈花花懊惱的揪頭:“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血脈之外,沒有別的證據。”
扈輕更無語了,DNA都通過了,還要什么有力證據?
“媽,我要不要把那個孩子殺死——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她說:“不用問人家女方的態度?”
扈花花冷漠:“她打不過我就沒資格反對。”
妖族的規則很簡單,誰厲害誰說了算,不受情感的羈絆。很無情,但,很瀟灑。
扈輕在腦子里轉好幾道彎,才把自己的思量和顧慮剔除,用妖族的規則去看這件事情,立時簡單很多。
“你拖到今天都下不了決心,是怕我們覺得你冷血?”
這的確是扈花花真正在意的地方:“媽,當年那種情況你都收留了我,還把我養得這么好。若我拋下骨血,比那個渣男好不到哪里去,你會不會覺得白養我一場?”
扈輕看著他的眼睛,失笑:“這怎么一樣。相同的情況遇到不一樣的人會結出不一樣的果。”
她把扈花花拉起來,兀自笑個不停:“當年啊,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小小可憐的奶狗崽,我帶你回家是當寵物養的。”
狗兒子嘛。
扈花花便笑:“至少媽是養我,不是想吃我。”
扈輕一頓。
扈花花:“.不是吧?”他不可置信的叫起來,“你想吃我?”
“咳咳咳,別瞎說。咱家不吃狗肉。就那什么,家里剛好砌了個烤爐,那口子比你——咳咳,你太小了。”
扈花花悲愴,感恩當年的自己足夠小唄。
尷尬過后,扈輕說:“你不必拿別人當自己。不必幻想那個孩子將來如何如何。有你這樣感恩我這個養母的,也有親生的娘都管不了的黑心逆子。孩子沒生下來,沒長大,誰也不知道他會長成如何秉性。你只需要想當下,你,要不要它。如果你要,咱們就考慮這個孩子是跟你還是跟那女子,那個女子再有什么要求,咱們見招拆招就行。如果不要,那也有不要的應對。總之,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媽都能給你兜底。”
最后一句話,才是她要表達的真正意思:我是你做任何決定的底氣。
扈花花聽完,感動得眼淚汪汪:“我不要。”
語速之快語氣之堅決,暴露他的內心早有抉擇。
扈輕笑笑:“好,我們現在就去把這件事了斷。”
扈花花:“媽想怎么做?”
扈輕笑笑沒說話,怎么做?軟的不行來硬的唄。
讓他帶路,那女子安頓在山下坊市。
“媽,我先打個電話,我得喊上他們一塊。”
扈輕莫名其妙:“什么光彩的事嗎?還要大家圍觀?”
扈花花全不在意的聳肩:“就因為是不光彩的事,所以大家來看看,免得以后他們也踩坑。”
“.”扈輕由衷說道,“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小伙伴。”感情真好。
扈花花嚴肅道:“當然。幸好出事的是我,要是我姐——”
扈輕眉毛一抬:“要是你姐,我說它爹是誰就是誰,我說它沒爹它就沒爹。”
扈花花:“.”
那邊,年輕人標準微笑裝孫子,收到扈花花的訊息那真是一秒鐘都耽誤不了,忙告退,出了來走出幾步再裝不了沉穩哇哇大叫往外沖。
正好被過來的水心撞著:“干嘛去?”
金信:“看扈花花要孩子去。”
于是水心腳下一拐,他也得去。
后頭跟著出來的韓厲望了眼,想了想把遠醉山喊上。
他說話不好聽,萬一出什么事,讓遠醉山去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