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聽到陸玄提出的要求,何云彤下意識的拒絕。
靈種凝練之法和丹方一樣,在百草堂里有著極其珍貴的價值,向來不流傳到外界。
“你可以換一下別的東西,如果一定要是靈植的話,等堂里需要培育新的二品靈植時,我可以做主給你更多數量的培育資格。”
陸玄搖頭,二品靈植他想要,但憑借可以培育高品階靈植的本領,會自然而然來到他手上,與授之以魚相比,他更期待授之以漁。
“百草堂可以凝結出那么多品類的一品二品靈種,我只要其中一種一品靈植的結種方法,胃口已經算小了。”
“至于靈螢草靈種的凝練之法,只是附帶而已。”
“靈螢草是百草堂里最常見的一種基礎材料,有眾多靈植師培育,哪怕我種植得再多,也對整個市場形成不了什么影響。”
陸玄渾不在意的說道,實際內心對于靈螢草靈種凝練之法更加看重,畢竟,目前只發現它能帶來修為獎勵,能夠自己掌握結種方法,那是最好不過。
“更何況,我手里的三枚赤云松松子,其中兩枚為上等品質,一枚更是千百枚中難得一枚的完美品質。”
“何道友若是將其獻給那位出自離山宗的許師姐,滿足她靈寵的需求,定能給她留下深刻印象,建立深厚感情。”
“許師姐出身名門正派,無論是修為還是背景,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與她交好,其中好處自不用說。”
陸玄語氣中充滿蠱惑。
自己培育出高品質赤云松松子一事并沒有泄露給任何人,而在紅衣少女離去后,百草堂這位何云彤便緊隨而來,一開口就想要他手中的剩余松子,陸玄很快想清楚其中淵源。
聽到陸玄這句,何云彤臉上陰晴不定,她承認陸玄所說有一定道理,一個散修靈植師,就算知道凝結靈種的方法,所種靈植數量也極為有限。
而像這樣能討好宗門弟子歡心的機會,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碰到。
“好,我同意你的條件。”
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下來。
“不過你要立下誓約,未經百草堂允許,不得將凝練靈種之法流傳到外界,所結靈種只能自己培育,不得用來謀求利益。”
“這是應當的。”
陸玄痛快答應,這兩個條件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
何云彤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張白底黑紋的符紙,運轉靈力,符紙上面,蝌蚪一般的黑紋瞬間流動起來,在她靈識的控制下,形成三行黑色小字。
隨即,符紙彎折變化,形成一個紙鳥。
雙翅一展,沖上云霄,幾個呼吸就消失不見。
片刻后,一名中年丹師跟在符紙形成的小鳥后面,找到陸玄庭院所在。
“何師侄,你要的傳功玉簡我帶來了,里面已經鐫刻兩種靈種凝練之法,一種為一品血玉參靈種,一種為無品階靈螢草靈種。”
中年丹師遞給何云彤一枚蒼青玉簡,低頭說道。
“辛苦張師叔了。”
何云彤點了點頭,接過玉簡。
中年丹師十分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這是傳功玉簡,里面已經記錄有你需要的靈種凝練之法,只需要放在額頭上,相應知識便會傳入你的腦海中,吸收完畢后,玉簡失去功效,自行銷毀。”
“你立誓之后,就可以馬上交易。”
陸玄立下心魔誓約,從何云彤手中接過傳功玉簡,并將三枚赤云松松子交到她手上。
交易達成,何云彤與一旁的何管事沒有久留,先行離去。
陸玄來到屋里,仔細端詳著手中蒼青玉簡,心里感慨萬千。
隨著生命層次的提升,修士之間很難誕下血脈后代,靈植也是如此。
野外靈植結出的靈種比較少見,需要在特定環境,靈植成熟后,機緣巧合下凝結靈種。
靈植師經過一代又一代的觀察,摸索,實驗,慢慢總結出靈種凝練之法,可以定向定量的凝結靈種,大規模種植培育靈植。
陸玄之前只是一介散修,僥幸得到白色光團后才逐漸改變自己命運,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靈植知識,更不用說修習那些宗門家族緊緊攥在手里的靈種凝練之法了。
“這才是靈植師的立身之本啊。”
他感嘆一句,將蒼青玉簡抵在自己額頭上,靈識探入其中。
頓時,一大股信息流如同河流決堤,瘋狂涌入他識海中。
手中玉簡無聲破碎,化為數十塊碎玉落到地面上。
一會兒過去,他才將出現在腦海里的信息消化吸收。
靈種的凝練時機,手法,特殊竅門等,走馬觀燈一般從他腦海里飛速掠過。
“有了靈螢草靈種的凝練之法,以后若是離開坊市,到了新的地方,也不必擔心會出現找不到靈螢草靈種的情況。”
陸玄暗暗想到,決定等這一批一百二十株靈螢草成熟,自己便要留下一些種子,以備不時之需。
至于一品的血玉參靈種,表面看上去價值要比靈螢草靈種高,實際卻只是陸玄的一個添頭,其他一品靈種就可以將其代替。
吸收掉腦海里的知識后,陸玄取出從紅衣少女手中得來的那冊常見靈植及其處理方法。
借助昏黃燭光,他聚精會神的翻閱著手中書籍。
典籍里面記載的一百多種靈植及其采摘、儲藏方法等,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用處很大,可以比較系統的搭建靈植師體系。
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靈植采摘方法,儲藏手段等,讓他不由得大開眼界。
一時之間,完全忘記時光的流逝,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床榻上,踏云猞猁蜷縮成一團,似乎已經陷入沉睡中。
只是每當陸玄翻書傳來細微動靜時,它尖尖耳朵上的兩簇灰白毛發便會輕輕抖動,對陸玄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關注。
一直等到半夜,陸玄大概翻閱一遍后,閉目休息,猞猁耳朵尖上的兩簇毛發這才自然而然的聳拉下來,靜止不動。
屋外,靈田被濃濃白霧所覆蓋,草傀儡邁著細長雙腿,不知疲倦的行走在靈田壟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