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心念一動，先加了一下點。
屬性為之一變。
體魄值：1635
精神值：3282
元罡：46124
最近幾個月，體魄值提升了近140點，精神值提升了超過200點。
美人魚對此吃驚得不行，他卻覺得不是太滿意。
如今有了這一筆巨額的真源點，足以讓他晉升到高階騎士、準尊者，甚至一路晉升為尊者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每天給體魄值和精神值各加10點，屬性達到10000點的尊者門坎，用不了幾年時間。
這是快得離譜的速度。
正常情況下，從騎士到尊者花費的修煉時間，通常以“百年”為單位。
耗費三、四百年晉升尊者的比比皆是，一百年內晉升足以稱得上天才。
除此之外。
楊凡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
一點淡淡的血光，散發著虛幻的血焰，正一動不動的飄蕩在他眼前。
這赫然是——靈魂源質。
上次他為了搶奪高等至寶，將藍獅人邦德的靈魂煉化，得到了最純粹的靈魂精華。
靈魂源質，則是比靈魂精華高了一個層次的存在。
簡單來說，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靈魂源質蘊含著對法則的理解。
而圣子丟失了一份靈魂源質，絕對算是損失慘重。
楊凡不由微笑起來：“這一下圣子肯定與白焰支族結下了死仇，你們狠狠的打吧，打得越熱鬧越好。”
作為強大的妖魔尊者，圣子不可能不兇狠的報復回來。
妖魔的本質是異質與失控，他如今完全理解，五色焰支族之間彼此發生沖突，屬于典型的“失控”。
圣子被坑害了一把，就要予以回擊以發泄憤怒，同樣屬于“失控”，強行壓抑并不是妖魔之道。
不過。
對騎士來說，靈魂源質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東西。
如果騎士貿然吸收融合這東西，等于是低層次吞噬高層次，成功概率自然不會高。
融合失敗的結果，就是自身反過來被其“污染”，最后淪落為圣子的傀儡。
但楊凡有辦法。
他輕輕豎起一根手指，心念微微一動，灰白色火焰立即燃了起來。
這是古神冥焰。
楊凡有一種直覺，靈魂源質是古神冥焰的“養料”。
果不其然。
冥焰燃燒的火焰，明顯比平時更熾烈一些，隱隱可以感覺到它似乎出現了一種名為“興奮”的情緒。
楊凡沒有再猶豫，立即將手指伸了過去。
冥焰舞動不休的光焰，輕盈的接觸到了靈魂源質。
下一刻。
靈魂源質猛然膨脹了一大圈，從一個光點變成了一個赤色火球。
楊凡耳邊還響起一個充滿威嚴的怒吼。
“褻瀆……”
聲音無疑是想說“褻瀆者”，但它根本沒有說完的機會。
上百條細小的灰白焰蛇，從冥焰中冒了出來，鉆入了靈魂源質化成的火球中。
怒吼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是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滾出去！”
隨后慘叫聲傳了出來：“啊～”
冥焰是源自古神的力量，區區源質在冥焰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啊～”
慘叫先是越來越大，達到某個臨界點后，開始變得越來越小，終至不可聞。
此時冥焰已經完全包裹住了靈魂源質。
這代表吞噬開始了。
奇異的現象發生了。
楊凡的心神陷入了一種古怪的迷離狀態。
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名妖魔。
這是非常真實的體驗。
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全都與真實世界沒有區別。
“啊！”
伴著瘋狂的哀嚎聲。
一具活生生的身體，渾身長著黑毛，外形有點像猿猴，額頭有一只短角，腹部被剖開了。
“楊凡”從肚子里爬出來，全身粘著血水，用一對茫然的豎瞳，打量著這個世界。
“他”出生了。
“殺了她！”
一個妖魔站在旁邊，發出一道命令。
“楊凡”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又懵懵懂懂的舉起尖銳的爪子，懵懵懂懂的割開了獨角猿的喉嚨。
鮮血立即噴了出來。
“他”沒來由的有點興奮，將腦袋湊了過去，貪婪的吮吸起來，直到沒有鮮血流出來。
“他”直起身來，看到尸體的綠色瞳孔已經凝固了，其中依然殘留著巨大的恐懼。
后來“楊凡”才知道，孕育自己的母體，屬于一個叫做“暴猿族”的文明世界。
它們之所以叫暴猿族，是因為這幫猿猴生性殘忍好殺。
但再殘忍好殺的文明世界，也沒有青羊魔族好殺。
赤焰支族下轄的“狂血”支系，選中了暴猿世界，將其當成了一個孕育本族族裔的“子宮”。
十幾億暴猿就這么滅絕了，超過六億妖魔誕生了。
青羊魔族采用了一種特殊手段，暴猿世界并未毀滅，而是成為了培養下一代的“兒童樂園”。
“楊凡”像野獸一樣生活在暴猿世界。
為了活下去，“他”不斷殺戮其它新生妖魔，同時避免被更強大的個體獵殺。
這就是妖魔的社會規則。
強者才能生存，弱者必須淘汰。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也是“失控”的一部分。
狂血支系會定期向暴猿星的各個位置投放一些資源，誰搶到了資源，誰就能更快的成長。
這種做法進一步加大了小妖魔之間的競爭烈度。
因為不去爭搶資源，就意味著成長速度更慢，遲早會被淘汰掉。
十年后。
超過八億妖魔，只剩下不到一億，淘汰率達到了驚人的程度。
“楊凡”成為了堅持到最后的妖魔。
“他”不僅覺醒了異能，還迅速成長為戰士。
“他”甚至還圈養了一批雌性妖魔，平時帶著它們到處劫掠。
倘若遇到食物極端匱乏的情況，“他”就殺掉最弱小的雌性妖魔當做食物。
再然后。
狂血支系的圣子大人，也就是本支系的尊者，降臨到了暴猿世界，親自篩選新族裔的精銳。
被選中者，將成為支系的“主支”成員，獲得更多資源，得到重點培養。
未選中者，則會被劃分為“旁支”成員，獲得的資源更少，在支系的地位也低于主支。
說得直白一點——旁支就是一個支系的炮灰。
不幸的是，“楊凡”未被選中，被列入了炮灰的行列。
“他”非常不甘心。
篩選結束后，“他”回歸了妖魔的老巢痛苦荒原，接受了為期一年的訓練，便開始執行任務。
任務只有一個——毀滅一個個文明世界，用無數尸骨建立一座座巨大的痛苦骨碑。
其后的數十年，“楊凡”拼命的戰斗，拼命的殺戮，立下了一個個功勛，并順利晉升為高階戰士。
“他”暗地里不擇手段的害死了不少主支成員，踩著它們的尸骨一步步晉升。
“他”并不知道，這種行為恰好符合“失控”的妖魔之道。
但又沒有徹底失控，依舊遵循著一定的規則。
再再然后。
當“楊凡”達到了尊騎士的門檻，“他”獲得了上頭的重視，逆天改命的被劃入了主支。
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妖魔戰士，一萬個里面也未必有一個。
“他”非常興奮，但也知道更大的挑戰還在后面。
半年后。
“楊凡”以主支成員的身份，帶隊執行一個滲入某個文明世界的任務。
“他”遭到了多位下屬的背叛，在戰斗中身受重傷沉入湖底，還被一頭水棲野獸一口吞入了肚內。
這幾乎是十死無生的絕境。
“楊凡”卻活了下來。
這個危機關頭，“他”竟然領悟了一種血祭秘術，足足在湖獸肚子里生活了三個月，并汲取湖獸的生命力滋養身體，最終奇跡般的恢復過來。
三個月后。
湖獸的生命力衰竭了。
“楊凡”從湖獸的肚子里破腹而出，對背叛者展開了血腥復仇。
“他”逮住了每一個背叛者，活生生啃食它們的身體，讓它們經受了巨大的痛苦才死去。
一年后。
“楊凡”依靠著感悟生死的契機，一舉打破了第二障壁，成功晉升為騎士。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兩百七十多年消逝了。
“楊凡”歷經了無數磨難，遭遇的生死危機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
甚至還被尊者強者追殺過兩次，重傷躺半年更是有十幾次之多，但凡傷勢稍微重一點，“他”可能就死了。
最后在一次征戰另一個文明世界的過程中，“他”意外領悟了法則，終于打破了第三障壁成為了令人仰視的尊者 奇妙的經歷又持續了很久。
楊凡清醒了過來。
此時靈魂源質已經被古神冥焰徹底吞噬掉了。
冥焰則增強了兩倍有余。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提升幅度。
楊凡的眼神有點迷惘，有一種“是我非我”的感覺：“這就是妖魔圣子的生平嗎？真是不可思議。”
他“閱讀”了妖魔圣子的一生，獲取了它的全部經驗。
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他還有一點后怕。
若非冥焰焚掉了源質內的烙印，他絕對會變成圣子的分身。
楊凡低頭打量著雙手，低聲道：“我好像掌握通往尊者等階的道路。”
他搖了搖頭：“只可惜這是妖魔之道，我不可能轉身為妖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