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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都是故人

  水心:“許是誤會,你等我們看一看。”

  老象:“您先且慢,大老遠來的,尊夫人旅途勞累,是不是先看看她的情況…”

  兩人同時開口,話又多又密態度又好,主打一個讓他反應不過來。

  扈輕已經一把撕下地上那人的假面,拿出一顆明珠照他的臉,努力回憶、對照,看了好一會兒又去摸他的脖子,撓、摳,又撕下一張臉來。

  那邊兩人攔著人:“等等,讓我們再確認一下。”

  老象說:“您看這人又變了個樣兒,可能不是你認為的那個人呢?”

  那人暴跳如雷:“我確定就是我的仇家!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可見這人還是個講理的,竟然沒直接朝兩人動手。

  扈輕再次對比之后,又往他臉邊緣、脖子里摳,摳著摳著,往下,咦,領子這么緊?刺啦,她把人衣裳撕了。

  這個動靜,實在不一般,推搡在一起的三人都頓了頓,望過來。

  扈輕摳著人家的鎖骨,果不其然的又摳出一層來,揭出來一張新臉,對著光比照。

  水心:“那什么,你稍微等一等,難道你不好奇這人究竟長什么樣嗎?”

  那人冷笑:“無論他長什么樣子,今日必須死!”

  “死死死,死也要留名,他叫什么名兒?”老象順著問。

  那人狐疑:“你們真不認識?那干嘛阻止我殺人?”

  老象:“我們這不是也不確定是不是認識的人嘛。”

  那人要說什么,水心開口:“你夫人好像在叫你。”

  立即轉身跑,緊張兮兮的樣子估計他夫人情況也不好。

  刺啦刺啦,扈輕又在撕衣裳,明珠柔和的光線中,一片肌膚如玉。一雙手又摸又捻。

  老象轉了個身:蒼天,我看到了什么?大人不會殺我滅口吧?

  玄曜鉆過來:“這這這——誰啊這是?”望見大鳥:“那又是誰啊那?”

  水心:“你爹正查著呢。”

  玄曜歪著腦袋看他:“你怎么讓我爹動手呢?”

  水心窒息。管起你舅來了,好大狗膽!

  老象看看水心看看扈輕,看看扈輕看看水心,心說,水心大人長著一張天生不能干粗活的臉,扈輕大人嘛——真男人有什么不能干的?

  刺啦。

  老象改口,好吧,這個活兒就不太好看。

  衣裳都撕到腰間了,玄曜慌忙撲上去:“爹爹爹,我來。”

  都回到仙域了,眼瞅就要見宿善,這個時候,不適合發生艷遇。

  玄曜把撕開的衣裳拉緊:“爹,要怎么做,你說我來干。”

  扈輕揭皮也揭煩了,這些皮比蟬翼還薄,往臉上糊個七八十張也不顯胖,要不然——

  “干脆一點。我把他臉割了,把皮全揭了,再給他療傷,這樣他長出來的臉就是他真正的臉。”

  水心:“.”

  老象:“.”

  去而復返的那人:“.”我好像應該袖手旁觀?

  玄曜說:“是個好辦法,還是最快的好辦法。好,我來。”

  摸出小刀片就要下手。

  絹布罵扈輕:“你個傻子,他要真是胡染你怎么收場。把你的靈植大全拿出來,他親自編寫的肯定有反應。”

  哎喲喲,怎么忘了這一茬。

  扈輕一拍額頭,喊停玄曜,將空間里的靈植大全取出。一直束之高閣保存得很好,跟當初拿到它的時候一樣的完好無損。

  水心:這又是哪一出?

  靈植大全只是一本書,放在這人的手掌下如任何一本書一樣該有的安靜。

  那個要殺人的,沒頭沒腦來了句:“這書里有精?”

  老象眼睛一下賊亮,文字成精,那可太少見了,蓋因這類精怪又脆弱又高傲,往往看不慣世間污濁選擇什么潔來潔去,往水里一投,好嘛,化了。

  可值錢啦!

  書里當然沒精,要不然扈輕又要多養一口。她拉著那人的手,用力一擠,硬生生把人家的指甲縫捏破,擠出一滴血來,往書上抹。

  若書沒反應,她只能去剝他的臉。

  鮮紅血跡碰到紙頁倏忽沒入,整本書光華一閃,變得嶄新,梳妝打扮去見心上人的小娘子似的。

  穩了。

  這個人,她保了。

  于是她給水心使眼色。

  水心心頭一沉,麻煩啊。對那男人笑道:“你開個價吧,這人我們買了。”

  男人震驚,反應過來大怒:“你們買個屁——”

  “云英臺?”

  突然被叫破身份,那男人嚇得嗖一聲縮回大鳥旁邊,警惕望著這邊,若是族里來人抓他——他現在就跑!

  墟垌從養神木里出來,立時感受到屬于仙域的氣息,他長吸一口:“臺兄?你怎么在此?你這是——”他往后望了望,“回家探親?”

  回家探親?

  云英臺差點兒駕鳥而飛。

  “墟垌兄?”他錯愕了,“你怎么在此?這里是仙域啊!”

  扈輕看著兩人,喔唷,英臺,長得確實很書生呀。

  云英臺沒見到自己族人,心放下,沉著臉走過來:“墟垌,你莫攔我,要不然,我可不認你這個朋友。”

  哦吼。

  扈輕吹聲口哨:“聽見沒?人家不認你。你那么努力讓他懷上,可人家急急剖出來扔下孩子跟別人遠走高飛啦。多少年過去還得你去再救那孩子一把。嘖,還朋友呢,我覺得你就是個純純的冤大頭。”

  墟垌黑線,本來挺干凈的醫患關系被你說的什么似的。

  云英臺黑了臉又綠,綠了又紅,自己最大的心虛和秘密被叫破,他——想殺人。

  扈輕哪里會怕他眼里那點子小殺意,如今的扈輕,是扈帝,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入她眼的。

  于是她呲著大白牙:“想殺我呀,你來試試,我保證你家族長把你往死里收拾。”

  她就隨便一說,可云英臺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身體都抖了一下。

  咦咦咦,云英族長似乎很可怕呢。

  “我與你無冤無仇,此人卻是我的殺妻仇人。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們一族多不好惹,不想落個如他一般的下場,你就給我讓開!”

  噫噫噫,這色厲內荏喲,有本事你別抖呀。

  這紙老虎,扈輕都不稀得理他。

  看在老相識的份上,墟垌勸他:“你走吧,你打不過他,他很厲害,帶的人又多。你再不走會后悔的,你家——”

  “臺叔?”

  晚了。

  墟垌閉上嘴,主動讓開位置,讓云英憐跑到云英臺面前喜相逢。

  云英臺面色慘白,完了,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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