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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 末日猜想

  “哦,我才想起來。”絹布淡定的說,“我收集的這些東西,有很多里頭還有隱藏彩蛋,只有達到觸發條件,隱藏的內容才會顯現。”

  還隱藏彩蛋?你是在娛樂我嗎?

  扈輕一口老血噴出來:“你一個圖書館,還是個虛擬體,沒人能進去,設這些陷阱有什么意義?”

  絹布委屈:“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設置的,我只負責收藏。很顯然,鬼修大全里隱藏彩蛋的觸發條件是死氣,暖寶得到獎勵了唄。”

  扈輕一點兒不覺得驕傲:“她身上死氣是怎么回事?”

  絹布:“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扈暖安靜的等著,見扈輕看過來:“知道了?”

  扈輕做兇惡狀:“知道個屁,你身上死氣怎么回事?”

  “沒在我身上呀。”

  扈輕一懵。

  扈暖說:“它們在外面。”她指著四周圍,“跟著我,我用的時候拿就行。”

  扈輕:“異度空間?”

  扈暖不確定:“差不多吧。”

  扈輕面色凝重:“究竟怎么回事?什么時候出現的?”

  扈暖自己也迷糊:“我不知道,事發的時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后來他們給我看視頻,我都覺得視頻是他們自己做的。”

  扈輕:“那你現在能控制死氣了?”

  扈暖點頭:“嗯,一開始找不著狀態,后來慢慢感覺到了。”說完,她隨手往空氣里一抓,就在扈輕耳朵旁邊的位置,抓出一條灰色來。

  扈輕驚奇接過那條灰色,純凈亮眼,宛如絲帶,搭在手腕上絲滑又…沒溫度,不涼也不熱。怎么,這就是死亡的溫度嗎?

  “這個東西跟著你到處走?”

  扈暖抿著嘴巴扭來扭去,很難言的表情:“很難形容,跟著我走也不太準確,它好像就在某個空間里呆著,我想用我就能打開。”

  扈輕:“你與它建立了空間聯系?”

  心念一動,催動倥侗,掃視扈暖周圍,盯著看久了,果然扈暖整個身體周圍都浮動著一層隱隱約約的灰色亮點,很暗,看不清楚。

  扈輕睜大眼睛更加仔細的去看,發現那些灰色亮點的后頭,似乎牽引著什么。

  眼睛很疼,一揉便紅腫流淚起來,扈輕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無意識碰觸到了陌生的規則,這個規則與死氣有關,那么應該是——

  “你怎么有了這個——天賦?”

  這個問題,扈暖也思考過,并且自信有了答案:“媽,我覺著吧,咱娘倆兒天生就有空間靈根,大概率是隱性的,一開始不顯山露水,長著長著,那靈根也長大了。”

  扈輕驚訝的張大嘴,我的乖乖,你可真敢想。

  可是——自己能請動倥侗,難道不全是仙帝印和天命的功勞,里頭還能有點兒別的說法?

  扈暖就說:“我仔細分析了,這個死氣太濃了,不太可能是從這邊積攢的。”

  扈輕:“所以——”

  扈暖:“所以,媽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從末世過來的時候,那邊的死氣也順著過來,把我標記了?”

  扈輕:“你這胡說八道,我竟然覺得挺是那么一回事。”

  扈暖嘿嘿一樂:“我能感應到,死氣空間跟咱們呆的主空間不是一家,那邊好像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什么地方。媽,你說,會不會咱們能穿來穿去其實就是走了死氣空間的路?”

  扈輕太驚奇了:“很有想法啊。但是——末世開始前咱們已經能穿來穿去了呀。”

  這個嘛——

  扈暖:“媽,是不是因為咱們穿來穿去把空間穿壞了,才讓死氣漏進咱那,然后就爆發——唔。”

  “我的祖宗,你可閉嘴,你這是讓你媽我死不瞑目啊。”扈輕捂住她的嘴在被窩里跺腳,“我得死多少次才能贖罪!”

  如果末日發生真與她有關——扈輕一陣頭暈目眩,突然喉嚨腥甜,使勁兒壓了下去。

  扈暖嚇壞了:“媽,媽,我瞎說的,不可能跟咱們有關系,咱倆那時候孤魂野鬼兩條,沒那個本事。”

  可扈輕腦子已經亂了,臉色疾速變白,眼睛發紅。

  扈暖慌忙將她扶坐起來,幫她盤好腿,雙手扣著她的手心給她輸靈力。

  扈輕心亂如麻,腦殼子里炙熱一片,嗡嗡嗡轟轟轟,好像無數火山在爆發。體內經脈里更是咕嘟沸騰,將扈暖送進來的那些冰靈力沖得七零八散。

  扈暖要哭出來,怎么了,這是怎么了?那些話,她想了一百遍都沒出問題,怎么媽媽聽一句就——走火入魔?

  “嗚嗚嗚,你快想想辦法。”扈暖掉著淚,對絹布說。

  絹布氣得要死,扈輕一直將真正的來處對他保密得要死,他一個字都問不出來,好不容易今天聽見點兒意思了,她又胡思亂想了!

  又——胡、思、亂、想!

  他就搞不明白了,人,這么脆弱的生靈,那個腦袋瓜子怎么就那么能作妖?

  看她渾身血液全往頭上拱,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勒她脖子呀。

  果斷叫人。

  一陣碎小雪花輕旋,冰魔自空間出來,見到扈輕雙眼圓睜快氣死的模樣,挑了挑眉,左手伸出,罩在她腦袋上方。

  扈暖淚眼模糊的看著,手里還在堅持輸入靈力,很快感應到扈輕體溫驟降,向上齊奔的血流慢慢落了回來,混亂的靈力也被迅速鎮壓變得乖順,大約一刻鐘兩刻鐘的時間,整個人恢復正常。

  冰魔好奇:“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要自爆?”

  扈輕:“”

  扈暖把眼淚逼回去:“媽,我說錯話了。”

  扈輕搖搖頭:“是我笨。我一個沒穩住——”說著懊惱,“方才我想明白了,那事跟咱倆都沒關系。只能說世界已經悄然出現危機,所以才界壁不穩,才會有漏洞可鉆。而全世界范圍內一并爆發存亡危機,只能說——天道死了,或者界心壞了。我們哪有那個能力。”

  自嘲,她太看得起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冰魔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事情,但天道死了界心壞了他聽清楚了,有了幾分猜測,臉上浮現譏嘲。

  “天道與界心哪里是螻蟻能撼動,它們出問題只是說是因為它們本來就要出問題。譬如滄海桑田,世人見不到它們的終點,可它們終究會變成枯山爛海。空間時間之力,人不可逆。星辰宇宙的運行,便是天道也只是一粟米。”

  扈輕:“收到你的安慰,謝謝。”

  用星辰宇宙來安慰我,何德何能。

  可參悟如此之高的您,怎愿被我契約?

  突然福至心田,扈輕肯定道:“我的契約,根本契不住你,吧。”

  冰魔莞爾一笑,難得眼底帶點兒溫度,那溫度叫做:你終于有了自知之明。

  嘿呀,扈輕一撫掌,雙手撐在膝蓋上氣笑:“我就知道,沒有一次我不是被算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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