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內中有一個金字。
何為金?
凝結精氣神,以雷火淬就,方可成金!
想要成就金丹,修士必須要遭遇一道雷火之劫!
這火是心火,從修士體內憑空燒出,若是扛不住,一身法力直接化為灰飛,魂飛魄散。
雷是天雷,晴空劈落,雷霆萬鈞,若是扛不住,直接肉身化為焦炭,生機全無。
這就是金丹之劫!
艱難無比!
尋常靈器、法印,一個照面就會被心火天雷轟成齏粉,根本抵擋不住。
十個修士破境,基本上有九位慘死,獨有一人,方可成就金丹。
青峰道院萬里疆域,筑基修士數百位,可千年以來,能突破金丹的,少之又少,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心火天雷劫!
可岑青青的這枚身印,卻可以將修士肉身錘煉成“雷火金身”。
此身最大的能力,就是可以抵抗雷火之力。
若是修成,二階靈火和二階雷法,幾乎能以肉身之力,強行抵抗過去。
雖然這只是一枚“二階身印”,無法抗衡金丹之力,但對于修士突破金丹時的心火天雷劫,卻有巨大的幫助,足以提高兩成的成功率!
這已經是一個極高的數字了!
當時吞靈乾坤壇中,顧遠搜刮了岑父的儲物袋,將內中玉簡都拓印了一份,本以為雷云宗的底蘊只有這些了。
可萬萬沒想到,岑父還是藏了一手。
得了此印,之前的些許艱難,似乎都算不了什么了。
“此印雖好,可修煉難度亦是極高,不僅需要極高的悟性,還需要雷、火屬性三階大妖的脊椎骨作為靈材。”
“我雷云宗擁有此法多年,可修成之人甚少,也因此此法鮮為人知,我父才能在滅宗之時,將此法帶走,逃之夭夭。”
岑青青卻忍不住苦笑,給顧遠潑了一盆冷水。
“雷火屬性的大妖脊骨……”
顧遠輕聲自語,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若是二階地妖,以他的手段,只要花費些許時間,總能得到的。
可若是三階大妖,那就不好說了。
那是比擬金丹的強橫妖獸,筑基修士想要斬殺,無異于癡人說夢。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青青贈印!”
顧遠收起雜念,對岑青青行了一禮。
此印能否修成,日后再說,總歸是個希望。
“只要能幫上道兄就好!”
岑青青展顏一笑,眼中帶著柔意。
在她將雷火金身印交給顧遠的時候,她心中就想開了。
瞻前顧后,矯揉做作,不是修行之人該有的態度。
想要攀登大道,重建雷云宗,就得拋下矜持。
想那些小宗之中,多少女弟子,為了一道筑基靈氣,就出賣肉身。
甚至有些為了幾枚煉氣期的破境丹藥,就甘愿為人侍妾。
修行,不寒顫的。
眼前男子,姿容絕佳,出身大派,天賦絕倫,一心向道,金丹有望,已經超越世間無數男子了。
是一等一的良配。
以他的身份,若是想要人侍寢,門口排隊的女子能將這天霜島環上三圈。
這樣的人,又非采陰補陽,只是雙修一場,自己有什么不愿意的?
若是……若是他僥幸成就了金丹,那自己就是金丹上人的女人,金丹之下,再也無人敢輕辱自己!
哪怕金丹修士,都要賣自己幾分薄面!
甚至,依靠“金丹夫人”這個身份,攫取資源,自己也有幾分希望,可以成就金丹!
這是何等光明燦爛之路啊!
父親的期望,或許就是如此?
區區矜持,不要也罷!
岑青青突然想明白了,她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助力顧遠成就金丹,并抓住他的心!
心結豁然開朗,她臉上的笑容也帶上了柔媚之意。
她玉手輕揮,似是不經意間,將顧遠贈送給她的半瑕玉揮落,露出了她原本國色天香的容顏。
“道兄,長途奔襲,定是勞累了,不如飲杯茶水再走?”
岑青青突然嬌柔開口,邀請顧遠留下喝茶。
“嗯?”
顧遠不知道岑青青在轉瞬之間心路歷程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只是感覺,眼前的女子,突然鮮活起來。
郁結盡去,笑顏如花,本就絕美的面容帶上了柔媚,似是海棠盛開,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的魅力。
幽暗的洞府,似乎也變得鮮艷起來。
顧遠說不清這種變化的來源,可驟然的轉變,讓他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拒絕道:
“嗯,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你好生修行吧,有事就發令劍……”
言罷,他轉身離開洞府,駕馭遁光,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洞府之中,岑青青看著顧遠毫不停留的遁光,臉色微滯,似乎有些惱怒。
“呆子!”
她忍不住嗔罵一聲。
“嘩啦!”
隨后她玉手一招,凝聚出一道光滑鑒人的冰鏡,看著鏡中那個蛾眉螓首,膚若凝脂,紅唇嬌嫩的絕美女子,忍不住自語道:
“這般容貌,應當能俘獲此人之心吧……”
話語間透露著些許不自信。
她眼眸微垂,看著鏡中那一襲寬大的黑袍,似乎升起幾分恍然。
“嘩啦!”
她伸手一掀,直接將黑袍掀開,丟開外衣,露出了貼身的褻衣。
洞府的明珠照耀之下,半遮半掩,是一副白玉般的嬌軀,細枝碩果,雙腿修長,顛倒眾生。
“確實差了點感覺……”
“看來往后,不能再穿那黑袍了,該買些新衣服了……”
看著鏡子那比例絕佳的嬌軀,岑青青忍不住喃喃自語。
顧遠并不知曉岑青青的想法,他于夜色之中返回了斷心島。
等他到時,已經天色大亮。
麻五等人早已經將紅炎雪魚用上好“寒玉冰”凍住,維持住了魚肉內部的靈氣平衡。
享用之時,直接取出食用即可。
“顧師兄!”
見到顧遠歸來,幾人紛紛行禮。
“無須多禮!”
顧遠擺了擺手。
“顧師兄,斷心島上這些年來,我等照料的甚好,開墾出了兩百畝的二階靈田,種上了二階靈米,雪芽米,如今藏有三千斤。”
“前些年售賣靈魚,也得了近四十萬靈石,皆在此中,還請師兄清點!”
麻五等人捧著一個鼓囊囊的儲物袋,對著顧遠匯報道。
“爾等有心了!”
顧遠接過儲物袋,忍不住輕嘆一聲。
或許是攝于他歸來時的威勢,幾人將幾年間的所有產出,一分不留的上交,沒有一絲一毫的藏私,乖巧極了。
“靈米我就留下了。”
“至于靈石,這片水域,并非我斷心島一島所有,爾等島嶼也在四周,豈能一尾靈魚的靈石都不分?”
“我留十五萬靈石,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顧遠微微沉吟,隨即將大半的靈石,遞了回去。
四十萬靈石,看似很多,可他門下六位筑基,加他自己,就是七人,一人至多也就能分五萬靈石左右。
這還是十年間所有的積累。
不過是一件中品靈器的價格。
但漁場的收貨,確實不淺,十年就能積攢如此多的財富,怪不得步正陽和蘇游岳眼紅。
“多謝師兄!”
麻五等人相視一眼,眼中盡皆露出喜意。
十年辛苦,他們除去本島少量的靈米,基本上沒有其他進賬,若是沒有這筆分潤,這十年基本上都是打白工了。
好在,顧遠并不吝嗇。
“呂師弟,你是煉器師,是否知曉,道院何處有煉器大家?”
將諸多雜事處理完畢后,顧遠對呂子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