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厚笑道:“奉天宮也相信妹婿的悟性了。”
李存仁道:“妹婿悟性厲害,這是四大宗都證明了的。”
楚致淵搖頭笑道:“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
“連碰上兩次死耗子?忒巧了!”李存仁道:“他們指望妹婿你能再碰到一次死耗子呢。”
“還是要看天意的。”楚致淵道:“且看看吧。”
“妹婿你何時去?”李存厚問。
楚致淵道:“越快越好,吃過早飯便過去。”
李存仁道:“那我們一起,待會兒送你過去。”
李存厚笑道:“一起一起。”
楚致淵失笑:“三哥,你不忙嗎?”
“不忙。”李存厚笑道:“今天就是過來給你送請帖的。”
李存仁道:“三弟,你自從娶了王妃,可不一樣了。”
李存厚道:“大哥,剛成親,我總不能太過冷落了她,當初你跟大嫂剛成親的時候,比我們還蜜里調油呢。”
“我們不一樣。”李存仁擺手。
李存厚道:“你跟大嫂是從小長大的,成親了還有什么可親近的。”
“不一樣。”李存仁搖頭,露出得意笑容。
楚致淵也覺得李存厚自從成親后,便不再是武癡,不是一天到晚埋頭苦修了。
這便是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他們的目光轉向楚致淵。
楚致淵無奈搖頭:“夫人與我都是可憐之人吶。”
“小妹可憐?”李存厚失笑:“那天下還有可憐之人?”
楚致淵道:“夫人身上的壓力太大,背負了太多的期望,一刻也不能松懈,成親了不敢沉溺于甜蜜,匆匆去域外戰場廝殺,我只能獨自留守,我們兩個都是可憐人!”
“……她是注定的天下第一,著什么急嘛。”李存仁道。
這般一說,確實有些過分了。
成親了至少先享受幾個月,最甜蜜的時光過去再說。
李存厚點頭:“不必急的。”
他不由想到自己,再想想李妙曇,便有幾分慚愧。
楚致淵道:“她想得更多,覺得不能浪費自己的血脈,早一點兒天下第一與晚一點兒,天差地別。”
兩人頓時沉默得無言以對。
早一點兒與晚一點兒確實天差地別,對鳳凰皇朝影響巨大。
她天下第一的那一刻,便是鳳凰皇朝一統天下之始。
楚致淵道:“我勸是勸不住的,還不能多勸。”
“為何不能多勸?”李存厚不解:“我們的話小妹根本不理,妹婿你說話她還是聽的。”
李存仁嘆道:“確實麻煩。”
楚致淵道:“三哥忘了我是玉景的皇子了,我勸夫人別閉關,別急著練功,好好享受日子,外人看來便是居心不良了。”
李存厚一怔,隨即恍然。
他也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節。
身為玉景皇子,當然不希望玉景皇朝被吞并,并入鳳凰皇朝了。
楚致淵道:“其實我巴不得玉景成為鳳凰皇朝的一部分,成為一家人。”
李存厚半信半疑:“妹婿,你真這么想?”
楚致淵笑道:“三哥想想看,一旦玉景成了鳳凰的一部分,我在皇城里還用這般小心翼翼的?”
“那倒也是。”李存厚點頭。
如果一統天下,他這個十二駙馬確實不必像現在這么小心。
到那個時候,駙馬就是駙馬,而不再是玉景皇子與質子。
更何況,他這個玉景皇子徒有其名而已,不受皇帝待見,受到孤立,在玉景皇城里過得還不如這里。
楚致淵搖頭道:“可惜我這話,旁人聽了都覺得說謊。”
“唉……,妹婿你呀,確實命苦。”李存厚感慨。
楚致淵笑道:“還好吧,不管怎樣還是皇子,能練頂尖心法,更何況我要不是皇子,也不能娶夫人這般絕世美人兒。”
李存仁與李存厚不約而同的點頭:“這話也沒錯。”
如果不是玉景九皇子,他再奇才也不可能成為十二駙馬。
李存仁道:“妹婿,你這次要能悟得神族武學,那真沒人敢多嘴了。”
李存厚笑道:“他們反而要說小妹高攀你啦。”
楚致淵哈哈大笑。
李存厚道:“我這可不是開玩笑,你悟得落淵劍訣,還悟通了白云圖,如果再悟得神族武學,悟性堪為天下第一,……嘿,將來小妹是天下第一,你便是天下第二,整個天下都要俯首在你們夫妻二人跟前了!”
楚致淵大笑道:“我再強,也未必能成靈尊,成了靈尊,再說這話不遲。”
李存仁笑道:“憑你的悟性……”
“大哥三哥,悟性好的未必就能成靈尊,這幾位靈尊難道都是悟性好?關鍵還是機緣吧?”
“……也是。”
兩人慢慢點頭。
同樣身為皇子,他們不是楚致淵這般受冷落的皇子,且是鳳凰皇朝的皇子,得到的信息更深更遠。
他們知道靈尊一些事跡。
這些靈尊并非單純的苦修與悟性能成就的。
關鍵還是機緣。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縱使悟性再好,資質再好,修行再刻苦,也未必能成靈尊。
“靈尊啊……”楚致淵抬頭看向天空,感慨道:“可惜沒機會見識一下靈尊。”
他只聞靈尊之名,未能親見靈尊,不能真正明白靈尊是何模樣,需要達到什么程度。
“我也沒見過。”李存仁搖頭。
李存厚道:“我也沒見過,……靈尊對時光的體會跟我們不一樣,可能只是打一個盹,就是我們半輩子。”
楚致淵笑道:“愿我們皆能成就靈尊。”
李存厚肅然點頭:“好,愿我們皆能成就靈尊!”
他決定回去之后不再一直湊在王妃身邊,別一直粘著她,要開始專心修行。
別忘了自己的夙愿,成就靈尊!
他想到這里,起身道:“我就不跟著一起啦,回去練功。”
他不等楚致淵與李存仁阻止,轉身便走,神情嚴肅。
李存仁失笑,看他消失不見,搖頭道:“三弟他這是熱血激昂了。”
楚致淵笑道:“難得三哥能重新奮發,夫人回來也不會怨我了。”
李存仁笑道:“你倒是用心良苦,真難為你了。”
楚致淵笑著搖頭。
兩人吃過早膳,并肩到了奉天宮。
奉天宮迎接他的還是先前的兩人,藍明軒與吳尋。
兩人帶著楚致淵與李存仁一起來到一座山前。
隨后,各取出一張薄薄的面具,遞給他們。
近乎透明的面具,薄薄的,如同冰雕而成。
李存仁將面具接過來,無奈道:“這是封閉我們感知的。”
楚致淵接過面具,沒發覺有什么奇異氣息流動。
“這可是寶物。”吳尋笑道:“天下罕有的寶物。”
“真不稀罕!”李存仁哼道:“我戴上啦。”
他將面具輕輕覆到臉上,頓時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楚致淵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