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在沸騰,瘋狂的匯聚而來,濃郁至極,甚至惹來氣流狂飆不止!
那被孫長老抱托在懷中的巴掌大的木雕,在這一刻,好似在發光!
成了全場的焦點,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蘇懷明、周天水和云海洋等等神雕大師精心準備與雕刻而出的廟神神雕,在這一刻,粉碎開來后的神性。
盡數被牽引與捕捉,使得會客堂內,好似揚起了神性浪潮一般。
公輸靜君散去了神性,使得神性濃霧消失不見,蒲團之下的陣法也不再被激活。
他眸光復雜且惋惜。
孫長老也算是老熟人了,為神雕嶺奉獻了一生,而孫長老最愛的事,便是觀廟神,想要捕捉到廟神中的神意,欲要雕刻出一尊神意高達九成的廟神雕像。
可是,那談何容易?
能夠達到如此水準的神雕大師,那都已經稱得上是四御位階的神雕圣手了!
放眼整個大景,都是極其罕見的!
至少,在乾元道城,神雕圣手這等層次的存在,并不存在。
這是比神胎大神還要難以誕生的存在,每一位都是國手級別的存在!
公輸靜君惋惜萬分,因為,孫長老在生命燃盡的最后一個呼吸,觸摸到了四御神雕圣手的領域。
可惜……
生命之火,亦是在那一刻熄滅與終結!
否則的話,孫長老哪怕無法晉升到四御神雕圣手級別,卻也有把握在如今的五老神雕大師的層次上,再進一步!
可惜可惜啊……
公輸靜君嘆了口氣:“老孫,走好……”
人之一生,生死難免。
公輸靜君的眸光落在了孫長老懷里的那尊二心大圣廟神神雕之上。
以最為簡單,甚至連靈木都是不是的木材雕刻出來的神雕,乃是真正的大師杰作!
在這一刻,瘋狂的汲吞著天地間的神性。
哪怕是公輸靜君第一眼看上去,都險些以為自己在直面詭異廟中祭壇之上的那尊雕像!
太像了!
不僅僅是形像,在雕像的神上,更像!
三流的木雕師,雕刻的是外形。
二流的木雕師,雕刻的是細節。
一流的木雕師,雕刻的是神!
這一刻,這尊雕像中所蘊含的神,已經超越了老孫以往的任何一尊廟神神雕作品,乃是他燃盡生命的杰作!
蘊含著圣手意蘊的杰作!
而老孫,居然說要讓李澈完成對這尊木雕的續雕……
這一刻,會客堂內的所有木雕大師的眼睛都紅了!
身為木雕大師,太清楚這一尊蘊含圣手意境的木雕,意味著什么,續雕這木雕,又能夠帶來什么!
這是老孫在幫助李澈!
將自己臨終之前,所感悟到的那一縷圣手意境,藏在木雕之中,想要通過木雕續雕的方式,傳給李澈啊!
這是一位神雕圣手的傳承啊!
周天水和云海洋這兩位神雕大師的眼睛,瞬間羨慕又通紅,乃至流露出幾分貪婪!
沒有人不貪婪……
除了公輸靜君。
哪怕是神雕嶺本身的神雕大師,在這一刻……都忍不住心動起來。
畢竟……
這可是一位觸摸到四御神雕圣手層次的神雕大師的心血精華啊!
哪怕悟到一絲絲四御圣手層面的感悟,那都足以受益終身,足以讓一位卡在六司層次的神雕大師,踏足到五老神雕大師級別!
四御神雕圣手的含金量……太足了!
畢竟,整個乾元道城都沒有一位神雕圣手!
一呼一吸,極其粗重。
李澈眸光怔然,聽到老人最后將這尊尚未完成的神雕贈予給他,欲要讓他完成最后的雕刻,李澈心頭不禁慨然。
投桃報李了屬于是……
或許,這便是真正的神雕大師的心態吧。
李澈是因為有仙工道果的相助,而孫長老……可是沒有道果相助,純粹靠著自己兩個甲子,一百二十年,日日不休,年年不止的觀廟神,才領悟到的那一抹廟神真正的神意!
李澈心中不禁生出了一抹尊敬之色。
這是對真正的圣手的尊敬。
“阿澈……”
“孫長老既然臨終前說將這尊雕像交由你來完成續雕,你便承接下來吧……”
神雕嶺嶺主公輸靜君淡淡開口。
強大的神識席卷而過,宛若逼仄黑云,讓每一位流露出貪婪意念的神雕大師們,心頭微微一凜。
這可是一位神胎大神的神識威壓。
只是瞬間,就讓他們清醒了過來。
“好,多謝嶺主成全。”
李澈抱拳,謝過了公輸靜君。
隨后,李澈走到了孫長老徹底沒有了生機的身軀之前。
抱拳作長揖,死者為大。
繼而,輕輕接過了這尊尚未完成的神雕。
只是用最為尋常的木材雕刻而出的雕像,可是卻汲吞了所有的廟神神性。
李澈抓起木雕,胸腔之中仙工道果,在瘋狂的跳動,前所未有的熾烈跳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他弱小的時候,第一次得到《唐氏機關紀要》時候一般,顯然是一種,能夠提升道果成熟度的好東西!
李澈眸光落在了雕像之上,凝起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這尊樸實的木雕。
孫長老已經近乎完成了九成的雕刻,只剩下一成的雕刻留給李澈,算是一種對李澈讓他窺見那一抹真正的廟神神意的回報。
而李澈眸光掃過,眼眸卻是微微一縮。
因為,第一眼的時候,李澈便已經想好了如何補足這尊雕像,但是,當仔細觀摩之后,卻又發現他先前的補足方式存在很大的缺陷。
簡而言之……
李澈竟是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刀似的!
因為……
他若是下刀的位置不對,很容易……損壞這尊神雕的神意。
使得這尊神雕的神意,跌落一大截!
李澈深吸一口氣,察覺到了這雕像的不同尋常。
“難怪諸多木雕大師,如此渴望這尊雕像,若是能夠完美的續雕這尊雕像,哪怕只是續雕接續的神意只有七八成,都能帶來極大的經驗收獲!”
李澈眸光熠熠。
若是他能夠續雕完成,或許能夠給仙工得獲一大截的成熟度提升!
“興許,能夠讓仙工道果,直接提升到lv5層次!”
一念及此,李澈對這尊雕像就愈發的看重起來。
不過,李澈沒有繼續研究這尊木雕,而是將其收納到了乾坤空間之中。
頓時,一陣陣遺憾的視線被斬斷。
周天水和云海洋兩位神雕大師,長長嘆息,他們還想多看一眼,看看能否感悟出什么。
雖然不少神雕大師心中蠢蠢欲動。
可是,公輸靜君開口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
哪怕真的有想法,也不敢當著公輸靜君的面表露出來。
只不過,李澈之名……
如今算是徹底的被諸多神雕大師們給記下了。
“李澈……”
不少神雕大師喃喃著這個名字,這個橫空出世,將蘇家、云家和周家三大千年世家的神雕大師給鎮壓的年輕人。
看上去是真的年輕,正是因為年輕,所以沒有人相信李澈能夠成功,畢竟神雕雕刻,越老越吃香,經驗豐富,雕刻技術經過歲月的沉淀,以及無數次神雕雕刻的打磨,早已稱得上出神入化!
所以年輕人并非很占優勢,有時候,技術這種東西……還是需要時間的沉淀!
不少神雕大師看向李澈的目光,已經逐漸變了態度。
原本和李澈一輛馬車而來的神雕師們,此刻都有幾分面上浮現紅光。
如今的李澈,已經算是神雕嶺的長老了,神雕嶺長老……同樣屬于乾元神宗的長老,乃是真正的神宗之人!
只要調查過后,身份清白,基本上地位今非昔比!
周天水和云海洋兩位五老下位神雕大師走了過來,眸光敬佩的看向了李澈。
“恭喜了,李長老。”
周天水已然改口,笑著寒暄起來。
云海洋也湊了過來。
李澈對二人態度還算溫和,畢竟,周家與云家,李澈都有過接觸,周蓬和云娥便是來自這兩大世家。
李澈之前得招神的那只金剛芭比兔廟神,也是來自云家管轄下的廟神。
“哦?周蓬那小胖子……跟李長老的千金交好?”
周天水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我是周蓬的叔爺,也算是看著那小胖子長大的啊,哈哈哈,這不就是巧合了嗎?”
周天水捋須笑了起來。
他對于金光府的事知曉的不多,像神雕大師這等技術型人才,從來不會去關心那些額外的事,對于金光府,他只知道那尊八臂忿怒三太子廟神很有意思,想雕祂。
周天水看著李澈,目光晶亮:“不如這樣,我代表那小胖子,跟李大師定個娃娃親如何?”
“我家那小胖子雖然胖了些,但也是有原因的……”
李澈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
說話說的好好的,突然就提親是什么鬼?
李澈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周天水。
“唉,那可就真可惜了……老夫還挺想跟李大師作親家,以李大師的神雕天賦,未來沒準有希望沖擊四御神雕圣手……那樣的話,我周家可就真跟著沾光了,啊哈哈哈!“
周天水捋須大笑。
一旁的云海洋則是笑了笑:“原來李大師便是云娥常常提起的曦曦的父親?”
云海洋熱切起來,云娥與曦曦的關系極好,云海洋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拉攏李澈的機會。
會客堂中,氣氛倒是熱烈了起來。
不過,熱烈并未持續多久。
公輸靜君便讓神雕嶺的人來將孫長老的尸體帶走。
“孫長老一生未娶,將一輩子都獻給了神雕,目標是成為四御神雕圣手……雖然哪怕到最后都未能成功,可終究是摸到了一絲……他走的不孤單,他很開懷。”
公輸靜君看向李澈,溫和的說道。
主要還是李澈抬了那一手。
“孫長老將會葬在六耳詭異廟十里外的山坡之上……孫長老兩個甲子都在觀廟神,就與廟神葬在一起……便是他的心愿。”
在場的神雕大師們俱是沉默起來。
盡皆微微低頭。
目送孫長老的尸體,被抬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我等送孫長老一程吧。”
李澈輕輕開口。
公輸靜君聞言,怔然片刻,隨后笑的燦爛起來。
“那便……麻煩了。”
會客堂中,諸多神雕大師倒是也沒有異議。
因為,今日觀孫長老聞道,在場的木雕大師們心中后也是感觸頗深。
生出一種對孫長老的敬佩!
那是滿腔熱血盡數奉獻給了神雕事業的執著之人。
眾人一同出了會客堂。
神雕嶺乃深山峻嶺之中,大雪紛飛,一片片雪花怒號的極其兇猛,地上的積雪堆疊厚厚一層。
但在場都是修為有成之士,能被舉薦參加這一次神雕嶺長老考核的神雕大師,修為都不弱。
肉身最弱都有宗師境界,氣血運轉,灼灼滾燙,自然不懼這般嚴寒!
公輸靜君屈指一彈,詭異廟旁十里的山嶺之間,白雪地面炸開了一個大坑。
沒有擇什么日子,因為不需要,孫長老孤獨一人,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
孫長老早就尋公輸靜君說過,死后要埋葬于此,所以,公輸靜君隨了他的愿。
將孫長老的尸體擺放入公輸靜君以靈木雕刻的棺槨中,雖然說孫長老說連棺槨都不需要,可公輸靜君哪能愿意。
終究還是為他準備了個棺槨。
覆蓋泥沙白雪。
天地風雪呼號,慢慢的,埋葬之地,便淪為一片平地,被積雪覆蓋,看不出了痕跡。
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修煉,繼而……
安安靜靜的埋葬。
于天地風雪中,被抹去痕跡。
人間靜悄悄走一遭。
不起波瀾。
興許,也是一種心安。
呼呼呼——
寒風吹拂,大雪狂飆。
鵝毛也般的雪片紛紛揚揚,宛若滿城柳絮冬花飄灑,使得整座乾元道城,都籠罩裹挾在一陣素白中。
望春樓,主樓。
黑瓦破碎滑落,飛檐斷裂,木屑橫飛,炸裂的氣血翻騰滾滾,灼燒消融了上空落下的飛雪。
屋內,一片安靜。
四長老冀河山沉默的看著那額頭上貼著一張迷你符箓,便被打落而下的游禮青,抹去唇角沾染的茶漬,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異色。
“是她……”
這張符箓,讓他不禁想到了一個人。
龍女王妃敖羽心則是無比震怒,美艷的面容上流露忿怒之意。
游禮青可是王爺的弟子,居然被人如此對待!
來者……未免太過猖狂了些吧!
轟——!!!
恐怖且灼熱的氣血,轟然爆發,空氣都好似扭曲凝滯似的,宛若一尊火山,積蓄到極致后,轟然噴灑出沖天的火柱!
冀河山剛想要勸阻。
可又哪里能夠勸得住一個上頭了的女人?
更何況,還是脾氣極為暴躁,剛剛承受了喪子之痛的龍女!
敖青青則是被嘆了口氣的冀河山輕輕一撥,二人化作流光頓時掠出了望春樓。
整個望春樓方圓十丈范圍內的飛雪都盡數消失不見。
仿佛憑空被蒸發,雪消融成了水,水又融化成了氣!
轟隆隆——!!!
浩蕩的穹天之上,好似有冬雷在鉛云之中炸響!
一道雷霆乍現撕裂了天空!
霎時有龍吟響徹,宛若要傳蕩整座乾元道城一般!
隱約間,有恐怖且灼熱的赤紅色氣血升騰,化作了一頭巨大無比的龍形虛影,蜿蜒盤踞,俯瞰那朵緩緩飄蕩而來的符箓云彩。
龍女王妃登天而起,身上的華貴羅裳衣裳飛舞著。
她黛眉蹙起,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人呢?
眸光落在那符箓云彩上,竟是未曾看到人影。
忽然。
她一怔。
便看到符箓云彩上的邊緣,有小小的手掌在招擺著,繼而兩個小小只的身影,手牽手,躍然坐在了符箓云彩的邊沿。
宗主夫人拉著曦曦,兩人坐在符箓云彩邊沿,晃蕩著小腿。
兩個……小丫頭?!
看上去,加起來還沒有她年齡的零頭大!
龍女王妃的湛藍色的,宛若鏡面翻轉般的眸光,鎖定在了曦曦的身上。
“是你!”
王妃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厲色。
這個女娃,她的兒子說要娶做妃妾,她自是記得深刻。
如今,這個女娃居然出現在了這兒……
曦曦坐在高空之上,一點也不恐高,甚至……有點小興奮。
因為,她剛剛親眼見到了宗主夫人老師動用捆仙神符的效果!
進入能夠把人定在空中……
這符箓,哪里是定住了敵人?
那是定住了曦曦的心啊!
曦曦已經忍不住要將那粉色的仙工加特林給取出來了,忍不住要用鴉鴉進行煙花轟炸了!
爆炸,才是最美的藝術!
“是我,是我!”
曦曦興奮道。
曦曦指著龍女王妃,踢著腳丫子,道:“師父!就是她!就是她欺負曦曦,欺負長老爺爺!”
宗主夫人玄七殺的目光落在了龍女王妃的身上。
感受著那無比恐怖的龍族氣血,宗主夫人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放心,老師帶你來,便是讓你出氣的!”
而這一刻,龍女王妃的目光才落在了玄七殺的身上。
湛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似乎并不知曉這小丫頭是誰。
甚至,她都未曾在這小丫頭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氣血與神性……無法判斷其實力強弱。
但是,一股強烈至極的威脅,讓龍女王妃汗毛倒豎,白皙的肌膚上,竟是有細密的龍鱗浮現,箕張開來!
“你是誰?!”
龍女王妃敖羽心紅唇張啟,沉聲道。
裹挾著敖青青退出了望春樓的冀河山,大袖狂卷,被狂飆氣流卷入,不斷的飄蕩著。
他仰著頭,望著那小女孩模樣的身影,眼眸之中,頓時流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
“完了……這一次,要被害慘了……”
強大的氣血轟鳴。
龍泰和青鳥兩位先天大宗師,氣血交織,裹挾起那被貼了張袖珍符箓,被定住渾身氣血與神性,無法動彈的大將軍游禮青,墜落在地面。
“冀長老,請幫大將軍破符!”
龍泰抱拳,沉聲說道。
他關心游禮青是真,畢竟他與游禮青的關系,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一旁的青鳥亦是收弓,默然抱拳。
冀河山捋須搖了搖頭:“不是老夫不破符,而是破不得……”
“下這符者,老夫惹不起,也惹不得。”
“放心,大將軍死不了,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這兩張符箓,一張定其氣血,一張束其神性,但卻都不害其性命。”
“若是對方真要殺大將軍,大將軍……現在已經上路了。”
冀河山捋須道。
龍泰和青鳥汗毛倒豎。
他們下意識的仰頭看去,便看到了那符箓云彩上與龍女王妃對峙的兩位小女孩……
“這兩黃毛丫頭,竟是這么強?”龍泰咂舌。
冀河山頓時板起臉:“慎言,否則你的忌日,老夫都不敢給你送花。”
龍泰臉一黑。
“那可非是什么黃毛丫頭……”
冀河山仰起頭,面皮子抽了抽。
“她乃是……”
“乾元神宗宗主大神的夫人啊……”
話語落畢。
一片死寂。
龍泰眼眸一縮,倒吸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給吸死。
一旁的青鳥兩根大長腿抖了抖。
地上,還打算掙扎破符的游禮青,想了想,還是懶得掙扎了。
乾元神宗的宗主夫人……
神符半圣手!
一尊……
半圣!
狂風呼嘯,氣血狂飆,龍威浩蕩磅礴!
龍女王妃懸浮于半空,湛藍色如鏡眼眸死死盯著曦曦身邊的宗主夫人。
“你是誰?!”
龍女王妃沉聲道。
宗主夫人冷著臉:“欺我徒兒,你竟是不知道我是誰?”
“姑奶奶我閉關不過一個甲子,天下知我名者,便如此寥寥?”
“還有,區區一個小泥鰍,也敢來欺我徒兒?!”
好猖狂的話語!
“我兒欲娶她,她便陪我兒一程,有何不可?”
王妃淡淡的說道。
宗主夫人都氣笑了:“你個老泥鰍,為何不去陪你那死兒子?”
龍女王妃蹙起好看的眉頭,額頭上的兩根角,猛地迸發出了電光!
下一刻。
恐怖的氣血便好似浪潮般滾滾打起 無數的大風氣浪自她的周身倒掛狂飆,她邁出一步,好似有可怕至極的力量從她那豐腴的軀體之中迸發!
虛空宛若蕩漾起了氣浪漣漪似的。
繼而,龍女王妃曼妙的身形,帶起了一連串的殘影,無數的雷霆交織四周,有龍吟之聲,怒沖云霄!
她的速度太快了!
快的好像是一道雷霆,她的周身,氣流撕裂,雪花湮滅!
轟——!!!
無數的雪花消融成了水汽,水汽又被冷氣一吹,凝結成了水珠。
龍女王妃烏發狂卷,長發裹挾著水汽和云霧,湛藍色的雙眸,迸發出滔天的殺機與戾氣!
周身縈繞著好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來回旋轉,好似穹天上的星辰按照周天軌跡環繞!
彼此碰撞之間,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甚至發出爆珠破裂的聲音!
龍女王妃眨眼便漂浮到了宗主夫人和曦曦的面前,狂猛霸烈的龍女氣息,宛若山呼海嘯般蓋壓而下,宛若在她的背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龍女王妃平視著坐在符箓云彩上的曦曦和宗主夫人。
背后呈現出的龍形虛影。
宛若童話中的惡龍,俯瞰著兩位小公主。
風雪中,正跋涉風雪,走在回程路上的李澈,眉頭微微一蹙。
心神一動,已然感知到了曦曦那邊的情況。
雖然未曾感受到飛雷棋子傳來的危機示警,說明此刻的曦曦并無生命危險。
但是,那股透過飛雷棋子傳遞而來的強大氣機,還是惹得了李澈的注意。
李澈心神一動,天地棋盤之上,畫面頓時呈現而出。
映照出了乾元道城上空的畫面。
卻見……
龍女王妃浮空而立,龍威浩蕩,龍影蜿蜒,氣血如江河濤濤!
令人窒息!
而龍女王妃的對面。
曦曦和宗主夫人端坐在符箓云彩之上,卻是把李澈看的一愣一愣。
李澈先前沉浸在雕刻之中,因為曦曦那邊并未傳來示警,所以李澈便沒有去觀察,只知道焦長老帶曦曦去見宗主夫人……
所以,這小丫頭……便是宗主夫人?
李澈面容無比的怪異。
但怪異之后,便是無邊的冷酷與殺機。
殺機……
自然是針對龍女王妃的。
但,殺機涌現沒有幾秒,便慢慢消散了。
龍女王妃湛藍色的眸子之下,有一抹驚異逐漸擴散開來。
曼妙的身形,裹挾龍族氣血,威勢無邊的氣魄,到此之后,就無法再前進分毫了!
周圍的空氣,都好似凝固住,堅韌到難以打破與撕開!
這怎么可能?!
是符箓?!
她凝眸掃視,強大的神識擴散而出,感知到了天地間好似有一張正在緩緩燃燒的神符,但是她無法捕捉到那張神符的具體位置!
這小丫頭……到底是誰?!
龍女王妃還是未曾猜出這人是誰!
她的長發狂卷,白皙的肌膚之下,好似有一根根龍筋彈抖,輸送著極其恐怖磅礴的氣血。
感受著隨著神符靜靜燃燒,空氣中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
她長嘯而起,發出的卻是震耳欲聾的龍吟!
她想要撕開那凝固空氣的屏障,以及那種莫名其妙升騰而起,在她心頭逐漸壓抑沉悶的恐怖壓迫!
嘩啦嘩啦!
滾燙的氣血,灼燒空氣,飛雪被消融蒸發,化作云霧,游走雷霆!
龍女王妃掙扎著,撞擊著,好似一頭蒼龍在不斷地扭動身軀。
然而……
撼動不了分毫。
卻見那牽著曦曦的女孩緩緩站起身。
站在那符箓云彩之上,輕輕一跺腳。
霎時。
女孩脊柱之中,一張發光的神符,慢慢的飄蕩而出!
女孩伸出可愛的兩根手指,夾住了那張從脊柱中飄飛出的袖珍神符。
輕蔑的看著在她面前掙扎不斷的龍女王妃。
“蠢泥鰍。”
“你知道一位神符半圣所代表的意義嗎?”
七千字,第二更到,今天比較早,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