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個假名字后,徐束沒什么表情地離開了此地,并且指揮那些救下來的祭品們,把這里打掃干凈。
走之前,倒是有些肉痛地看了看祭壇布置之地,若有所思地在腦海里自言自語道:
“可惜了,居然連一個升格驅動都沒有掉落,這可不太正常,有很大可能是被獻祭時,一并吞噬掉了。”
“列陣子的獻祭方式很霸道啊,只要是人,不管什么東西,都是一并全吃了,呵呵。”
徐束搖了搖頭。
他以前經過楊曼曼那事兒,還在猶豫,覺得是否是只要成為超凡者,祂就不吞噬。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祂只是不吃‘人外生物’罷了。
“說起來,白帝子的人教唆別人信密教、向邪神獻祭;而黑帝子的人則是自己弄了一點正統教派的人,向列陣子獻祭,這二者之間,不知有沒有什么聯系?畢竟他們都屬于救世軍的勢力,感覺水很深。”
“要不是我的印記祭壇有妙用,我今天也只能落荒而逃的,幸好我技高一籌,白得了這個便宜。”
徐束走下樓梯,在灰塵樸樸的樓道上,取出陽神印記。
向著通過縫隙照射進來的光一對,小小的圓球周圍,頓時是點點金斑上下跳舞——其實就是灰塵,但就是顯得陽神印記愈發神妙。
徐束臉上神采奕奕:
“嗯,而且我的印記祭壇,比他們還多一個優勢,只要有人布置好獻祭儀式用的法陣和血食,不論是向邪神獻祭,還是向列陣子獻祭,我都能用祭壇取而代之,直接省去我自己布置陣法的時間,
“不知道這會不會有什么限制,比如要求我的祭壇必須比對方等級高什么的?”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
“呵,明明是號稱人類最偉大的守護神,暗地里卻是需要大肆獻祭人類給祂吃,才能獲得成為超凡者的必要道具之一印記,感覺列陣子有點黑暗屬性呢。”
額,黑暗屬性……
等等……
想到這里,徐束腳步一頓,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向列陣子的獻祭一經啟動,就無法停止,而且,沒有任何“敵我”的概念,只要在祭壇范圍內,就會被獻祭掉。
那豈不是說,可以直接把祭壇,作為一種陷阱類的攻擊手段?!
“嘶!好像,完全可以啊!”
徐束雙指揉搓陽神印記,眼睛比它還亮。
說實話,今天,借助未來里見到的內容,趁機干掉了憑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干掉的黑惡勢力團伙,本來只是突發奇想而已,并沒有想太多。
只能說,是一個嘗試罷了。
但是現在,嘗試完了,徐束轉念一想,就發現,這個戰績是完全有機會復刻的。
自己才接觸超凡世界沒半個月,都不用刻意去找,光是偶遇到的‘獻祭’事件,不管是邪神的,還是向列陣子的,就已經有三起了。
這就說明,這世界上,在凡人看不到的暗流下,“獻祭事件”是一件相對頻繁、時常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話,徐束就覺得,自己大有可為了。
完全可以在身上常備一些印記祭壇,這幾乎堪稱對人寶具了,只要用的好,完全可以滅掉正常情況下自己斗不過的敵人!
當然,這自然有一些限制。
最關鍵的第一個是要有人提前設好法陣,相印的血食,耗材(侵蝕結晶),祭祀法陣等等,都得有人準備好。
再一個么,要有人進行開始這個步驟,這也是很關鍵的。否則他還是得從頭祈禱的。
但是總得來說,機會總是有的。
“不過,說起來,列陣子居然連我這戰功赫赫青云榜排名404、人類未來希望也照吃不誤?真是可惡!祂明明前幾天還在表揚我來著。
“看來,我的猜測果然沒錯,列陣子應該沒有獨立自主的思維,真不愧是以萬物為芻狗的列陣子啊……”
“總感覺祂本質上和邪神沒有什么太大區別,或者說,基本立場是站在人類方的邪神?”
“既然這樣的話,那如果我向邪神獻祭,能不能拿怪物作為祭品呢?”
“嘶,不過好像色孽教派向邪神獻祭的也是人類……另外我也不知道面向邪神的祭祀陣紋……”
“悲,事實證明,所有偉大存在都愛吃人是吧人類也太慘了吧”
“這tm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徐束略感毛骨悚然地走下了樓。
這世界的真相太黑暗、太殘忍、太冰冷了。
在這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代,只有手里圓潤柔軟的陽神印記,能帶來一絲溫暖。
他把印記塞進了太初卷道具欄中,準備接下來就先攢一些印記祭壇起來。
剛好今天還有兩次次數的。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確定此處已經徹底沒敵人了才行。
往下走去,在十樓通向九樓的樓梯,被人用鐵柵欄給封上了,里面還有塞了用來隔音的薄紙板。
徐束不由得冷笑一聲,這幫黑帝子的人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他從對方的一些話語中,也能猜到,這些黑帝子成員,之所以至今還沒被天文會全網通緝,說白了就是‘打擦邊球’。
這1012樓,房間也沒住滿,而且因為便宜,來住的都是最貧困的那一批拾荒者。
他們特地就是挑這樣的人下手,這種受害者們,都是窮人,本來在廢土上就是朝不保夕,就算死了,且不說有沒有家人也不定,就算報警了,巡邏隊大概率也就敷衍一句就是了。
廢土上本來就危險,巡邏隊自己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干活,死幾個拾荒者,太正常不過了,誰知道是不是哪兒趴著的怪物把你咬死了。
這偌大的廢土,根本就是法外之地,灰色區域!
所以,他們稍微手腳干凈些,根本不會被人知道。
白帝子設局騙人信密教,黑帝子偷偷獻祭搞印記。
就這,救世軍居然在其他地區的廢土上,名頭十分得好,誰見了不夸上一句“廢土上的光”?
“真是好一個‘救世’軍,早晚把你們披著的人皮剝下來!”
被救世軍的人埋伏兩次之后,徐束把這個仇偷偷記在了小本子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轟他一腳踹開這些障礙物,拾級而下,來到了這棟補給點建筑物的一樓大廳。
現在也就不到十點鐘,不過今天就沒有昨天那般熱鬧了,人很少,冷冷清清。
廢土上的人都很忙的,白天當然要去各個廢墟里搜來搜去了,主要是為了搜尋會在廢墟里長出來的“黃金顆粒”和一些前文明遺留物。
偶爾么,也能‘撿尸體’,若是能遇到一些巡邏隊在此被廢土怪物擊敗遺留的物資,那可大賺一筆。
是以,今天前臺就很空曠,只剩下一些男女屬于旅館工作人員,坐在那休息;還有一些正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廢土上的住宿的人不需要實名制,交錢就住。
奇怪的是,旁邊的賭場比起昨天當然少了許多人,但還是有一些人在玩,十來個人,一副游手好閑的樣子。
徐束目光在那群玩臺球的人身上撇了幾眼,又看了看旅館老板,眼珠轉了轉,突然一幅慌張樣,對著矮胖結實的男子道:“布魯克,出大事了!樓上,樓上殺人了!”
“啊?”布魯克臉色一變,急忙問:“你看到什么了?”
“沒看到太多,我昨晚起夜,剛好下樓得早,就看到有人封鎖了10樓樓梯,開始抓人!我們得和下一批前來的巡邏兵大人們說!樓上發生了命案,就在10樓,我親眼見到的,好多血呢!”徐束神色慌張。
布魯克一聽還有這事,頓時也慌了:“可是上一批送補給的巡邏隊剛來過,下次再來,至少是快要一個月之后了啊。”
突然的發言,當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都聚集過來,紛紛好奇問發生了什么。
但是徐束卻一幅火急火燎的樣子:“來不及多說了,我現在要去找附近的巡邏兵報案了,你們保護好現場吧,太可怕,太可怕了。”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小步快跑,走向門口,走向門外的停車場——沒人知道他根本是步行來的。
但是此刻,徐束的背后,卻完全留給了大廳里的所有人。
下一秒,“砰砰砰”的幾聲槍聲響起。
徐束頓時是嗖的一下,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向外飛出,面朝下趴在了地上不動了。
“啊!”
突發的槍擊事件,讓大廳里尖叫聲響成一片,紛紛找桌子躲起來。
開槍的人足有八個,正是那群正在玩桌球的,另外幾個和他們一起玩的人則是被他們當場射殺了。
他們朝天開了幾槍,一邊派人去看徐束的尸體,一邊威懾躲到桌子下去的眾人,領頭的那個大喊道:“我們有仇,這是私人恩怨,誰都別冒頭!”
有個兄弟站在徐束旁邊,用槍撥弄他的身體,疑惑道:“老大,這家伙好像穿防彈衣了,他怎么不流血啊?”
他邊說,還邊對著徐束補了幾槍。
叮叮叮子彈崩飛出去,他表情頓時僵住,整張臉上先是茫然,然后逐漸變成恐懼。
“什么不流血?”
領頭的朝往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趴在地上的“死人”徐束發出聲音:“看來就只有你們幾個人了哦。”
話音剛落,他爬起來,伸出一只手,迅猛無比地按住了旁邊男人的頭骨。
后者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略作猶豫后,突然丟掉了槍,雙手舉起做投降狀,渾身顫抖道:“大人,給個機……”
啪的一聲。
徐束輕輕一捏,把他捏的腦漿直接爆裂,嘴角一咧:“想得美。”
語畢,門口幾個救世軍的幫兇,已經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彈打過來了。
徐束雙腳生根,動也不動,開著精衛,給他們當靶子,渾身被打的火星四濺,同時在地上撿起來幾塊石頭,猛地擲出。
砰!砰!砰!
俗話說,人和人戰斗的本質,就是向對方丟石頭。
這句話不知對不對。
但是徐束卻真真切切地將這個道理用到了極致。
七八塊石頭砸出,記記重炮,門口已經淌了一地腦袋被砸爛的尸體,死的不能再死。
還剩最后一個古銅皮膚的漢子一梭子子彈打完,換彈夾的功夫,徐束已經開著夸父追日沖過去,猛虎下山一般破門而入,將他按在了地上,狂笑道:“還有同伙嗎?供出同伙,饒你不死!”
古銅漢子被掐住后感覺脖子都要斷了,強大的恐懼下,他隨便看了一眼,指著一個有人的桌子底下喊道:“他,他是……”
徐束看了一眼,那是一個抱小孩的女人,于是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誒?”古銅漢子愣住。
“這腦子還學人家當強盜?”
咔嚓。
徐束把他脖子扭斷,擰下腦袋,擺放到旅館前臺上。
布魯克肥胖的身體艱難躲在地上,嚇得臉都綠了,咽了咽口水,看著他道:“大人,這……”
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年輕的超凡者大人。
徐束問道:“你剛才說,下一批巡邏隊要一個月才來對吧?”
“對,對的!要是想報案的話,或者可以向城里去……”布魯克連忙點頭,心想這位年輕的超凡者大人真是心善,他果然還想報案。
哪知徐束卻拍了拍手。
“那不用報案了。”
說完,他環顧整個大廳,稀稀拉拉還剩下不到二十人,躲在各種桌子、柜子后面,便揚聲道:“都出來,我宣布一件事。”
眾人莫有敢不從者,一個個膽顫心驚地從桌子下面爬出來,害怕地看著他。
徐束清了清嗓子,突然快速亮了下一枚小小的徽章,接著張口就來地說道:“我是天文會的賞金獵人,專門追殺通緝犯的,這幫人是可惡的密教徒,以后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李豐田辦的案子,知道沒?”
他說的話,除了名字,幾乎沒有虛假,完全經得起后續追查,而且怕大家不懂‘捉刀人’是什么,特地說得簡單些。
當然,大概率也不會有什么追查,根本沒幾個人閑得無聊管這些廢土流民的生死的。
徐束只是習慣性謹慎些罷了,反正這樣一來,就算真有人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而大家則是面面相覷,急忙應下。
“知道了大人!”
“感謝大人為民除害!”
其實大家誰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這位‘天文會賞金獵人”真不真,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
管他呢?
大家都在廢土上摸爬滾打的,有個道理是誰都懂的。
這世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
八個荷槍實彈的強賊,說殺就殺了,跟tm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這誰敢細問啊?
“你……”徐束看向布魯克,他算是此地和巡邏隊有些許關系的人。
布魯克連忙道:“多虧大人您出手,將歹徒繩之以法!從現在開始,這個燈塔就叫做李豐田燈塔!揚大人您的威名!”
“噗那倒不用。”
徐束差點笑出聲。
接下來,他把現場的八個尸體一起丟到外面。
因為有過上次‘傲耀麟’的前車之鑒,而且這次也有條件,所以徐束點一把火,給他們全都燒成了灰。
接著,他卻沒有離開此處,而是回到了旅官,讓布魯克再給他開了一間房。
這次布魯克很上道,提供了位于三樓的最好的房間。
交代了一句讓他們別來打擾后,徐束先是進了自己的這間房。
將門鎖好后,他偷偷地翻出窗外,一路往上爬去,回到了原本的12樓的房間里。
再次把門一鎖,徐束就打開了太初卷。
現在隱患已除,之前的想法和計劃,就可以正式施展了。
他要在這里,多刷幾個印記祭壇,用來防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