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禱雨印!”
“秘類法印!”
“此印通天地,一令風雷動,一令驟雨落。”
“乃是求雨驅旱的必備法印。”
“唯有吞服水系靈水,靈識含有水力之輩,方可研習。”
這攤位坐落在坊市的中央,攤主是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道人,青色道袍的袖口之上,紋有六道翠綠色的枝葉。
顧遠已經知曉了青峰道院道袍的講究,一般來說,青色道袍都是練氣弟子所穿,袖口有幾道翠葉,就代表修行到了練氣幾層。
而眼前的道人,繡有六葉,顯然是練氣六層的修士。5
這設定,個人感覺是不是有些傻和不符合這個世界?
“見過師兄!”
顧遠拱手行禮,態度溫和。
道人睜開眼,看了一眼顧遠,眼中似有青光乍現,隨后他又看了一眼顧遠身上的道袍,臉色微微詫異。
眼前的顧遠,不過練氣四層,但卻穿上了中品道袍,繡有五葉,看來是院中有人啊!3
一念至此,他也不再擺著臉,態度變的溫和,笑著:
“師弟是想換這一枚禱雨印?”
“好眼光!”
“行云布雨之術,在煉氣境界極為少見,我這禱雨印卻可改變天象,足以讓十里之地,驟雨連連,師弟習得此印,必能完成院中掛著的祈雨任務。”
修士是一個門派的保障,但凡人卻是一個門派的根基。
任何門派的疆域之內,都會庇佑一大批的凡人,作為種子。
而凡人一多,疆域一廣,難免有各種災禍、妖獸出沒,所以宗門就會頒布各類任務,讓門下弟子出面解決,順便作為歷練。
其中,行云布雨,改變天象,乃是常有的事。
不過,這類法術除了行云布雨,于斗法加成不大,一般弟子都不會特意研習,所以市場不大,求購的人也比較少,道人也只是過來碰個運氣。
可顧遠的目標,并非此印,而是其中的“修行條件”。
“敢問師兄,這秘印必須要吞服靈水之輩,才可研習,莫非是有什么講究?”1
顧遠一邊提問,一邊掏出三枚靈石,放在攤位之上,買走了這枚法印。
道人本就懷疑顧遠是關系戶,此刻又見他如此上道,臉上更是笑出花來,趕忙說道:
“師弟是剛入門吧,有所不知也是正常。”
“這練氣五層靈識關,乃是修行第一關!”
“修行之差距,就從這一刻開始拉開的!”
“因為從這一刻,法印煉制就開始有講究了。雖然大部分法印,都是不講究靈識的,可有些獨特的法印,必須要有特殊的靈識之法才能熔煉道紋,否則,任你靈識滔天,都無法將道紋凝結成印!”
“這類法印,又被稱為秘印!”
“就如這禱雨印,乃是用三十年水蛇之遺蛻為主材,輔以引雷草、水元花,湊齊三種道紋,融為一體,方可煉制。可若是沒有吞服過靈水,怎么也無法將三種道紋,融為一體的!”
“嘿,就如我道院的獨門法印,金煌大劍印,就必須得是吞服過‘金嘯靈水’,方可習得。”1
“師弟如今才練氣四層,還未服用過靈水吧,若是有長輩幫扶,只需吞服中品以上的靈水,煉制這禱雨印,就可手到擒來!”
這份知識,顧遠這幾日“啃書”也了解了一二,但不甚詳細,可經過道人這一番解釋,他立刻反應過來。
靈水的價值,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一些。
竟然還有這一層聯系。
他原本以為,煉制法印是全憑悟性,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煉制法印,和煉器看上去很相似,都是熔煉物品,凝結成一道全新之物。
可法器煉制,重在“煉”字,只需掌控火候,打造器物造型,最后刻下器紋就可成型。
需要的對器物和靈火的操控性。
但法印煉制,重在“悟”字,需要心神融入道紋之間,感悟天地之力,而后以心神勾動道紋,以特定之序,重新凝結。
需要對是對道紋的悟性。
只有參悟了道紋,才能將熔煉的道紋合一,勾畫出法印。
可現在看來,不僅需要悟性,還需要特定的“靈識”。
顧遠此前一直都以為,這靈識關作為練氣第一關,只是因為靈識可以透體而出,數丈之內,纖毫畢現,如掌上觀紋,是生命層次的一個小躍遷,可如今看來,這一關比想象中的更重要。
“多謝師兄解惑!”
“不知師兄可還有其他水紋靈識才可煉制的秘印?”
顧遠想到自己的“靈蛟天水”,心中頓時蠢蠢欲動。
這獨特的靈識之法,或許是提升他實力的關鍵。
“我還有一枚水系法印,不過并非秘印,只是普通法印,只需悟性,人人皆可煉制。”
道人手腕一翻,取出一枚玉簡,玉簡之上,有細若蚊足的小字。
“鏡花水月印!”4
“以水為鏡,喚出一道水系分身,可抵擋一次同境傷害。”4
看到這介紹,顧遠微微失望。
這并非是他想要之物。
道人也看出了顧遠的失望。
或許是因為顧遠態度恭敬,又或是因為其可能存在的“關系”,道人沉思了片刻后說道:
“坊市攤位之中,大多都是一些尋常之物,我這禱雨印,雖然也是秘印,但只有行云布雨之能,威能有限。”
“你若真想淘一些好寶貝,還是要去坊市深處的‘天星暗市’那里面才會有一些好寶貝。”
“‘天星暗市’是玄長老年輕時所創立,如今他老人家貴為金丹,已經看不上這份收益了,不過依舊庇佑著此處,那里價格公道,不會受人欺壓。”
“不過‘天星暗市’門檻不低,光是入場費,就需要五枚靈石。”1
五枚靈石,對于一般修士而言,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若是尋常練氣四五層的修士,一年也就結余二十來枚靈石,這一個入場費就干掉了五分之一,大部分人都舍不得。
不過顧遠并非一般人。
金丹的眷顧,哪怕只有一絲,也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
“多謝師兄告知!”
顧遠也發現了,坊市兩旁的攤位,沒有自己所需的東西,當下對著道人拱手行了一禮,而后朝著坊市深處走去。
坊市不算很大,以顧遠的腳程,很快就走了出來,而后就看到了一座修建在島嶼盡頭懸崖處的閣樓。
閣樓兩側,沒有任何守護,只有一座漆黑的門戶。
“嗡嗡!”
顧遠剛想邁步進入,閣樓的門戶之中,就浮現一層光幕,攔住了他的去路。
光幕之上,一座丈許大小的金蟾,正張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盯著顧遠。
顧遠心中升起明悟,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五枚靈石,丟入了金蟾口中。2
“呱!”1
金蟾發出一聲喜悅的叫聲,隨即嘴巴再次張大,在顧遠未曾反應過來之時,突然一口將他吞了下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