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才不會傻得自己一個打上去。她把第四層的文武百官放出去。門口正等著卅出來就拿下她的二十來人只是眨眼間就像秋天的落葉一般灑向四周圍。
就這么簡單。
因為,愴家和紋家,從來都不出戰斗人才啊。就這點本事,還想在亂世中稱雄稱霸,不如趁早死一死好投胎。
卅收起百官,就要走。
扈輕喊住她:“你不摸尸嗎?太浪費了。”
卅看那些新鮮熱乎的尸體,堆到一塊,澆上油,燒了,渣渣都不剩。
摸財什么的,如果有沒燒壞的,留給后來人吧。
“也是,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孩子,大手大腳慣了。”扈輕陰陽怪氣,突然就覺得自己摸尸的行為很不上臺面呢。
氣人。
卅笑笑:“我會讓紋家人消失得與愴家一樣干凈。”
嘖,說得好像你對愴家有感情似的。
紋家族地外,有重重機關陷阱,可惜,全對卅沒用。
她相當之鄙夷:“有許多地方是我改動過的,這些年了,他們竟然沒改,真是——多瞧不上我。”
扈輕:“可不是嘛,覺得你沒本事回來算賬唄。”
沒有觸發任何機關和警示,自然沒有驚動任何人,等看到紋家的山水田園聚集地,卅悵然若失。
“不知道他們人齊不齊?若是不齊,我豈不是要多用精力去剿余孽?”
聽聽,這個態度,雙方已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咦,那邊好像布置了很多花卉。”卅掐指一算,大喜:“是紋家族長那個糟老頭子過生,咱們來得可真是時候!”
扈輕:啊,紋家真是太倒霉了。
她理智提醒:“會不會有外客在?那你豈不是會結仇?”
“嗤,那老東西年年過生,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幾歲似的。周圍人早煩了,誰也不會來給他送禮。沒臉沒皮的老猴子,在這山窩子里頭當大王。往些年,我出去參加比賽是見過他孫子一樣奉承外頭人的。”
懂了,在外不成功就在家里找存在感。
卅直接放出文武百官,調成滅霸模式。
“一個活口都不留,無論人畜。”
文武百官如炮彈般嗖嗖飛射向目標,她背著手在地上慢慢的溜達,甚有閑情的與扈輕話家常。
“看到那條溝了嗎?我被人按在里頭不下二十次。”卅的臉上充滿回味,“我從小就知道不能指望任何人。我小打不過他們,但我長大后把那些按過我的人都按進去,放血。”
遺憾:“可惜沒弄死他們。不過今天給他們補上。”
扈輕看她,眼神里充滿崇拜。要知道,她小時候也是被孤立被欺負的,可她怎么沒想反擊回去呢?
呸,骨子里就是個慫。
走上一座石橋,橋下水流湍急,上下水位落差很大,于是水邊應景的做了架水車,轉得很快,若是用來灌田,必然是把好手。可惜,這里都用法術呼風喚雨,這水車也只是當風景看了。
卅指著水車:“這玩意兒,我畫的圖,估計是小孩子看著好玩弄出來立在這里。”
扈輕頗感意外:“頗有野趣。我能問下,你是怎么想到做水車這種沒什么用途的東西嗎?”
卅:“就是在書上看到,覺得好玩,書上畫的太笨重,我就改了改,做了小模型出來的,后頭興趣過了就丟開了。”
扈輕再看那水車,發現確實漂亮比實用價值大,若真用來灌田,車水量應該再大些。“你離開很多年,處處是你的痕跡。”她調侃。
卅嘆口氣:“說明紋家一代不如一代。連機關術兩大世家都是如此情況,外頭那些不如紋家愴家的,更是不堪。我那時出去參加機關圈的比賽盛事什么的,已經感覺到如此。不是我自夸,只要我參加的,就沒人能贏我。后頭我脫離了紋家后根本不再去比,因為完全得不到有效交流。”
她說:“可能天意如此,機關術已經走到勢末。”
扈輕心說:所以你替天行道。
滅霸級別的文武百官效率很高,很快驚怒的呵斥聲和驚懼的哭喊聲就傳了過來,再過一會兒,隨風而來的血腥氣也越發濃重。
卅自嘲:“老東西好面子,他過生,能回來的必須都回來。他真幫了我的大忙。”
扈輕說:“你要不當面戳他心窩子呢?”
卅嗤一聲:“也要他能活著到我跟前。”
百官啊,滅霸啊,紋家的戰斗力實在不堪啊。
等卅散著步溜達到有人的地方的時候——準確的說,是有尸體。
卅只是淡淡看一眼,便繞過血跡揀干凈的地方走。看得出她是極厭惡紋家,連血都不想沾。
滅霸百官消滅的不只肉身,還有神魂。疾風驟雨的重擊之下,紋家人連魂都來不及逃。
卅走得很慢,而百官護主自動將所有危險壓制著驅趕遠離她,所以紋家人都沒機會見到她這個幕后真兇,而卅也沒作為大反派去放最后的廢話的想法。
但還是有人猜到了。畢竟,紋家有人進過愴家的機關迷宮,有人到過第四層,見過那兩張永遠不變的臉。
“是愴家的機關傀儡!第四層——”
終于有人喊了出來。
愴家?
熟悉又陌生的名頭。畢竟曾經并駕齊驅許多年,可是——愴家不是死絕了?
愴家沒人了,不可能再有人進入那地下迷宮。
等等——還有一個人!
“是紋淇,是她!”
有人喊紋墨:“是不是她?你究竟知不知道?”
憤怒、悲痛、怨毒——種種情緒還未釋放,雪白光芒猶如巨大雪花片覆蓋而上,肉塊與血雨齊下。
周圍人膽寒,紋墨身體劇烈抖動,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那個孽女——那個孽女——”
族長怒吼:“還不快去找她,你去求她,給她跪下、認錯——求她住手——”
吼聲巨大,卅聽得一清二楚,然,毫無波動。她倒是想看看,老狗能不能突破百官的封鎖闖到她跟前,好讓她親自手刃他。
文武百官連山河都能守護,別說一群喪家之犬了。紋墨將所有底牌和手段齊齊使出也沒能給自己掙得一絲逃脫的機會。
扈輕說:“忘了問那位前輩,他做什么弄個朝廷。”
卅看得開:“他不要的東西,我們何必多刨根問底。哦,我還未告訴你他的名諱吧。他叫愴釁,挑釁的釁,號半血。愴半血。”
扈輕:聽著就不是個善茬。
回去就讓絹布記下,愴半血,卅,單列一門機關術。
時光機關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