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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有個朋友叫馬面,曦曦神性無垢無暇

  夜風呼嘯。

  金光峰上,寒意料峭,煙云如帶縈繞不休。

  神廟大殿之中。

  南離火在曦曦額頭點落神紋后,便起身飄然,卷袖掐印訣,深邃回繞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中回響不斷。

  曦曦小小一只,坐在蒲團之上,只感覺眉心的神紋,突然變得灼熱起來,好似火焰在燃燒。

  她有些好奇,忍住用手觸摸一下的沖動。

  “你養有神性,為師將牽引寶塔垂落寶光落你身,曦曦放輕松,寶塔光照之后,便可傳法于你。”

  “歷代弟子,皆可得廟神饋贈,得獲何物何法,皆看機緣,看天賦,看契合。”

  “閉目。”

  南離火道。

  曦曦頓時乖巧的閉上眼睛,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寶塔會給曦曦什么好東西呢?

  最好是好玩又好吃的。

  忽而,一股溫暖的光輝揚灑照耀在了曦曦的身上。

  那法壇之上的寶塔廟神,頓時微微震動起來,無數的神性從寶塔之中涌現而出,繼而漂浮在半空,形成了純粹燦爛的,好似黃金打造的寶塔。

  寶塔滴溜溜轉動,從中投灑下了光輝。

  像是濃密的烏云被撕開,燦爛的雨后陽光破開黑暗,投灑人間,聚集成的光束,照耀在了曦曦的身上。

  閉著眼睛的曦曦,只感覺到一陣溫暖。

  舒服到讓曦曦感覺……

  好像回到了爹爹的懷抱里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不知不覺,便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曦曦沐浴在金光中,漸漸的新鮮感過去,甚至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溫暖的感覺,加上靜謐的四周。

  曦曦忍不住瞌睡了。

  大殿之內。

  南離火蹙眉。

  遠處的桑觀音和柳養源也是面色微微變化。

  “怎么這么久?”

  兩人感覺到有些奇怪。

  他們都是經歷過寶塔傳法的,自然知曉步驟。

  那時候,他們兩人都是沐浴寶塔金光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完成了傳法,得獲了神相法及神兵。

  南離火眼眸一凝,凝重之中,卻是帶上了一抹興奮與期待。

  忽而……

  黃金寶塔微微震動,好似古老洪鐘被敲響。

  霎時。

  整座神廟中的神性都好似復蘇過來一般。

  宛如有一尊古老的存在,徐徐睜開了眼眸,降下了視線。

  “先天神性,無垢無暇。”

  “可入七寶舍利如意黃金塔。”

  仿佛有古神眸光開闔,唇齒微張,誦念神音。

  轟隆隆——!

  下一刻,那照著曦曦的金光,陡然一變,竟是迸發出了一股強大無匹的吸力。

  打瞌睡的曦曦,猛地驚醒,便發現自己的身軀漂浮了起來。

  她頓時嚇的張牙舞爪起來。

  “音音師姐,宗主師父……救窩呀!”

  桑觀音滿面焦急,神性迸發,便欲要趕赴。

  然而。

  南離火卻是眸光熠熠,輕輕一點指,讓桑觀音身軀無法動彈。

  “勿要異動,曦曦沒有危險。”

  “此乃黃金寶塔內蘊神闕的開啟……”

  “神性不純粹者不得入。”

  “乃曦曦的大機緣。”

  夜風料峭。

  金光峰上所發生的事情,李澈并不知曉。

  他在曦曦身上留了很多枚神性棋子,只要曦曦出現危險的剎那,他便會感知到。

  如今,沒有反饋,便意味著曦曦沒有危險,李澈便放心的做自己的事。

  李澈收斂氣息,戴上斗笠與萌牛面具,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工坊小院。

  宛若融入到了黑夜中般,貼著墻而走,橫跨過長街。

  根據李青山所給的地址,李澈飄然而行,踏足化境的云瑤梯云縱,讓他整個人行走宛若踩踏云流清風。

  速度極快,卻又毫無動靜,像是一頭展翅的鷂鷹,馳掠縱橫。

  一座約定好的小院。

  李澈翩若驚鴻,越過高墻,落入院子中。

  剛落地,卻渾身汗毛炸立起來,“嗡嘭”的一聲悶響,黑袍下的軀體,好似在一瞬間猛地鼓脹起來,無數虬龍般的筋骨怒吼咆哮。

  一股強橫至極的氣血,縈繞在空氣之中。

  五指一攥,鎏血刺驚槍已然落入他的手中,散發著妖異至極的血腥氣味。

  棋圣道果中,只剩下五枚廟神棋子,被他鎖定一枚,隨時能夠在開啟登樓態的瞬間,引爆廟神棋子。

  給自己掙脫出用飛雷棋子接引脫身的時間。

  李澈之所以如此緊張……

  那是因為院子之中,存在一位神相!

  那是一位戴著綠色的半孔雀面具的少年,端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正捏著給杯盞,在喝茶,石桌上還有小石爐,在燒著沸水。

  “好膽魄,但是……來都來了,在本座面前,若是不讓伱走,你如何能走得?”

  淡淡的笑音,從孔雀面具少年口中傳出。

  李澈心頭雖然警惕,但是卻放松了下來,是同伙……應該是自己人。

  沒有想到,李青山的同伙……居然是一位神相修士!

  真神相,而非虛相!

  李澈心頭一動,棋圣道果微微怦然,立刻分析出此人的氣息。

  “欽天監監副……林秀!”

  那一次,神宗入宗考核,金光府各大勢力的高層,幾乎去了個遍,幾乎所有氣息,都被李澈用天地棋盤所摘錄。

  加上他詢問過上官青虹每個人的身份,所以,他如今,憑借神性感知,就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雖然林秀稍稍偽裝了下神性氣息,但是對方對于偽裝顯然并不上心。

  “咦?你怎么不怕了?”

  戴著半孔雀面具的林秀瞇起眼,笑著問道。

  李澈戴著萌牛面具,并未回應。

  李青山來了,佝僂著腰桿,袖中藏著羊角破天錘,戴著貓臉面具,飄然而至。

  “喲,兩位來的挺早。”

  李青山呵呵笑道。

  “介紹下啊,貓臉。”

  林秀道。

  “好的,孔雀,這是牛魔,那個惹得秦家雞飛狗跳的牛魔。”

  李青山介紹道。

  李澈:“……”

  貓臉,孔雀……彼此應該都知曉對方身份,在這擱扮演呢?

  這兩人指定有什么毛病。

  他李澈偽裝是真偽裝,這二人……感覺偽裝就是圖一樂。

  特別是李青山,那羊角錘一出,底褲怕都被人認出來了。

  至于林秀,神相修士……根本沒有認真隱藏身份的想法。

  “牛魔啊……”

  “有點意思,很謹慎,感知很敏銳。”

  林秀笑道:“我的斂息之術,金光府城,敢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李青山看了牛魔一眼,這林秀……就是愛說大話。

  在李青山心目中,這牛魔斂息秘術才是一絕。

  “你說的對。”牛魔認同了林秀的話。

  他牛魔,從來不爭,要爭便是殺人。

  “目標,上官家,上官家的老祖,家主上官正衡,三代上官雷龍,上官云龍,皆授尸神教尸咒之印。”

  “那神相老祖動不了,想要殺一位神相,沒那么容易。”

  “故而,今夜的任務與計劃,便是除去除上官家老祖外的三個。”

  “五大世家,皆有授尸咒之印之輩,但不可盡動,動一家……需要慢慢計劃,徐徐圖之。”

  “上官正衡好殺,此人好色,經常夜宿云芳舫,所以直接入云芳舫殺他便可。”

  “但雷龍和云龍不好除之,這二人常年呆在上官家府邸之中……”

  “但今日他們二人從‘砂蝎林’歸來,正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李青山輕聲說道,手指沾染茶水,在石桌上輕輕摩挲畫著。

  最后,甩了甩水漬。

  “只要逼得雷龍和云龍爆出咒尸術,那就坐實了與尸神教勾結之事,上官家那位神相老祖也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當然,前提是牛魔你的檢測與判斷乃是正確,上官雷龍和云龍的確授了尸咒之印!”

  戴著孔雀面具的林秀淡淡看向了牛魔。

  這次行動,一位神相,一位可錘殺虛相的神基圓滿,一位……可殺殘血虛相的牛魔。

  神相坐鎮,李青山殺人,牛魔給與判斷。

  三人分工明確。

  但林秀卻是對牛魔的分析能力存在著質疑,畢竟……牛魔又是以什么手段感知到對方的尸咒之印?

  牛魔是否也有尸咒之印呢?

  雖然牛魔是李青山帶來的人,但林秀還是心存懷疑。

  不過,牛魔的戰績卻是可查的,漁幫那些授了尸咒之印的尸神教教徒,都被牛魔揪出打殺。

  惹得漁幫人心惶惶,最終讓府城一大勢力,最終衰敗下去,被各大勢力瓜分。

  足以說明,牛魔掌握的能力的確不俗。

  李青山看了李澈一眼,隨后笑道:“孔雀,相信我一回。”

  林秀聞言,重新閉目,不再言語。

  他與李青山是一個時代的人,只不過他沒有跟李青山一樣,要一步跨入神相,而是早早就完成了虛相、神相的跨越與凝聚。

  但曾經也與李青山,馬踏江湖,快意恩仇過。

  該有的信任還是有的。

  他不信任牛魔,但不會不信任李青山。

  氣氛似乎凝滯了幾分。

  “冒昧問一下,殺人后的戰利品如何劃分?”

  牛魔沉悶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這個……很重要。

  先把錢談好了,后面的合作才能平穩的過渡與進行。

  林秀怔然,戰利品?

  隨后嗤笑了聲,淡淡道:“戰利品對我而言不重要,但不能白白出力,那便平分吧。”

  李青山攤了攤手:“老朽喊你們來搞事,也不好多占,便平分之。”

  上官正衡身為上官家家主,肯定是有好東西,至于上官雷龍和上官云龍,身為虛相修士,身家也不會太差。

  一位府城世家家主,兩位虛相修士,雖然未必會將全部身家帶在身上,但絕對不會少。

  對于林秀而言自是不算什么,但對于李青山而言,卻能稱得上可觀了。

  平均分配么?

  李澈心思一動:“我這邊還有一位朋友……箭術一流,若是特殊情況下,他可以動手助力一箭,他若出手了,便占一份戰利品,若未出手便算了……如何?”

  李澈看向了李青山。

  李青山貓臉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挑。

  “你的朋友?”

  李澈重重點頭:“是的。”

  “箭術一流,可對虛相修士有所威脅……能傷及對方。”

  林秀聞言,孔雀面具下眼眸亮了亮:“便是那射殺秦家秦玉卿那神秘神箭手?”

  牛魔點頭。

  李青山手指輕叩石桌:“既然如此,你那朋友便做最后的保底……以防止意外情況。”

  “對了,牛魔,你那朋友……叫什么?”

  牛魔壓了壓斗笠:“他叫……”

  “馬面。”

  “上官正衡,貪淫無度,擄掠人妻女,行事霸烈蠻橫。”

  “擄掠人妻數百,藏于私屋,每日私屋中都有死去的女子被抬出……”

  “疑似修煉尸神教六欲神性……”

  林秀手中拿著一頁紙,上面書寫的,都是上官正衡的罪狀。

  “上官正衡這些年所做的惡事,還真不少……此人簡直是行走的打樁機。”

  林秀的眼眸冷酷無比,毫無情緒。

  上官青虹是他收的弟子,上官正衡是上官青虹的生父,但是,他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

  因為上官青虹也一直在謀算著刺殺她這個父親。

可惜,上官青虹的修為著實不算高  他將這罪狀遞給了牛魔。

  牛魔掃了一眼,萌牛面具下映照著上官正衡的諸多罪狀,閉上眼,將這罪狀遞給了李青山。

  再度睜眼,牛魔眼中冷寂無比,再無半點情緒。

  “該殺。”

  牛魔身上浮現出一股暴戾的情緒,讓林秀不由多看了一眼。

  想到牛魔這個嫉惡如仇的性格,林秀笑了笑,若不嫉惡如仇,這牛魔也就不會一人之力逮著漁幫中的尸神教徒猛殺了。

  李青山看都不看,將罪狀彈回了林秀手中。

  “尋鎮廟司要罪狀做什么?”

  “直接殺!”

  “生死危機之下,若是修了咒尸術,肯定會忍不住施展,增加保命手段,那時候不就有證據了?”

  “況且,老夫相信牛魔,這小子……能懟著漁幫那些授了尸咒之印的教徒獵殺,且沒有獵殺錯過一次,自然……不會出錯!”

  “老夫信他。”

  “行動!”

  話語落畢,小院中的三人,瞬間彈射消失,各自施展出斂息手段,無聲無息的融入到黑暗中。

  李澈開啟龍象金剛的睡龍象,將氣息斂藏到極致,完全行走在黑暗中,五感六識,渾然無法捕捉。

  林秀:“嗯?!”

  感知不到了?!

  不見了!

  牛魔……不見了!

  林秀雖然是神相修士,但此刻,心頭也不禁駭然幾分。

  沒有想到,牛魔的斂息術,居然如此強大,至少,他林秀的斂息神符,好像有些比不上了。

  “幸好,有李青山宛若夜燈般的斂息手段墊底。”

  林秀輕笑一聲。

  “你也知道老夫斂息手段墊底……趕緊來一張斂息神符!”

  李青山幽幽哀怨。

  云芳舫。

  作為府城最為奢靡的銷金窟,對于上官正衡而言,身為五大世家,上官世家的家主,云芳舫一晚上所能花掉的銀錢,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華貴的浮空包廂,不遠處便是涓涓流淌的九龍江面,月華被揉碎,萬頃鋪灑下,波光粼粼。

  他怕了怕身下忙活的女子,慵懶的靠在柔軟的獸皮椅子上。

  眸光微微閃爍,眼底有厲色涌現。

  “李澈……”

  “走了狗屎運的泥腿子!居然生出了個神童,著實羨煞老夫!”

  “青雷入神宗真傳本該是板上定釘的事啊,居然被一個三歲的小丫頭片子給攪和了。”

  閉上眼,上官正衡吐出一口氣。

  “不合理,李澈那泥腿子,憑什么生出個神童?區區換血武夫,區區養性垃圾,如何能生出個神童?”

  “應該是母胎好啊……”

  上官正衡眸光幽幽,他想到了李澈的妻子。

  李澈天賦一般,那生出神童大抵便是看母胎了。

  “看來……得尋個機會……”

  伸了個懶腰,披上華貴的薄裳,他雖然已經過百歲年齡,但整個人看上去卻依舊年輕。

  行至窗口,江上夜風拂動而來,帶著涼爽。

  上官正衡負手而立,須發飛揚,眸光閃爍著流光。

  快了,他馬上就要成為站在金光府最為頂層的一批存在了。

  他現在只是虛相境修為,上面還有神相壓著。

  若是成就真正的神相,他才能為所欲為。

  規矩很多時候,都是給弱者制定的,他上官正衡還是太受規矩制約了,哪怕他是上官家的家主,可依舊因為實力問題,無法肆意。

  這般思考著。

  上官正衡忽然心頭生出一抹警兆。

  卻見九龍江成內支流的江面上,諸多花船之間,一艘小舟悠悠擺動。

  隔著大概有百丈左右。

  卻見那孤舟之上,一道消瘦曼妙的身影,猛地站起身,抬起了一副神弩。

  屋頂之上。

  李澈戴著牛魔面具,融于黑暗之中,眼眸卻是愈發的冷厲,毫無情緒波動。

  天地棋盤擴張開來。

  早就將上官正衡的位置給鎖定。

  今夜他來行動,是抱著勢必要殺上官正衡的目的而來,此人當初在擂臺下,對曦曦釋放威壓,這個仇他已然記住。

  而今日,他又多了一個必殺上官正衡的理由。

  此人居然敢惦記雅雅!

  敢動他李澈的家人,都得死!

  他在等待林秀和李青山的出手,至于他……則在后面補刀,保證讓上官正衡能死透。

  殺人,牛魔是認真的。

  不過,李澈沒有等來林秀和李青山的出手。

  而隱蔽在暗處的林秀和李青山,也頓了下動作。

  他們面具下的雙眸俱是幽幽,舉目望去,便看到了那江畔上蕩漾的孤舟,以及孤舟之上架起的,瞄準向上官正衡的神弩。

  滔天殺機與仇恨,從舟船上迸發。

  原來。

  不止他們要殺上官正衡。

  還有其他人在策劃一場刺殺!

  李澈感知這擴散開的天地棋盤中呈現出的熟悉氣息,面容卻是變得微微古怪起來。

  “這氣息……”

  林秀孔雀面具下的雙眸,頓時一凝,微微嘆息:“這丫頭……”

  神弩乃是以靈木打造,其上更是包裹滿了神符,乃是殺傷力極其可怕的神符弩。

  神弩放在神衛軍中,屬于大殺器級別的工具,專門用來射殺宗師武夫。

  可如今神弩之上再包裹神符,利用特制的弩箭,使得神弩化作神符弩,威力提升數個檔次。

  曼妙的身影,戴著一張松鼠面具,面具下的雙眸黝黑,滿是仇恨的盯著那云芳舫包廂窗口佇立的上官正衡!

  “狗東西!死——!”

  面具下發出了滿是仇恨的低吼!

  五指張開,神性噴發,狠狠地拍在了神弩之上,好似喚醒了兇惡的江中惡龍!

  霎時,那舟船上,架起的神弩,發出一聲驚天裂地的崩鳴。

  音波炸裂!

  弩箭咆哮著,排開氣流,激蕩狂飆的迸射而出。

  平靜的江面瞬間掀起波濤,江水好似從中央被切開,神弩弩箭呼嘯迸射而出,白蛇半點水浪往兩側翻開!

  神符燃燒,神性迸發,那弩箭速度越來越快!

  在長空之中拉扯出百丈之長的氣痕,好似將江面一分為二!

  幾乎是剎那,便逼近了上官正衡面前三尺處。

  其上澎湃的神符神性,不斷的加強著神弩的爆發與穿透。

  這是蓄謀已久的一場必殺!

  然而,上官正衡眼眸一凝,佇立在樓閣窗臺前的身形,卻是猛地閃爍一抹銅色!

  “刺殺?你以為老夫為何敢獨自出夜門?”

  磅礴氣血悍然從他的身軀之上迸發而出,五指如鉤,撕裂寒風氣流,狠狠的朝著前方拍出。

  噹——!

  恐怖的音浪炸開,好似上千年的古老銅鐘被重重敲響般!

  神弩加上神符,若是普通虛相修士,還真有可能一不小心被洞穿身軀,繼而遭受重創!

  可是,上官正衡眉心一抹尸氣黑印一閃而過,一步踏出,竟是以虬龍肌肉鋼鐵密布的雙臂,狠狠的抓住了如龍弩箭!

  其上神符迸發的力量,被他身上的虛相威壓給盡數壓制下去!

  整個樓閣多處轟然炸開,在肆虐激蕩的氣流沖擊下,木屑橫飛,碎石飆射。

  上官正衡烏發飛揚,眼中滿是獰笑與戾氣。

  “女人?”

  看著舟船上,松鼠面具下的曼妙身影,上官正衡貪婪一嘯。

  嘭——!

  足下發力,抓著那神符燃盡,弩力盡消的如槍弩箭,整個人泛著銅色,悍然馳掠而出,炸起江水如柱,竟是橫跨大江數百丈,朝著那舟船逐去。

  江面于他而言,竟是如履平地。

  舟船之上。

  那戴著松鼠面具的女子刺客,顯然是心頭一驚。

  “咒銅尸?!”

  毫不猶豫,女子刺客一掌拍在舟船邊沿,其上神符激發,使得舟船炸起水流,好似快艇一般激射而出。

  神符弩都殺不了上官正衡。

  得另尋機會!

  “想走?”

  上官正衡雙眸閃爍紅光,渾身銅色流轉,肌肉咆哮,五指一攥,粗腰一擰。

  那根長矛般的弩箭,被他拋擲而出。

  速度極快的朝著那舟船迸射而去。

  然而……

  在拋擲出弩箭后的上官正衡,卻是瞳孔陡然緊縮,他發現自己肆意狂舞的發絲,都猛地墜下,無法揚起分毫。

  好似有山岳傾塌般的恐怖壓迫……

  駭然砸在了他的身上。

  強勢狂猛,踏浪而行的上官正衡陡然頓住了動作,好似化作雕塑,僵在了江面之上!

  “正好,自己跑出來了。”

  上官正衡感覺自己體內的虛相都凝滯住一般,無法動彈,無法釋放!

  那是神性位階威壓!

  來自神相!

  上官正衡額頭滴淌出了汗珠。

  “神相……神相!”

  “哪位神相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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