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卞初瑤這番話,顧遠頓時大笑不止。
“不動一刀一劍,光憑三言兩語就想得我寶貝,師妹,你才是真正的劫修啊!”
“呸呸呸!你才是劫修!”
“我是為你好,這青蓮栽種條件極為苛刻,非靈脈濃郁之地不可活,我得祖父賞賜,在蘊玄島有鳶云山谷作為基業,在那里,青蓮一定可以栽種成活的,事成之后,我們可以一起分配青蓮之種!”
卞初瑤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似乎恢復了世家大族的氣勢,語重心長的對顧遠說道。
顧遠微微沉吟。
將青蓮道種交給卞初瑤栽種這種事,他自然是不可能做的,蘊玄島雖好,可卻姓卞,萬一出了點什么事,自己還能打入三階靈島索要不成?
不過,聽卞初瑤的意思,青蓮道種若是栽種成活,不止有一粒青蓮道種,若是這樣的,倒不是不能做一些交易。
想到這,他眼眸微閃,笑道:“栽種之事就不用師妹擔心了,我自會想辦法,顧某比較好奇的是,師妹對道一青蓮種如此上心,莫非是有古印在手,卻無法煉制?”
看著顧遠閃爍的目光,卞初瑤心中突然提起了些許警惕,沉默不語。
“師妹莫要緊張,我能得此蓮種,確實有師妹的幾分功勞,既然如此,我不妨做一個交易,如何?”
顧遠笑著提議道。
“什么交易?”
“我將蓮種栽活,若得多枚蓮種的話,可以分于師妹,到時候,師妹隨意給上幾枚古印的煉制之法就好了!”
顧遠揮了揮袖袍,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聞言,卞初瑤差點氣笑了。
古印?還幾枚?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過微微思索之后,她心中的怒氣又消散了,開始思考眼下的局面。
以這大惡人自私自利的性子,絕對是不放心將青蓮道種交給自己的。
如此一來,除非撕破臉皮,叫上家族出手,不然是不可能得到青蓮道種了。
可此法,下下之策,大惡人雖然性格卑劣,但天賦手段確實絕佳,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這種性格,才更適合修行界,今日若不是有他在此,在白虎嶺上,自己就遭遇了劫修的伏擊。
這樣的人物,筑基的可能性極大,未來說不得還是自己爭奪真傳的助力,為青蓮道種就徹底撕破臉面,著實不值,也不符合卞家一貫的理念。
能用錢結下的善緣,何必要用武力變為惡緣?
只是……那枚古印,著實有些不妥啊。
想到這,卞初瑤心中一陣糾結,最后干脆揚起下巴,冷笑一聲:“等你能種活青蓮道種再說吧,若是種不活,來蘊玄島,我的約定還算數。”
她就不信,顧遠一定可以種活青蓮道種,若是種不活,到時候還得求上自己,到那時,事情的主動權就在自己手中了。
“那就一言為定了!”
顧遠笑了笑,算是認可了這個約定。
“哼哼!”
“你肯定會來求我的!”
卞初瑤皺了皺鼻子,有些傲嬌的說道。
“若是真有那一日,我必然登門賠罪,求師妹助我一臂之力。”
顧遠哈哈一笑,也不爭辯。
只要能得到好處,讓卞初瑤口頭上得些上風,又有什么關系呢?
“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出發前往云嵐山谷!”
解決了這件事,顧遠立刻催促道。
“對對對,立刻去云嵐山谷!”
卞初瑤也如夢初醒,不再計較這些“未來之事”,急急的應道。
隨后二人合力,突破妖獸的合圍,再次回到卞初瑤之前規劃的路線上,朝著云嵐山谷前進。
不過卞初瑤心中總有些怪怪的感覺,她總感覺顧遠變得更加積極了,似乎比她還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云嵐山谷,劍光錚鳴之間,妖獸紛紛倒下。
“這小賊,不會又要玩之前那一出吧!”
卞初瑤有些警惕的看著顧遠的背影,和他貼的很近,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對方就嗖的一聲不見了。
而就在卞初瑤心思不定之時,之前的玉殿,再次出現在眼前。
玉殿之中,和渡真星陣之中一模一樣的疤臉道人突然出現,不僅如此,卞初瑤也再次被綁在了玉柱之上。
“想救她,就放下抵……”
“噗嗤!”
疤臉道人的威脅之聲還未落下,顧遠的劍光就刺中了“卞初瑤”的眉心,將其斬殺。
隨后大霧揚起,劍光璀璨,不過數息之間,就將疤臉道人也直接擊殺。
玉殿的幻境消失,顧遠出現在一處石窟之前,場面和渡真星陣之中極為相似。
可過了好一會,卞初瑤的身影,才出現在顧遠身側。
“師妹有些慢啊,這樣下去,去云嵐山谷可就遲了……”
顧遠微微皺眉,嘆了口氣。
“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絕情斷性,見人就殺啊!”
卞初瑤臉色有些潮紅,但很快就恢復過來,聽聞此言,忍不住白了顧遠一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顧遠的心性,確實有些差距,故此面對幻境,需要更長的時間破境。
可你一個護衛,哪來這么多話,怎么比我還急?
顧遠笑了笑,再次恢復沉穩,也不催促,只是看著眼前的石窟,對卞初瑤問道:
“師妹,過了此關,就是云嵐山谷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山谷之中,到底是否會遭遇他人?”
他心中另有謀劃,所以對這個情報,看得比之前更重。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事到如今,卞初瑤也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說道:“我不能確定,但如果遭遇的話,定是落霞宗炎雷峰一脈的嫡系修士。”
“流焱金果極為神異,可以說,有了此果,只要能參悟法決,就有幾乎九成九的把握,可以煉化炎陽金氣,鑄就道基。”
“當年我祖父,和落霞宗炎雷峰峰主都參與了對中山國的覆滅之戰,也皆發現了這枚流焱金果的幼種,不過當時中山國被打入湮滅之地極為倉促,再加上此果不可移栽,只有在云嵐山谷的金火靈脈上才能存活。”
“所以祖父和炎雷峰峰主就以此布下了閑棋,各自制作了兩枚青玉令,約定流焱金果成熟之日,二人后輩可入此山,各憑本事,摘得此果,成就筑基。”
“算算時間,流焱金果也差不多成熟了,所以祖父才將青玉令賜給了我。”
“不過,此事不能被其它金丹嫡傳知曉,否則對我奪取道院下賜的炎陽金氣有所妨礙,我這才選了你,和我一同入山。”
“那炎雷峰的弟子,若是也入了云嵐山谷,必然也邀請了一位寒門斗法天驕。”
“等入了山谷,我自有把握對付那炎雷峰的弟子,不過,他邀請之人,就得交給師兄了,師兄可有把握?”
說到最后,卞初瑤目光灼灼的看向顧遠,似乎在決定要不要相信他。
可顧遠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能殺人奪儲物袋嗎?”
卞初瑤醞釀的情緒頓時瓦解,忍不住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