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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宿善

  極寒深淵。

  絕對黑暗。

  靈力都釋放不出來的恐慌讓扈輕如溺水的人亂劃,除了被石頭擊中并不能抓到任何東西。

  絹布如她一般邊角擰成繩子亂甩也勾不到任何可以固定的東西。

  這一瞬間,絕望在扈輕心頭瘋狂生長:她完蛋了。

  “扈輕?”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啊,你知道罡風嶺過去有道斷崖嗎?斷崖下有陰火。”

  扈輕轉過來的時候心里更加哀嚎,這衣裳穿的,兄弟你是懂時尚的。

  不一會兒,扈輕眼里開始出現光明,微弱的光線顯示這是一處地下洞穴,她被人橫抱往里走。走著走著光線變亮,溫度也升了上來,她僵硬的身軀開始回暖。

  無他。眼前美景甚戳她心。

  再走一會兒周圍明亮如晝,溫泉四處流淌,白色水汽漂浮在半空。

  那人將她放下來,扈輕扭頭看去,驚呼:“宿善?”

  “給你。”

  外人在呢,吵吵鬧鬧的,不成體統。

  扈輕直接用靈力捏了放到嘴里,甘甜爽口,眼睛一亮:“好吃。”把另一半也吃掉,不好意思的說,“好久沒吃東西了。”

  靜默一秒,兩人同時開口:“你怎么在這?”

  幾枚靈力包裹血液的大珍珠送到扈輕臉前。

  宿善笑:“是薄了些,我才看到你的臉。”

  宿善笑著指指她頭上。

  好吧,她太想跳進溫泉暖一暖了。雖然已解凍,可她骨子里還拔涼拔涼的。

柔和的黃光從上斜斜打下,正好將宿善那張好看的臉切出光影,氛圍感一下子飆升,美人隔云端,如霧又如虹。更要命的是光線在他身上勾勒出山巒般的淺淡陰影,那些輪廓,那些沒有衣服遮擋的輪廓  扈輕一下捏住鼻翼,心里狼嚎:殺、我、啊!

  扈輕呆住,鼻腔里癢癢。

  扈輕向洞口方向走去。宿善在外頭一處坐著看書,聽見腳步聲抬頭看過來,沖她一笑:“好了?”

  宿善善解人意:“這是我的一處修煉洞府,你隨意用。”

  扈輕太驚喜了:“真的是你呀宿善,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

  外人在場,絹布立即裝死。

  扈輕埋頭往水里探,頭皮根都活了過來咕嘟嘟的冒泡。

  舒服,太舒服了。

  扈輕丟死個大人!恨不得把這不爭氣的鼻子割掉,一氣之下把鼻腔里的血管全封住,接過珍珠,目光忍不住往人家身上溜。

  半天,從池子里跳出來,換上干凈的衣裳鞋襪,仔細梳好頭發。

  扈輕咳咳,這小伙子,怎么這么友好,她多不好意思。

  啊?這個——

  絹布:好吧,我不僅薄,還透。

  再看周圍環境,不用說,人家在這修煉唄。

  宿善想著她的路線,最后點頭說:“你運氣不錯的,這條路線算是比較安全的,你若偏離肯定會遇到更厲害的異獸。”

  宿善拿過去,輕輕一掰,果子咔嚓清脆裂開,露出里頭白色的果肉,靈力一擠,果肉彈出落在小盤里,顫了兩下。半透明,里頭有淡粉色的細小種子。

  說完便轉身向外走。

  短衣寬松,腰間系緊,露出兩側部分鎖骨。

  扈輕見他欲語還休還帶點兒愧疚的小眼神,立時整個人不好了。

  她吧啦的工夫,宿善已經把水果籃里的水果全處理干凈,果肉堆在她面前整整齊齊。

  一下子,宿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呃,好吧,以龍的壽元,他的確只是個少年。

  大家不敢說,誰讓你龜毛,這里挑刺那里挑刺的。

  冰冷似乎侵襲了大腦,遲鈍得反應不來。扈輕懷疑得側了側頭,幻聽?

  下一秒,身邊嘭嘭連響,扈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間她好像改變了下落的趨勢,在往上去?

  泡過同源水,扈輕當人家是老朋友,叭叭的說:“我來游野荒海歷練的,一進來就特別倒霉的落到雪地里,差點兒被雪蛋子砸死。又被大青蛙排隊咬,還遇到蚊子、狼”吧啦吧啦:“最后差點兒凍死還遇到地陷。幸好你救了我。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哈哈哈哈哈。”

  扈輕:“是啊,我需要那個,才冒險來一回。”

  勾吻哼了聲:“行了,她沒事了,我看她心情還挺美。”說他們:“沒事別喊我,建房子太累。”

  宿善對她笑笑:“等會兒你叫我。”

  話落,扈輕有些尷尬,畢竟這位此時和她初見時一樣,上半身可白了,白得她慚愧。不過下半身不是龍尾,穿著黑色的長褲.顯得更白了。

  宿善見她如此也是呆了一呆,鼻子輕抽,一下憋笑,一步來到她側方,右手及時托住。

  好歹不會再流鼻血,宿善請她到臨時的會客廳坐下,凳子都是現劈的。

  “你為陰火來的?”

  扈輕感動不已,真貼心的小伙子。四處一瞄,選了個小池子脫了鞋襪呲溜鉆進去。呼,暖和。真好,空間又開了。

比白玉清,比珍珠暈,好想  “你你你、你穿上衣服吧。”扈輕忍痛轉過身,這要是自家的,她還用受這折磨?

  宿善用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無聲笑了下,實在他出去的時候少,在族中習慣如此,忘了外頭人族的講究。抓出一件白色短衣。

  扈輕看眼他修長勻稱的手指,再看果盤,自己是什么大福氣喲。

  宿善別了別臉,抿嘴笑。

  扈輕啊嗚啊嗚:“是吧,見到你我就知道我運氣不錯。”

  “我在這里修煉。”宿善示意她吃果子。

  里頭嘰嘰喳喳爭先恐后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扈輕默默關閉連接。

  啊,是她對著人家流鼻血的那位。游野荒海的龍族男子。

  扈輕哦一聲,坦然自若的將絹布收回腕間:“那什么,根本不保暖。”

  他說話的時候黑亮的眼神莫名柔軟,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宿善笑起來,有些青澀的靦腆,白玉般的面孔浮上一層淺淺的紅:“你還記得我呀。”

  絹布:“.”

  朱色果子拳頭大,表殼很硬,扈輕第一次見,拿著有些無從下手。

  宿善笑笑。

  “那個,那朵陰火,去年的時候,族里取走了。”宿善還是告之她。

  扈輕:“.”

  去年?她等了十萬年的陰火啊,只差一年就不是她的了?

  絹布:你沒等,你只是撿漏,而且跟人家本地龍比,人家比你更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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