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脂香,聽這名字,便知其與龍相關。
自己已經有龍血石,龍骨,龍珠,龍血珠,諸多關于龍的奇寶。
每一個奇寶都能幫上自己大忙,令化龍訣進境飛快。
這讓他不由的懷疑,自己的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修行的進度,修行到哪一步需要哪些奇物,皇帝清清楚楚。
他斷定皇帝也練成了降龍真經,練成了太清元宗三訣,練成了御虛劍宗的御虛劍經。
皇帝當初的進境沒自己快,可一樣是奇快無比,遠超當時的世子與皇子們而一騎絕塵。
就像現在的自己一般。
更重要的是他創出了玉鎖金關訣。
破關訣何等重要,動輒走火入魔。
如果沒有對降龍宗御虛劍宗及太清元宗有深刻了解,怎敢將其武學揉和在一起形成玉鎖金關訣?
他的資質可能更勝自己這具身體的資質。
但自己有超感,所以進境更快。
皇帝明明關注著自己,卻仍不待見慶王府,是還在生父親楚明厚的氣?
有多大的氣,會三十年而不衰?
就因為替二皇子荊親王求情?
楚致淵越發覺得這里面的水很深。
運轉著化龍訣的第一層,手掌托著龍脂香,很快便感受到一縷奇異氣息鉆進經脈。
頓時經脈如焚。
奇異氣息宛如硫酸,所過之處火辣辣的灼燒感,待轉了一圈諸經脈,身體仿佛焚燒起來。
如處烈火之中。
這滋味無異于受火刑,好像靈魂都被焚燒。
超感讓他保持著清醒。
洞照之下,經脈變化清晰可見,韌性明顯增一層,效果立竿見影。
他繼續運轉第一層化龍訣,奇異氣息源源不斷進入他身體,焚燒一般的疼痛之中,經脈吸納了這些氣息而越發堅韌。
當他覺得經脈已經不能再吸納,到了極限時,停了下來,發現手上的龍脂香已然縮了一半。
只剩下了一半。
盡管度日如年,感覺過了很久,超感卻在提醒他只是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仿佛過了一年。
回想昨天的情景,便如一年之前。
這不僅僅是痛苦所致,他覺得,這種奇異香氣對大腦有影響,尤其是影響大腦對時間的感覺。
隨后他運轉洗脈訣。
洗脈訣造成經脈破損,便再運轉化龍訣第一層,奇異香氣再一次鉆進經脈,開始修復。
修復好后再運洗脈訣,到極限后再運化龍訣第一層。
如此循環,直至龍脂香徹底消失。
十二條縛龍索伏藏于十二條經脈內,蓄勢待發。
楚致淵沒急著開始沖關。
他離開聽濤院。
夜色朦朧,華燈初上。
他步出慶王府,慢慢悠悠趕往厚土教旁的新宅。
慶王府大街上,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兩隊護衛在交叉巡視,個個神情肅然,精氣神飽滿,看到他紛紛抱拳行禮。
楚致淵輕頷首,繼續往前。
一出慶王府大街,便如換了一個世界,喧嘩熱鬧,到了鳳凰大道時,繁華更甚。
熙熙攘攘的人流,多是結束一天工作的百姓,攜妻帶子,稚子在奔跑嬉戲,在人群里穿梭,大人們在呵斥。
更多的是武林高手,身負腰劍,氣宇軒昂,雙眼精芒迸射,仿佛隨時要動手。
楚致淵身處于郭馳他們的四靈陣內,劍眉微皺。
他于人群里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凝神尋找,發現這些血腥味是來自于一些人的身上,而這些人的頭頂皆有一層黑氣。
黑氣籠罩如烏云。
楚致淵疑惑,這是從前沒有過的。 是因為這些人從前沒出現在自己跟前,還是因為超感進化,從而看到了這些烏云?
所過之處,一共三朵烏云,對應著三個男子,或青年或中年,修為皆不俗。
其中竟然有一個宗師。
楚致淵若有所思。
這三個人之中,自己有印象的是兩個,這便說明,這些烏云是超感進化后才能看到的。
那為何會有淡淡腥氣?
這腥氣似是鮮血的氣息隔著很遠飄過來,聞著很不舒服。
他忽然腳步一頓。
熙攘的人群中,黃詩容與兩個白衣少女游刃有余的穿行,宛如魚兒般靈動。
“世子。”黃詩容身形一閃,倏的加速,出現在楚致淵身前不遠。
郭馳他們后退一步。
黃詩容來到近前,抱拳笑道:“恭喜世子了。”
她已然知道楚致淵到了宗師。
二十歲的宗師,比自己更驚人。
她沒怎么嫉妒。
早就知道楚致淵的進境之快,知道他有驚人直覺,這直覺不僅可預測危險,對修行的益處也極大。
更何況兩人的身份截然不同,構不成競爭關系。
楚致淵微笑:“黃堂主成了宗師,位子還沒變?”
“鎮武司的職位要靠功勞的,功勞不到沒用。”
“沒去殺幾個邪宗妖人?”
黃詩容道:“還真是怪了,邪宗妖人竟然夾起了尾巴,不來玉京了。”
按照往常的情形,這會兒玉京應該混進不少的邪宗妖人,趁機興風作浪。
盡管鎮武司來了這么多的高手,但對邪宗妖人來說構不成威懾力,他們根本不帶怕的。
楚致淵呶一下嘴:“這兩人是何來歷?”
黃詩容朝他的目光看去,落到了一對父子身上。
這兩個男人一個中年一個青年,五官相肖,幾乎一眼便能斷定他們是父子。
不僅僅是容貌還有姿態,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澄心教的鄧通和,鄧一凡,頗有名氣,”黃詩容黛眉輕蹙:“他們有問題?”
她冰雪聰明,楚致淵先提了邪宗妖人,又特意指出這兩個,很明顯這兩人是邪宗妖人。
楚致淵道:“只是覺得不對勁兒,是不是邪宗的倒不好說。”
黃詩容神情肅然,收回目光,扭頭看向溫倩倩與徐夢雨,低聲道:“你們查一下這父子二人。”
“最好跟一跟他們。”楚致淵道:“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兒,就是一種直覺。”
他又朝經過的一個褐衣老者呶一下嘴:“還有那個。”
“這是新來的。”黃詩容道。
她有過目不忘之能,每天都在這條街上走,旁人看上去熙熙攘攘,人群密集,她幾乎能將這條街上經過的每一個人都記住。
是不是新來的一眼便認出。
楚致淵抱拳笑道:“我去新宅那邊閉關。”
“世子要閉關幾天?”
“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五六天。”楚致淵道:“要看順利不順利。”
“要再進一境?”黃詩容問。
她見識過了這銅樓之后,便知道不是短時間能突破的,要靠天長地久的消磨,要靠一點一點積累。
“嗯,要盡快破了第一層銅樓。”
“不愧是世子。”黃詩容笑道。
楚致淵來到新宅的一張床榻上,開始沖擊第一層銅樓。
黃詩容則發動人手,調查這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