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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野蠻人

  幕斷聲沒好氣:“真不想看見你。”又說,“你早該回來,那個你從外頭領回來的野蠻人,就會欺負孩子。我們看不下去,已經和他打了好幾架了。”

  扈輕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幕斷聲說的是云中。

  笑道:“我師尊那人,偶爾脾氣不太好,但對待小輩的功課上,他盡心盡力。”

  個鬼。

  當年在殘劍山,他怎么做的?讓他們進秘地,被挑選。她這個沒人瞧上的不說,其他人都是由各自師傅教的。直到現在,扈暖幾個嘴硬得也沒跟她透露關于他們師傅的一絲半點。

  后來扈輕回過味兒來,這么保密,八成做師傅的還沒死呢,不知道在外頭什么身份不敢被認出來,免得壞他們好事、大事。

  不說就不說,當她稀罕似的,如今她有一宗門的師傅!

  話說回來,在宗里的時候,云中整日不見人影,見到也是在睡覺喝酒。他盡心個屁。

  現在管得嚴,估計是扈暖他們真的水平太爛,他急了。

  這些事扈輕自然不會說,好聲好氣的和幕斷聲解釋:“聽說劍仙是最苦的,扈暖他們確實皮子太松。”

  幕斷聲把手里的單子一摔:“還能有我們武修苦?”

  扈輕不說話。武修里也有劍修呢,也是公認的最苦。

  幕斷聲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虛,轉移話題:“怎么你自己一個?那條龍呢?分了?”

  扈輕該怎么回?原本幕斷聲說話就陰陽怪氣,現在不只陰陽怪氣還火大,難道是被云中揍的?

  幕斷聲是真的受了云中的氣,氣到自己轉移了話題又轉回來,他說:“那個野蠻人,不對頭。”

  扈輕:是是是。

  幕斷聲:“我們竟然都打不過他,不對勁。”

  扈輕:“你們——所有師傅一起?”

  狠狠白她一眼:“當然不可能,他沒那么大臉,也就是你的幾十個師傅吧,竟然都打不過他。”

  啊?云中這么強的嗎?

  扈輕沖口而出:“幾十個打一個都打不過?群毆都拿不下他?他有這么強?”

  幕斷聲看她的眼神嫌棄:“我們是那不講武德的人?當然一對一。”頓了下,聲音壓下來,“那野蠻人的劍有問題。”

  扈輕來了興趣,她還真沒見過云中的劍,以前他出手都是隨便抄到什么用什么。對付她這種小蝦米,一根樹枝就夠了。對付比她厲害的,直接用劍氣。

  幕斷聲的重點不在劍上,而是劍意:“我親眼見過他用出五種不同的劍意,我想了又想,應該不是他的。”

  這話說的。

  扈輕腦子一轉:“他總不能是吃人的妖怪。”

  然后說:“模仿?”

  幕斷聲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一拍桌子,“我早晚要逼他使出他自己的劍意。”

  扈輕覺得挺好,她這位聲樂師傅,一直表現得很無所事事,有個目標挺好的。看,多有活力。

  “你是分手了吧?”幕斷聲又轉回來。

  扈輕無奈:“我們好著呢。他應該是被我哥帶走說話了吧。”

  一聽這話,幕斷聲又撇嘴:“那個禿和尚,打死都不還俗,也算硬骨頭。”

  哎喲,這又是什么八卦?

  扈輕目光炯炯。

  “六陽宗的,跟他耗上了,非逼人家還俗。”

  可那和尚太能說,說不過他的六陽宗女子們只能動手。

  扈輕覺得和幕斷聲說話不痛快,只言片語的,你倒是說清楚哇。

  “師傅,你忙,我去別處看看。”

  幕斷聲揮手,趕緊走趕緊走,處理這些事情夠煩人,宗主非要他排班,就是見不得他清閑。

  扈輕回到小院,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掏出手機開機。

  先給珠璣發個語音:回來沒?

  沒回應。

  “還是要改進,這些頭像名字,應該自動顯示在線不在線啊。”

  其實這個功能一開始就提出來的,但當時技術層面無法實現,不知道現在解決沒。

  進大群,拉著頁面往上翻,除了話題比以前多了一個抗魔,大家的精氣神還是那么磅礴,各種奇聞八卦喲…老子謝謝你們天天打聽我分沒分喲。

  再拉開視頻一塊,嘖,她被雷劈的視頻還在上頭掛著呢。

  在大群里也見好些弟子說,說什么,“魔真丑,拜拜大師姐”,“累死了,骨頭都碎了,大師姐也一樣嗎”,“丑辣了,求大師姐洗眼”等等。

  感覺自己已經變成表情包。

  點開,唔,原來自己被劈是這個樣子哇。嘖,真丑。

  欣賞完自己,再去看別的視頻,基本都是戰場上拍的與魔對戰。這些視頻毫無藝術美感,大家拍了發上來主要是交流怎么對付魔兵。因為魔兵魔獸類屬不同弱點也不同,只有盡可能多的了解,才能最大可能性的自己存活。

  血腥殺戮的鏡頭,倒下去的不只敵人更有自己人。

  扈輕沉默著,一直把所有戰爭的視頻看完。

  絹布:“別胡思亂想啊。”

  扈輕:“我想啥呀,戰爭,在我的認知里,是不可能消弭的。仙魔大戰,和鄰里糾紛,本質都一樣。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還有各種念頭打架呢。”

  絹布:“還說不亂想。”

  扈輕嘆息:“這不是有親疏遠近嘛。”

  自己人被殺,誰看了都會想殺回去。所以她這會兒有股沖動,想去殺魔。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

  遠醉山:在哪?

  扈輕:家里。

  遠醉山騰云駕霧就來了,見到她兩眼淚汪汪:“師妹——”

  扈輕大驚:“你怎么變成這幅模樣?”

  跟以前的精神大高個相比,眼前這人也就只能認得出來是遠醉山。這破衣爛裳頭腫似豬的,這是被誰欺負了?

  扈輕怒拍案而起:“走,去三陽宗,我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遠醉山不動:“去三陽宗做什么?”

  扈輕:“你不是三階弟子比賽被打的?”

  “啊、啊啊——”遠醉山反應過來,“這次我沒參加。”

  扈輕慢慢坐回去:“師兄,坐,慢慢說。”

  遠醉山坐到她斜對面,身體在柔軟的圈椅里一陷,既舒服得哼哼,又疼得哼哼。

  扈輕仔細看他臉上的傷,眉頭一挑:“師兄,哪個拿劍抽的你?還專往臉上抽?我惹不惹得起?若我惹得起,怎么也要斷他一臂。若我惹不起,我這就去找師傅。”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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