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融合圣子的靈魂源質，又獲得了圣子的成長記憶，還有一個巨大的好處。
那就是——以前楊凡施展血祭秘術，真正的強者比如尊者，多多少少可以看出一點異常。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妖魔，只要尊者根據痕跡追溯到本源層面，大概率可以分辨出不屬于妖魔的氣息。
現在不一樣了。
圣子的源質是最純正的妖魔源質，不管怎么追溯，最后的結果一定是妖魔。
這徹底解決了身份暴露的問題。
他可以偽裝成妖魔，在五色焰支族之間肆意挑撥離間，瘋狂的給妖魔制造內部矛盾。
妖魔的本質不是“失控”嗎？
我就幫助你們多失控一些，距離妖魔的本質更接近一些。
本騎士做好事不留名，你們不用謝！
另一方面。
滄藍文明所屬的界域，即比世界群高了兩個層級的存在，以及周邊十幾個界域，全都正在經歷青羊魔族發起的妖魔天災。
楊凡獲得了圣子的記憶，對青羊魔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即便是像美嘉文明這樣的強大文明，恐怕都找不出一個比他更了解妖魔的人。
這對于滄藍文明安全度過妖魔天災，有著巨大的幫助。
仔細想一想。
以滄藍星的人口密度，搞不好會被妖魔設立一個孵化室，將部份人口用來孕育妖魔。
幸好他破壞了圣子的降臨，并給予其一次重創，估計圣子暫時顧不上找滄藍星的麻煩。
楊凡腦子里轉動起了更多念頭：“青羊魔族似乎掌握著某種非常厲害的手段。
“即便殺光一個文明世界的所有人，星球也不會墜入原初世界，就好像圣子誕生的暴猿文明一樣。
“假如我可以掌握這種手段，便可以尋找一個瀕臨毀滅的世界，將其打造成滄藍文明的‘分基地’。
“這樣滄藍文明等于多了一重保險，萬一將來滄藍星毀滅了，滄藍文明還可以在分基地繼續延續下去。
“而新世界不止是給文明加了一道保險，滄藍人還有了更大的繁衍空間。
“未來滄藍人繁衍到了3000億或者5000億，通通擠在滄藍星太擁擠了，絕大多數人恐怕都得住在鴿子籠內。
“倘若多開幾個分基地，每個星球安置500億到1000億，滄藍人的生活空間和舒適度都會大大提升。”
他將這件事記在了心里，列為了重要的長遠目標。
總之。
這一次收獲非常巨大。
楊凡動了動手指，古神冥焰黯滅掉了。
他的目光跳動一下，看向了用餐完畢的一家四口。
也就是獲得了二級忠誠者勛章的中年白人官員，以及此人的三位年輕妻子。
中年白人像大爺一樣坐著，注視著三個妻子忙忙碌碌的收拾餐桌。
這家伙的眼睛，時不時在妻子們的身上打轉，眼神也變得有點色迷迷。
如此情形，真心不像是夫妻。
更像是主人與仆人。
這也是聯邦社會最形象的寫照。
極度森嚴的等級，貫徹到了聯邦上上下下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家庭也不例外。
過了片刻。
楊凡站起身來，目光鎖定中年白人：“相見即是有緣，這次就拿你當替罪羊吧。”
圣子這一次吃了一個超級巨虧，不可能不想方設法的報復回來。
摧毀降臨祭壇，抽干周邊所有妖魔生命力只是一個開始，它必定會有進一步行動。
以尊者的可怕實力，即便隔著界面，照樣能夠追蹤到一些東西。
為了穩妥起見，最好做一點布置，讓嫌疑目標再次指向白焰支族。
楊凡邁出一步，身形忽然模糊了一下。
一個虛幻狀態的影子，從他的身體里閃出來，大步走到中年白男身旁，頃刻與其融為一體。
這家伙的靈魂內，悄然留下了一點極為隱晦的痕跡。
中年白男卻毫無所覺，依舊在觀察著一個妻子彎腰的身材輪廓。
從這貨的角度望過去，風景確實還不錯。
楊凡心中頗有感觸：“不知不覺之間，我都成長到可以與尊者過招的地步了。”
他悄然激活穿梭之舟，空間波動了一下，整個人瞬間不見了蹤影。
在餐廳里。
中年白男終于忍不住心頭的某些欲望，決定現在就做一些想做的事，而不是忍耐到就寢時間。
他用命令的語氣說道：“莎拉，你過來！”
“啪！”
中年白男用手拍了一下大腿。
意思昭然若揭——坐到我腿上來。
莎拉猶豫了一下，放下手中擦桌子的抹布，乖乖的走了過來。
她坐在了丈夫腿上，非常主動的提起了長裙。
另外兩個妻子對視一眼，默契的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由于中年白人非常喜歡看女人長裙，故而三個妻子每天都會穿長裙。
無論在哪個年代，這是很多女性的生存之道。
相比男性必須付出努力和汗水，才能獲取生存所需的資源，女性只需取悅男性，就能輕松獲取資源。
原初世界。
痛苦荒原。
從天空俯瞰，這是一座廣闊得無邊無際的黑色荒原，地表寸草不生唯有一片死寂。
可行走在地面，卻可以清晰看見，這根本不是什么荒原。
這里的每一寸地面，遍地都是層層迭迭的黑色骸骨。
這分明就是一座讓人毛骨悚然的骸骨荒原。
荒原中聳立著一座座千米高的黑色巨碑，數量多得難以計數。
每一座巨碑，同樣由骸骨建造而成，代表著一個被青羊魔族毀滅的文明世界。
從表面上看，痛苦荒原沒有人煙。
實際上每一座骸骨巨碑內部，被強大的超自然力量，開辟出了一個獨立空間。
這些空間被妖魔稱為——圣島。
圣島并非普通的空間島，它們與痛苦荒原深度綁定在一起。
荒原不滅，圣島便會永久存在。
至于青羊魔族，便生活在無數座圣島內。
此時。
一座巨型圣島內。
該圣島的面積，達到了驚人的三百萬平方公里，比滄藍星的大多數國家都大。
它并非開辟之初就這么大，而是在漫長歲月中，持續不斷的擴大空間，這才造就了一座巨型空間島。
與常人想象的不一樣。
妖魔生活的環境，并不與“陰暗”、“骯臟”等詞匯沾邊。
恰恰相反，空間島內的環境頗為優美。
此地風和日麗，溫度恒定在十度左右，地面隨處可見赤紅色、碧綠色的植物，放眼望去大地一片燦爛。
這座空間島的最高峰，高度達到了一萬多米，宛如一個巨人守望著空間島。
它有一個名字——圣子山。
顧名思義，山峰正是圣子的居所。
最驚人的是，這座巨山竟然從頭到尾被修整了一遍，山體表面雕刻著一個個巨大的石雕。
圣子居住的圣宮，便位于山峰峰頂之內。
此時由于被狠狠陰了一把，損失一個重要分魂，圣子正處于狂怒狀態。
適才在旁邊服侍的數百名奴仆，被盛怒的圣子揮了一下手，通通被汲干生命力變成了干尸，繼而化為一蓬蓬飛灰。
另一批奴仆戰戰兢兢的沖進來，手腳麻利的收拾掉尸骸灰燼，片刻不敢怠慢。
圣子并未對第二批奴仆怎么樣。
因為它時刻牢記著一句話：“可以是失控，但必須有節制。”
毫無節制的失控，遲早會遭到妖魔之力的反噬。
圣子呆坐一會，怒氣平復了一下，決定去追溯一下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噗！”
隨著一聲輕響。
圣子化作一團火焰消散而空。
下一刻。
它出現在一座二十多米高的血色祭壇之上。
祭壇表面雕刻著許多形似眼球的圖案。
超自然世界中，任何圖案都有著特定的含義，絕非毫無意義的裝飾。
這類眼球圖案，通常代表著探測觀察。
很快。
一名名活生生的祭品被送了過來。
這些都是圣島內常年“存儲”的祭品，也是來自各個文明世界的戰利品。
隨著血祭的快速進行，祭壇上方飄起來血霧，形成一個眼球的圖案。
當祭品被消耗了超過三千名后，眼球已經清晰得宛若實質。
圣子感覺差不多了，便啟動了祭壇的另一項能力。
“嗡～”
祭壇輕震了一下。
圣子的豎瞳瞬間變成了血色，看著有點瘆人。
血色眼球一下子睜開了，其內急速閃過大量支離破碎的畫面。
盡管痛苦荒原與滄藍文明隔著非常遙遠的距離，可一來妖魔在滄藍星建立了大量祭壇，二來這座高級祭壇擁有強大的力量。
所以圣子依靠著超自然力量的回溯，依舊獲得了許多信息。
它“看”到，蔚藍宮主人的情婦張荷花，圍著降臨祭壇轉了一圈，還隨便伸手摸祭壇，悄然將一些印記注入了祭壇。
眾多妖魔就在旁邊，居然沒有人去阻止。
這不免又讓圣子怒罵了一句“廢物”，恨不得將廢物們復活再折磨到死。
它繼續以張荷花為線索追溯，這一次遇到了一點障礙，得到幾乎都是與男女之事相關的垃圾信息。
圣子瞬間明白，這一定是敵人在刻意誤導。
它的豎瞳閃動一下，又吼道：“再加一萬個祭品。”
只要祭品的數量夠多，一定可以穿透敵人的遮掩手段。
“是！”
半個小時后。
又有一萬名祭品被消耗掉了，血色眼球膨大了好幾倍。
圣子終于看到了想要看到的東西。
一個模糊的虛影，出現在距離降臨祭壇一百公里外的城市中。
虛影與一個中年男人融為一體，張口說著一些什么，而身處降臨祭壇的張荷花則不斷點頭。
幕后真兇找到了！
追溯繼續向前，展示出虛影進入滄藍星的過程。
只見一點灰白色火焰，悄然穿透了界面障壁，墜入了聯邦境內，變成了一個虛影。
到了這一步。
圣子無論再怎么追溯，始終無法得到與虛影有關的更多信息。
它自然而然明白，這就是追溯到極限。
敵人表現出來的小心謹慎，以及布置圈套展現出來的奸詐狡猾，給它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
圣子停止追溯，決定換一個追查方向：“這個滄藍人被當成容器，說不定從它的靈魂里可以找到線索。”
血色眼球的瞳孔，擴張了少許，其中印照出中年白人的身影。
只見一個年輕異性坐在此人膝蓋上，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行為。
畫面連續變幻，其中又閃過許多破碎畫面，但都是無意義的信息。
過了幾秒。
一片灰霧出現在血色眼球內。
其內似乎涌動著一些東西。
圣子心中一喜：“還真有線索！”
它正準備操控血色眼球，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
它心中一驚，霎時意識到這又是敵人設下的另一個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