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駙馬府,信馬由韁的在城內漫步而行。
周圍繁華喧鬧,各種各樣的商鋪,一座座酒樓燈火通明,絲竹聲與喧鬧大笑聲不絕于耳。
先前的深淵讓她心境不由的寂定,波瀾不驚,仿佛世間一切事皆可拋。
此時來到這繁華的世間,她心境慢慢恢復活潑。
此時她才恍然明白楚致淵為何讓自己出府游玩。
確實需得這般調和一下,否則,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會極大影響自己心法運轉。
她不由的想到那落淵劍訣,不由的感慨其神妙。
其神妙之處,并非是劍招,而是劍意,是以意克敵。
同樣的一招,直接通過劍招凝聚深淵之意,裹挾對手令其深陷其中,失去感知。
這類似于幻術一般的效果,卻遠遠勝過幻術。
這般劍法,與自己先前所修的劍訣相比,并非一個路數,甚至并非一個層次。
是通往更上一層,是觸碰到入虛的門檻了。
她信步而行,忽然覺得自己變得自由了。
這是一種實力提升之后,覺得天下之大自己盡可去得的自由自在感。
落淵劍訣練成之后,她覺得自身實力得到巨大提升。
不再是累贅,只要好好的參悟一番,便能很快提升境界,再上一轉。
她心情美妙之下,便登上了一座酒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壺美酒兩盤佳肴。
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菜,悠然自得。
她容顏美麗,面如芙蓉,喝了酒之后,在燈光下更加的美艷動人。
細腰懸著的長劍并不能給她增加足夠的威懾力。
她懶得理會周圍一道道灼烈的目光。
自從天人洞府出現之后,皇城內便涌進了大量的武林高手。
這些高手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五花八門。
在皇城內呆久了的高手,都會變得安安份份。
而這些剛來的都是沒經歷過皇城內毒打的。
個個都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嘴臉,覺得自己有一身武功便能肆無忌憚。
她聽說皇城內不時發生武林高手調戲婦人的事,極為鄙夷。
現在看到周圍這些男人們的眼神與嘴臉,極為不齒,懶得理會。
權當作看不到。
她的目光落在旁邊一桌。
相鄰桌邊坐的是兩個女子,白衣如雪,臉覆白紗,僅露出一雙翦水般明眸。
其明眸靈光閃動,宛如明珠光輝,便能斷定是美人兒。
兩女子看她看過來,笑著點頭。
傅箏點頭微笑,忽然覺得兩女的眼神有些親切,便起身來到近前,抱拳道:“小女子十二駙馬府傅箏,不知二位姑娘是……?”
“十二駙馬府?”兩女一怔,明眸對視一下,露出笑容。
傅箏輕輕點頭:“正是,二位姑娘氣質不凡,想必也是名門子弟。”
兩女摘下白紗,露出兩張美麗臉龐,笑容嫣然。
“朝鳳劍宗莫箐。”
“朝鳳劍宗陸青鳶。”
兩女用的是傳音入密,直接傳入了傅箏耳中。
她明眸頓時瞪大,驚奇的看向鵝蛋臉龐,甜美動人的女子:“陸……陸姑娘?”
“是我。”陸青鳶笑道:“久聞十二駙馬爺大名了。”
十二駙馬爺在百姓間的名聲不大,在武林中的名聲也沒那么大。
但在四大宗與皇室之中,名聲卻如雷貫耳,無法繞過。
不僅僅是名氣大,還極為低調,平日里幾乎都是深居簡出,不參與交際,不參加宴會。
所以真正與他接觸的人不多,讓他披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低調,強大,頗有幾分神秘。
陸青鳶身為朝鳳劍宗的真傳弟子,對楚致淵也極好奇。
一聽傅箏是楚致淵府內之人,便直接亮明了身份。
朝鳳劍宗弟子的身份尊貴,可再尊貴也尊貴不過九皇子與十二駙馬。
“真沒想到……”傅箏驚奇的道:“陸姑娘你出關啦?”
據她所知,陸青鳶得了傳承之后一直在閉關,苦參傳承。
便是這套落淵劍訣。
“剛剛出關歇一歇。”陸青鳶道:“一直埋頭練功終究不是正道。”
“再練,頭發都要練沒啦。”莫箐笑道:“武功再重要,也沒容顏重要。”
陸青鳶嗔道:“莫師姐!”
傅箏的目光不由落向陸青鳶的如云秀發上。
陸青鳶道:“確實是掉了不少頭發,太折磨人了。”
傅箏點點頭:“陸姑娘當真厲害。”
能自己參悟這落淵劍訣,確實不愧是朝鳳劍宗的弟子。
自己可做不到參悟,看完之后便一片茫茫然,無法思考。
這便是資質的差距了。
她對陸青鳶極為佩服,雙眼放光。
恰在此時,一個英俊青年挺身而起,搖著折扇來到近前,抱拳笑道:“三位姑娘有禮了。”
陸青鳶輕蹙黛眉。
莫箐淡淡道:“你是誰?”
“在下天南宗趙長歌。”
“嗯,趙公子,我們有話說,忙你的去吧。”莫箐道。
趙長歌一怔:“三位姑娘是……?”
莫箐一副嫌棄神情,不耐煩的擺擺手。
趙長歌的臉色微沉。
他扭頭看一眼自己的三個同伴,他們正戲謔的看過來。
趙長歌沉聲道:“這位姑娘,太過失禮了吧?”
莫箐沒好氣:“再失禮,有你胡亂搭腔失禮?別礙事啦,直接走開!”
趙長歌冷下臉來,沉聲道:“這位姑娘……”
傅箏道:“這位趙公子,胡亂跟女子搭腔,這不妥吧?我們不想搭理,你要如何?難不成要教訓我們?”
趙長歌緩緩道:“那就請三位姑娘指教。”
他將折扇打開,擺開一個起手勢。
“嘿。”莫箐失笑:“真是個賴皮的,欠收拾!”
傅箏笑道:“莫姐姐,陸姐姐,我來吧。”
天南宗確實不是尋常宗門,也算是一流了,所以這趙長歌才有如此底氣。
可惜他遇到的是朝鳳劍宗與駙馬府。
朝鳳劍宗的弟子,自己當然要傾心相交的。
這種麻煩,應付起來最輕松不過。
她起身來到趙長歌跟前,長劍出鞘,淡淡道:“趙公子,請吧。”
“請——!”趙長歌肅然抱拳,折扇一揮。
頓時數道清光射出,扇法不俗。
傅箏輕飄飄一劍,清光頓時湮滅于半空。
趙長歌繼續揮扇。
傅箏只是輕輕一揮劍,便令清光消失于空中,無聲無息如泥牛入海。
趙長歌身形閃動,便要到傅箏身后。
傅箏朝后一揮劍,趙長歌頓時停滯,一動不動。
他雙眼空洞好像陷入了思考中,又像陷入回憶中。
傅箏劍尖在他眉心處輕輕碰了一下,便撤回來。
趙長歌陡的醒來,臉色大變,隨即汗如雨下。
傅箏輕輕搖頭:“不堪一擊呀。”
她還劍歸鞘,扭頭便看到陸青鳶與莫箐正怔怔盯著自己,一臉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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