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敦道,一棟公寓樓內。
高崗的這一記勢大力沉的耳光,直接將丁益蟹打醒。
“啊!”
丁益蟹一醒,全身的劇痛,尤其是臉上的劇痛,讓他登時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痛嚎。
足足嚎叫了半分多鐘后,丁益蟹似乎才緩了過來,停止了他的嚎叫。
“叫夠了?”
陸耀文站在丁益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丁益蟹,笑著問道。
“我是忠青社的丁益蟹,今天我認栽了,你們要怎么樣才能放我走?”
跟著自家大哥丁孝蟹在社團混了這么多年,丁益蟹就算是白癡也能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
不過因為和聯勝在尖沙咀并沒有堂口,陸耀文在這個地方的知名度沒有在其他區那么高,丁益蟹并不認識這位和聯勝新任龍頭。
“放你走?那得看看你的誠意了。”
陸耀文笑著回道。
“各位老大,不如這樣,我給你們十萬港幣,就當是請幾位老大喝茶,如何?”
丁益蟹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立刻說道。
只是他在心里卻在暗暗想道:等老子脫身之后,立刻召集社團的兄弟,斬死你們這幾個撲街!
“你的命就值十萬港幣?”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一斂,淡淡說道。
“老大,你要怎么樣,倒是劃出一條道啊!”
丁益蟹感覺自己都快要哭了。
“連我都不認識,還說自己是出來混的?”
陸耀文拍打著丁益蟹的臉,搖頭笑道。
‘怎么你很有名?’丁益蟹正準備說這句話,突然想到,好像和聯勝的新任龍頭是個年輕帥哥,特征就是極度的帥。
想到這里,丁益蟹又看了眼陸耀文那張臉,下意識的說道:“你是和聯勝龍頭陸耀文。”
“帶他回上海街。”
“另外,把這家伙的兩個小弟弄醒,讓他們通知一下忠青社的人,來砵蘭街領人。”
陸耀文扔下這句話后,沒有再理會臉色難看的丁益蟹,直接轉身離開。
十分鐘后,金鳳凰夜總會頂樓,一間房間內。
“啊”
丁益蟹的四肢被牢牢固定死,阿積親自操刀,將一個小型的追蹤器裝在丁益蟹的身上。
雖然是小型追蹤器,但依舊讓一輩子都是‘1’的丁益蟹痛不欲生。
足足用了五分鐘,阿積才停止了他的動作,而已經快要虛脫的丁益蟹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然而這時:
“文哥說,越難排出越好。”
站在一旁的高崗幽幽說道。
“啊”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另一邊,陸耀文辦公室。
“老豆,這是我收集的關于忠青社的資料。”
童恩一邊說話,一邊將一疊資料遞給了陸耀文。
“好。”
陸耀文點了點頭,接著就開始翻看起來。
幾分鐘后,陸耀文對‘忠青社’這個社團,就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此時的忠青社還沒有接到丁蟹的‘逆天氣運’,沒有成為如同華業集團一樣的‘國際掮客’,還只是一家在尖沙咀勉強扎根的小社團,吃點大社團剩下的‘剩飯殘羹’為生,實力非常一般。
雖然如此,陸耀文也得承認,丁孝蟹確實一個人才,能把這么一個小社團發展到可以在尖沙咀扎根的地步,既要有實力也得有運氣。
不過,丁孝蟹的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陸耀文已經做好準備,要滅掉忠青社,打進尖沙咀。
“童恩,把這些資料交給吉米,告訴他,今天晚飯之前,我不想看到尖沙咀還有忠青社這個社團存在。”
陸耀文將忠青社的資料遞還給眼前的童恩后,淡淡說道。
“好的,老豆。”
童恩點點頭,接著便轉身離開了陸耀文的辦公室。
此刻,金鳳凰夜總會一樓,丁孝蟹一臉緊張,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二弟丁益蟹居然惹上了和聯勝龍頭陸耀文。
丁孝蟹很清楚,陸耀文是他們忠青社絕對不能招惹的人物,和聯勝足足五萬人,就算一人一拳,都能把他們忠青社的人活活打死。
如果現在丁益蟹在他的面前,他一定給自己這個親弟弟兩記耳光,讓他長長記性,以后不要再招惹這種招惹不起的人物。
想到這里,丁孝蟹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和聯勝會提出什么條件,才肯把自己的弟弟丁益蟹給放了。
正當丁孝蟹胡思亂想的時候,高崗帶著兩名馬仔來到了大廳,這兩名馬仔的手里拖著一個人,正是丁益蟹。
“大哥!”
丁益蟹一眼就看見了自家大哥,連忙高聲喊道。
聽到丁益蟹的聲音,丁孝蟹順著聲音看過去,一時半會都沒有認出被高崗那一巴掌打的不成人形的丁益蟹。
身為‘寵弟狂魔’的丁孝蟹強行忍住心頭的怒火,看著面前的高崗,開口說道:“你們和聯勝要怎么樣才肯放了我弟弟。”
“該拿的東西我們和聯勝已經拿了,你可以把人帶走了。”
高崗一抬手,他身后兩名和聯勝的馬仔立刻放手,丁益蟹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直接把人帶走?”
丁孝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高晉,和聯勝這邊又通知自己來接人,自己來了之后,和聯勝什么條件都不提,直接讓自己帶人走?這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嗎?
“怎么,不想走?是不是還想留下來喝茶?”
高崗瞥了丁孝蟹一眼,淡淡說道。
“請你轉告陸先生,這一次的人情,我丁孝蟹記下了,以后定有所報。”
丁孝蟹對高崗說了這句后,便走到自己弟弟丁益蟹的身旁,將他扶了起來,扶著他向門外走去。
“孝哥,益哥怎么被人打成這樣了?”
丁孝蟹剛剛扶著丁益蟹離開金鳳凰夜總會,兩名忠青社的馬仔就迎了上來,看著臉頰又紅又腫的丁益蟹,一臉驚訝的問道。
“先上車,帶益蟹去診所上藥。”
丁孝蟹臉色陰沉,冷冷說道 “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那些家伙簡直不是人,還往我屁股里塞東西,難受死我了。”
等到上車之后,丁益蟹終于爆發了,哭嚎著說道。
“閉嘴,大男人,哭什么哭,報仇?你以為我不想報仇,你知道你惹的誰嗎?和聯勝,陸耀文,報仇?人家社團足足有五萬人,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我們,回去好好養傷吧!”
丁孝蟹冷冷說道。
“哦!”
丁益蟹委屈的哦了一聲。
“說說看,你到底怎么惹上了陸耀文。”
丁孝蟹這才問出了自己一直關心的那個問題。
二十分鐘后,尖沙咀一間私人診所內。
‘啊啊啊’
丁孝蟹看著眼前因為敷藥痛的大呼小叫的丁益蟹,臉色極為難看,雖然他也恨自己的弟弟有眼無珠惹到了陸耀文這樣的人物。
但他更恨陸耀文對自己弟弟下手這么狠,不過只是踹了一個女人的房門而已,連那個女人的毛都沒有挨到,就這么點事,把丁益蟹打成這樣。
丁孝蟹已經在心里暗暗發誓,不要被他找到機會,不然他一定要親手斬死陸耀文,為丁益蟹報仇。
想到這里,丁孝蟹開口對丁益蟹說道:“阿益,這段時間不要去招惹方家的女人,尤其是方敏,雖然陸耀文大概率是因為另外那個女人而來,但是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啊啊啊”
丁益蟹回答自己大哥的依舊是幾聲慘叫。
‘鈴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聽到這陣手機鈴聲,丁孝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他緩緩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大哥,不好了,和聯勝的人踩進了我們忠青社的場子,我們的人根本擋不住,現在我們名下的幾家場子已經被和聯勝掃干凈了,連我們社團的陀地都被掃了,要不是我和阿利正好人在外面,估計現在也躺在陀地了。”
丁旺蟹急躁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什么?”
聽見丁旺蟹的話后,丁孝蟹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個時候,他猛然想起之前在金鳳凰夜總會的時候,高崗和他說的那句話:該拿的東西,我們已經拿了。
這一刻,丁孝蟹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原來,和聯勝想要的東西,是整個忠青社。
“大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丁旺蟹的聲音喚醒了正在發愣的丁孝蟹,他沉吟片刻后,立刻說道:“老三,港島我們四兄弟是待不下去了,去拿錢,今晚我們就坐船去寶島,正好老爸也快出獄了,我們四兄弟在加上老爸,在加上我們這些年在港島賺的錢,未必不能在寶島拼出一番事業。”
丁孝蟹能帶著忠青社這種小社團在尖沙咀立足,自然也有過人之處,單單這份決斷就已經超過了普通人。
“陸耀文現在是和聯勝的龍頭,他不會永遠都是和聯勝的龍頭,出來混,三更窮五更富,總有他落寞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殺回港島,報今天的仇!”
丁孝蟹咬著牙狠狠說道。
“好的,大哥!”
聽到自己大哥已經做了決斷,丁旺蟹也沒有半點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隨后,他立刻帶上丁家老四丁利蟹,還有兩名忠青社的心腹馬仔,坐上了轎車,前往他們丁家藏錢的地方。
只是丁家人并不知道,丁益蟹屁股里面的那個東西,能讓他們丁家四蟹,變成丁家死蟹!
在丁孝蟹‘壯士斷腕’的時候,西九龍總區O記總督察陳凱也帶著幾名O記警員來到了金鳳凰夜總會,將陸耀文帶回了西九龍總區。
很快,西九龍總區,O記警司許忠杰的辦公室內。
“陸耀文,是不是我之前和你說的話,說的不清楚,讓你產生了誤解?之前我是不是和你說了,讓你不要再有任何動作!”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們警隊拿你們和聯勝沒有辦法?”
許忠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陸耀文,緩緩說道。
“許sir,干嘛這么大火氣,一家忠青社,連十個場子都沒有,我們和聯勝拿下來,前后不過半小時,一些古惑仔在街上械斗都不止半小時吧?你們就當做沒看見唄。”
陸耀文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
“真拿我們差人當你們這些古惑仔雇的保安?”
許忠杰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許sir,丁益蟹帶人動我的馬子,我好歹是和聯勝的龍頭,如果沒有半點反應,其他社團的人會怎么說我?我是和聯勝的龍頭,我丟臉,就是整個和聯勝丟臉。”
“你也知道,出來混就是混張臉,社團丟臉,我們這些社團的人就一定要把臉面拿回來。”
陸耀文緩緩說道。
許忠杰被陸耀文這段‘歪理邪說’氣的臉色鐵青,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后,才繼續開口說道:“陸耀文,不要說你不知道,斧頭俊當初可是發了話的,和聯勝的狗都不能來尖沙咀討食。”
當初斧頭俊過檔新記,和聯勝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新任龍頭大哥成帶著全社團的人和斧頭俊斗,萬人以上規模的械斗發生了十幾次,最后連警務處長都被驚動。
當時的O記總警司親自說和,最后大哥成趁著警隊說和偷襲斧頭俊,結果卻是自己逃出港島,而和聯勝也被迫向斧頭俊擺和頭酒。
‘和聯勝的狗都不能來尖沙咀討食’就是當初斧頭俊在和頭酒宴上說的話,也靠著這句話,斧頭俊踩著和聯勝成為了港島唯一一個,不是五大社團龍頭,風頭卻絲毫不遜于五大社團龍頭的人物。
“許sir,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當年陳泰還說駱克道是陳泰街呢,現在不也還是老老實實在駱克道上開中醫館,時代變了。”
陸耀文笑著回道。
他陸耀文既然敢踩進尖沙咀,自然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斧頭俊的打算。
尤其是昨晚與唐思博見面時說的那句話,陸耀文一直再想該怎么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丁家四蟹就送上了門,給了陸耀文這個機會。
“陸耀文,我警告你,你是被我們O記重點盯著的人,只要你敢動,我們一定抓你!”
許忠杰見陸耀文‘軟硬不吃’,徹底忍不住自己的火氣,盯著陸耀文冷冷說道。
“許sir,我知道你們會抓我,反正你們已經抓了新記的許華炎,也不差我這個和聯勝的龍頭。”
陸耀文幽幽說道。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許忠杰反倒是沉默了,他很清楚陸耀文這句話的含義。
新記與和聯勝這兩個社團的成員加起來,足足有九萬人,
現在整個警隊都在盯著新記,以防新記鬧出什么亂子。
如果陸耀文被抓,和聯勝一定亂,和聯勝一亂,那警隊的人勢必又要派人來看管和聯勝,如果那個時候新記某些人在趁機鬧事,后果不堪設想。
“你是在威脅我們警隊?”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許忠杰才開口質問道。
“我怎么敢威脅警隊,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而且你們O記抓許華炎,把場面搞的那么難看,可不只是我們港島人看在眼里。”
說到這里,陸耀文指著北邊的方向,笑著說道:“那些人也看在眼里呢。”
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許忠杰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足足半分鐘后,許忠杰才開口說道:“只要你和斧頭俊不要鬧起來,今天下午,我就當無事發生。”
“許sir,你這么照顧我,我當然也要回報你,只要斧頭俊不找我的麻煩,我一定不在尖沙咀動手。”
陸耀文笑著說道。
“你真拿我們警隊當保姆了!”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許忠杰還是被陸耀文的無恥給震驚了,這家伙居然還要他們警隊去幫他搞定斧頭俊,這……
“許sir,我也是順著你的話說的,總不能斧頭俊帶人打上門,我站在原地讓他砍我吧?”
陸耀文笑著回道。
“你走,現在就走!”
許忠杰指著自己辦公室大門,大聲說道。
“那就告辭了,許sir。”
陸耀文非常有禮貌的向許忠杰告完了辭,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陸耀文離開后,許忠杰深吸了兩口氣,隨后將手下兩名總督察,四名高級督察叫進了自己辦公室。
“陳sir,你馬上帶人去找斧頭俊,告訴他,這幾天尖沙咀不許鬧出事情!”
許忠杰先是看向陳凱說道。
哪怕知道陸耀文真的拿他們警隊當保姆,許忠杰也不得不當,李文彬下了死命令,新記一定不能亂,所以許忠杰一定要穩住斧頭俊這個新記大佬。
陳凱立刻開口應道。
“O記所有人這幾天加班,一定要嚴防死守,防止斧頭俊鬧事!”
許忠杰繼續說道。
O記其他人齊聲應道。
‘陸耀文,還說你不是臥底,為了你,我們整個O記都加班幫你防住斧頭俊!’
此刻,芽子在心里暗暗想道。
另一邊,陸耀文在離開警局之后,一個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笑著對陸耀文恭聲說道:“陸先生,我是新記的蔡元鼎,俊哥在車里等你,你能不能賞個光?”
“蔡元鼎,我是該叫你雙刀鼎,還是該叫你雙刀元?”
陸耀文看了眼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淡淡開口問道。
蔡元鼎,昔日和聯勝的紅棍,也是斧頭俊的頭馬,跟著斧頭俊一路過檔新記,當時斧頭俊為了表示自己與和聯勝再無瓜葛,將自己的綽號從大佬原改成斧頭俊,而蔡元鼎也將自己的綽號從雙刀鼎改成雙刀元。
“陸先生,你是和聯勝龍頭,叫我一聲小蔡就好。”
蔡元鼎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多年的歷練,已經讓他從昔日兩把刀就敢砍進廟街的熱血少年變成了如今的沉穩中年。
“小蔡?你是社團前輩,一聲蔡哥還是當得起的,斧頭俊親自來等我,我當然要給他這個面子。”
陸耀文拍了拍蔡元鼎的肩膀,隨后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勞斯萊斯轎車。
半分鐘后。
勞斯萊斯車內。
“炎叔被抓,這個時候我不想打。”
斧頭俊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淡淡說道。
“我特地踩進尖沙咀,就是給你機會要讓你打。”
陸耀文笑著說道。
斧頭俊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后繼續說道:“你想要什么?”
“多拉點人進來咯,陪你演戲,總得給點報酬吧?”
陸耀文依舊是一臉笑容,反問道。
“你想要拉誰進來?”
斧頭俊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那就得看看尖沙咀哪個是聰明人,哪個是蠢貨了。”
陸耀文說完這句話后,便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斧頭俊,時代變了!”
就在這時,陸耀文突然拔高了自己的聲音,大聲說出了這句話,讓斧頭俊都微微一愣,在看到從警局門口走出來的陳凱等人,這才明白了陸耀文的用意,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幾分鐘后。
“俊哥,沒談好?”
蔡元鼎坐到斧頭俊的身旁,開口問道。
“談好了。”
斧頭俊淡淡說道。
“那剛剛……”
蔡元鼎一臉好奇,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斧頭俊打斷:“陸耀文這家伙是個天才,他早就猜到我要假打,今天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斧頭俊對陸耀文說的那句話,他斧頭俊不想真打,而陸耀文回他的那句話,則是,你斧頭俊必須假打。
兩句話,兩個人就對上了電波。
“俊哥,這樣你的面子……”
“阿鼎,有些時候,面子很值錢,要我們用命去拼,有些時候,面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蔡元鼎的話,再一次被斧頭俊打斷。
“俊哥,你到新記之后,一直叫我阿元的。”
蔡元鼎小聲說道。
在聽見蔡元鼎的話后,斧頭俊微微一愣,隨后搖頭笑道:“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人是永遠不會變的。”
接著,斧頭俊推開了車門,等他站到O記總督察陳凱面前的時候,已經重新成為了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黑道梟雄斧頭俊。
‘鈴鈴鈴’
等到陸耀文坐車回到砵蘭街,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文哥,是我。”
陸耀文剛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見了朱婉芳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出。
“婉芳,有什么事嗎?”
陸耀文笑著問道。
“文哥,我同學方敏,就是今天中午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子,她也是何文田邨的,她晚上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幫她。”
雖然朱婉芳并不想打這個電話,但是架不住方敏一直求她,她轉學來拔萃女書院,只有方敏這么一個朋友,所以她還是勉強打了這個電話。
“文哥,我們方家被丁家欺負了十多年,今天你不是為我一個人出氣,你是為我們一家人出氣,請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
在陸耀文還在猶豫的時候,電話那頭的方敏搶過朱婉芳手上的手機,語氣真摯的說道。
“好吧。”
見方敏這么誠摯,陸耀文也只能點頭答應。
“謝謝,謝謝你,文哥。”
方敏說完這句話后,似乎怕陸耀文改變主意,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晚上也要去你家吃飯,陪文哥一起。”
看到一臉興奮笑容的方敏,朱婉芳心生警惕,立刻說道。
“好呀。”
方敏點頭應道。
晚上六點,陸耀文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何文田邨,剛剛下車,朱婉芳和方敏兩個人就迎了上來,一左一右,將陸耀文護在中間。
接著,一進方家,陸耀文就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
他今天不僅救了方敏,更是替方家出了一口惡氣,羅慧玲、方芳、方婷和方敏一樣,都非常感激陸耀文,不停的對陸耀文說著謝謝。
陸耀文則是將自己已經搞定了丁家四蟹的消息告訴了她們,讓四女對陸耀文更加感激。
吃完飯后,四人更是將陸耀文送下了樓,送上了車,目送陸耀文離開后,她們才上樓。
“阿文真的是個好人,以后我要在天天燒香拜佛,為他祈福。”
羅慧玲笑著說道。
“鈴姐,我和你一起為阿文祈福。”
在羅慧玲的話音落下后,方芳也立刻附和道。
方婷與方敏兩個人則是沉默不語,顯然都有自己的少女心思。
與此同時,奔馳轎車上。
“阿崗,先去佐敦道,把婉芳送回家。”
陸耀文開口對高崗說道。
“文哥,今天謝謝你。”
朱婉芳鼓足勇氣,將自己的頭靠在陸耀文的肩膀上,開口說道。
“我對外都說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幫自己女人出頭,那不是應該的嗎?”
聞著少女頭發的清香,陸耀文笑著說道。
“文哥,我想真的做你的女朋友。”
朱婉芳再一次鼓足勇氣,看向陸耀文,小聲說道。
陸耀文看著面前這個少女,伸手勾住了她柔嫩的下巴,隨后吻了上去。
從奔馳轎車,到佐敦道公寓樓,從公寓樓到公寓內,唇齒相依……
另一邊,在陸耀文坐在車上進行一段‘甜蜜之旅’的時候,丁家四蟹正在開展一段‘逃難之旅’。
一輛奔馳轎車正駛在前往西貢的路上。
“大哥,這次我們去寶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丁旺蟹語氣低落的說道。
“我們總會有回來的那一天的。”
丁孝蟹緩緩說道。
今天除了碰到陸耀文外,從拿錢到跑路,一切都很順利。
丁孝蟹也順利聯系到了偷渡去寶島的船,今晚十一點出發,順利的話,明天上午他們就能出現在寶島。
雖然船票不菲,一個人要一萬港幣,但是對于丁孝蟹來說也值了。
等到他們的車開進西貢地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加上西貢人煙稀少,一路上黑漆漆的,讓人不免有些發慌。
‘吱’
突然,轎車來了個急剎車,丁益蟹一下沒坐穩,猛的撞到了前面的座椅,碰到了他的傷口,又痛的哇哇大叫。
“怎么回事?”
丁孝蟹開口問道。
“孝哥,前面有輛貨車擋住了路,過不去。”
開車的馬仔開口說道。
“下去問問什么情況。”
丁孝蟹開口吩咐道。
隨后,一名忠青社的馬仔下車,走向前面的貨車,沒過一會他便走了回來,對丁孝蟹說道:“孝哥,這輛貨車壞了,把路堵死了,我們要往后退一千米,然后走小路去將軍澳,不過那個司機說了,用的時間差不多。”
“嗯。”
丁孝蟹點點頭,隨后轎車調頭,準備走小路。
就在這時,一輛貨車從后方駛來。
接著。
‘砰’的一聲,貨車直接撞在了丁孝蟹等人乘坐的轎車車尾部,巨大的沖擊力,直接讓車內的丁家四蟹和一名忠青社的馬仔‘飛’了起來,撞了七葷八素。
就在這時,前面那輛擋住路的貨車上,走下一個男人,他不停的甩著手中的匕首,隨后快步跑到了還沒上車的那名忠青社馬仔身前,只是一個照面,他手中的匕首就捅進了這名忠青社馬仔的上腹部,瞬間,將他的脾臟、胰腺捅破。
而且,這名忠青社馬仔還被捂住了嘴巴,只能喊出輕微的嗚嗚聲。
幾秒鐘后,這名馬仔便雙眼一閉,告別人世。
緩過神的丁孝蟹晃了晃自己有些眩暈的腦袋,立刻發現不對勁。
自己的馬仔被人‘頂’著不斷的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丁孝蟹立刻掏出腰間的手槍,下車指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大聲喊道:“站在那里別動,把人放開。”
那個捅死丁孝蟹馬仔的人正是阿積。
在聽見丁孝蟹的話之后,阿積手一松,然后丁孝蟹的馬仔便軟趴趴的滑倒在地,然后就在這一瞬間,阿積手上的匕首如同閃電一樣射出,直接插中了丁孝蟹拿著槍的手。
“啊!”
丁孝蟹發出一聲痛嚎,手上的槍也沒有握住,掉到了地上。
丁孝蟹的嚎叫,瞬間打破了黑夜的寂靜,車上的丁益蟹、丁旺蟹、丁利蟹還有剩下的一名馬仔也瞬間反應了過來,下車準備幫忙。
然后,他們看見后面的貨車上,走下了四個人,分別是阿布、天養生、高崗、天養義。
似乎感受到這四人的恐怖氣場,丁孝蟹大聲自己對自己的弟弟們喊道:“快跑!快跑!”
同時,丁孝蟹強忍著手上的劇痛彎腰去撿地上的手槍。
而就在這一瞬間,阿積的雙腿一蹬,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丁孝蟹的面前,一腳將丁孝蟹手邊的手槍踢飛,接著一腳又將丁孝蟹踢到了距離那把手槍的不遠處。
他就是抓住老鼠的貓一樣,先要戲耍老鼠一番。
另一邊,聽見丁孝蟹的大喊,丁益蟹、丁利蟹與丁旺蟹并沒有像丁孝蟹喊的那樣,轉身逃跑,他們想救出他們的大哥,然后一起跑。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阿布、天養生、高崗與天養義,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機會。
阿布第一個來到了忠青社那位馬仔的身后,這位是唯一一個調頭就跑的,只是他才跑到馬路邊上,就被阿布追上,一腳踢翻在地,還沒有等他叫出聲,就被阿布一腳踩斷了頸椎骨,只聽見‘咔嚓’一聲,整個人就沒有了動靜。
天養生則快步了丁家三蟹的身后,丁旺蟹與丁利蟹正扶著他們的二哥丁益蟹一起跑路,看見天養生追到身后,丁益蟹大喊道:“老三、老四,你們先跑。”
然后丁益蟹掙脫丁利蟹、丁旺蟹,向著高崗撲去,顯然是想給自己的兩個弟弟爭取時間。
可惜,天養生直接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只是一拳就讓他瞬間昏迷了過去,前前后后還沒有拖延到半秒時間。
很快,天養生與天養義就分別追上了剩下的丁利蟹與丁旺蟹兩人,三拳兩腳就將他們解決。
而另一邊,阿積仍然在和丁孝蟹玩著貓和老鼠的游戲,丁孝蟹每一次快要摸到手槍的時候,手槍就會被阿積踢飛。
阿積顯然非常喜歡這個游戲,樂此不疲,每一腳的力度都剛剛好,只會讓丁孝蟹痛,不會讓他傷的太厲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孝蟹終于崩潰了,他也不再伸手去摸那把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手槍,而是大聲嚎道:“殺了我,殺了我吧!”
阿積看著倒在地上嚎叫的丁孝蟹,一臉無趣的搖了搖頭,接著拔出插在丁孝蟹手臂上的匕首,插進了丁孝蟹胸口。
下一秒,丁孝蟹死不瞑目。
丁家四蟹在這一刻成為丁家死蟹,忠青社也從此在港島徹底消失。
接下來,阿積等人‘好心’將丁孝蟹六人全都沉進了西貢旁的大海之中,只收取了他們八百萬港幣的喪葬費。
與此同時,尖沙咀,大富豪夜總會。
“陳sir,你一直跟著我也沒有用。”
斧頭俊看著跟在自己身邊,就像是自己影子一樣的陳凱,淡淡說道。
“斧頭俊,你知道的,只要你一動手,我們立刻就會拷你。”
陳凱面無表情,冷冷說道。
“你拷我一個人有什么用?我手下一萬多名兄弟,你們O記全都可以拷走?有些事情,大家講的是一個默契,你們警隊給我面子,我也給你們警隊面子。”
斧頭俊淡淡說道。
“你現在就是不給我們警隊面子。”
陳凱冷冷喝道。
“陳sir,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而是有些事情,你們警隊是攔不住的。”
斧頭俊瞥了眼陳凱,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兩萬字更完了,兄弟們,假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