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發光的稱號?”
“這個玩意有什么用?”
“我去,搞笑的吧?”
昏暗的房間內,徐束對著身前一陣呲牙咧嘴,伸手攤開太初卷,眉頭緊皺。
若是有旁人看到,多半要以為他得了失心瘋。
因為在別人的角度看來,他就像是個臆想癥患者似得,明明身前什么也沒有,卻擺出一副正在撫摸著什么、端詳著什么的姿態。
但實際上,徐束身前,此刻正是太初卷的道具欄。
如今,徐束已經算是攢了不少東西了。
金燦燦的玄章、印記就有好幾個。
此外還有一些看起來用處不大的道具,什么小靠山,釣魚用的直鉤一類的。
她穿了一身玄黑色有鏤空的貼身道袍,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余,整個人表情看起來又端莊嚴肅,于是就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這次的傳奇命格池子,確實提升了一個檔次,算是初步驗證了他的猜測。
這突如其來,頗具威懾力的三個大字,倒是讓徐束恍惚了一下。
屏幕上就提示:
額……就只是發光嗎?
他還是頭一次發現,“藍色”品質的稱號,居然還不如“綠色”的小丑王冠。
“在準備吃飯,姐姐有何貴干?”——顧盼。
因為肚子已經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很快對付就又發了過來。
來電的是道標王騰的“新娘”。
因為不知道謝小嬋的來意,徐束比較客氣地回復。
所以發光除了照明外,到底有什么用呢?
徐束陷入了思考。
可是那有什么用?
自相矛盾卻又完全合理的神情與氣質,同時融合在她身上。
感覺此女腦袋有些不正常啊,要不然下次還是給王騰換個新娘來著……
徐束頂了頂胯,打開升格網絡。
看來伯爵還是不愿意放棄追殺我,并且難道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足以威脅到我么。
我說過嗎?有嗎?
不是,就算有,叫你一聲姐姐客氣下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姐頭,拿我當小弟,來督促進度了是吧?
至少小丑王冠在他對付那群玩獻祭的黑帝子成員時,可是立了大功的。
“額,快了吧~”——顧盼。
“……”徐束。
它具備一定的圓筒外形,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個大號的燈泡?
點開一看,是雙馬尾道姑躺在床榻上的自拍視角。
而且她還略顯生澀地用左手比了個耶,表情卻有點傲慢無禮的那種感覺。
但是這次這個,發光?當一個手電筒嗎?
可是我晚上都不出門啊……
發現自己猜錯了。
謝小嬋向您發送了一張圖片,已自動保存。
一個仰臥起坐,黑色禁忌稱號。
此刻,徐束正在伸手端詳的,便是這個剛剛獲得的逐光之人了。
眾所周知,饑餓會影響思維能力。
正這么想著,內褲嗡嗡震動了一下。
而稱號,則是會自動排列在道具欄最前方。
所以他決定先下樓吃點東西,剛好現在晚上六點了,也到晚飯時間了。
他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女朋友氣勢洶洶地來詢問自己干嘛一天不理人——額,那些人應該是這樣吧?徐束猜測的,畢竟前世的他還沒來得及有女友。
徐束發完消息,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然后是無瑕級的魅魔,優異級別逐光之人,以及綠油油的小丑王冠。
“沒什么事,你上次不是跑來和我說你馬上要二階了嗎?問一下你進度。”——謝小嬋。
周圍有威脅的時候,比如伯爵在蹲守,它會提升池子的質量……
升格網絡私信頻道 “在干嘛?”——謝小嬋,二階七色道姑。
“誰找我?額,莫非是那位洞玄真君,來催我快點攢夠20貢獻?我也想啊,哪有那么快……”
難道它不知道我有太初卷,可以預見未來嗎?
徐束搖了搖腦袋,漸漸放棄了思考。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
“嘶~”
徐束倒吸一口涼氣。
他這里,已經保存了對方五張照片了。
每一張都不帶重樣,而且氣質都是大相徑庭。
一邊感慨不愧是七色道姑,果然氣質詭變的同時,徐束不禁狐疑起來,她給我發照片是干嘛?
上次這么主動給我發照片還是為了騙我去她那個坑爹副本當打樁機。
那這次該不是……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
謝小嬋的下一句話已經發過來。
“搞快點,到二階了和我說,最近運氣好得了個觸發物,死亡海遺跡的,缺個靠譜的二階鐵衣,思來想去還是你比較信得過,想必你不會拒絕吧?有我在,保證速通。”——謝小嬋。
徐束頓時一挑眉:
“又是帶個母神途徑的奶媽啊?”
“當然,你不知道死亡海那邊,母神途徑的治療職業最受歡迎?”——謝小嬋。
“我記得那個遺跡不是說有詐,不能去么?”——顧盼 “有我帶隊還怕啥,姐說了會罩著伱的嘛那就這么說定了,就這樣。”——謝小嬋。
對方不回話了,徐束不禁搖了搖頭。
嘖~果然,給我發圖準沒好事。
不過,死亡海遺跡都好久了吧,作為一個大型、可以多個入口進入的遺跡,它至今還沒通關,看來里面的怪物數量很多,寶物也不少啊。
而且很多隊伍還指定母神途徑的奶媽……
按照她們的變態程度,多半又是日詭回血的路子?
死亡海是多人本,也就是說里面很可能同時存在幾十甚至上百個隊伍。
幾百個鐵衣在巫女的“勃勃生機”加持下,開始對著惡魔、邪靈、異種們打攪戰斗……
徐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是有母神途徑奶媽參與的戰斗,是不是也可以叫做……
“圣杯戰爭?”
回想起那天陰冷但是很潤并且最終被自己降伏的黑絲娘娘,徐束不由得發散思維。
“管她呢,到時候再說,催我到二階?我二階還不是得靠她多多努力嘛,別把我小號養得餓壞了,下次找機會上號看看情況,現在還是先吃飯吧。”
徐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這個事情就等到時候升格之后再考慮,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解決飽腹問題。
他打開門走下樓去。
女虛宮,倒“岀”字山脈的東側,山巒疊嶂的座座道觀之一,某處弟子居中。
大字躺在床上謝小嬋啪嗒關掉了身前的屏幕,宛如柳葉的眉毛好看的蹙起,雞蛋般吹彈可破的臉頰,惹人遐想連篇的同時,卻又透著十足的禁欲系氣息。
可明明長得這么誘人,但是不論誰見了都無法對她產生額外的褻瀆想法。
就像,直接把別人對她七星娛樂的能力給強行剝奪了一般。
呆了半晌,謝小嬋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
“可惡,又沒忍住給他發自拍了…心境障礙居然如此恐怖么,居然無法自控……”
“謝小嬋,這是至關重要的一關,不能一昧的逃避,要直接去面對,你一定要挺過去啊!”
她握了握拳。
然后翻了個面。
繼續呼呼大睡。
DB83安全區醫院,住院部的病房內。
“呼……總算完成了。”
穿著一身時尚ol制服,白襯衫包臀裙,過膝黑絲襪的顧月明,擦了擦額頭的香汗,微微松了口氣。
一開門,李國英立刻便有些拘謹地走了進來,站在病床旁邊看。
病床上,是徐束的養父周俊杰,他依舊沉睡,雙目緊閉。
然而,這一次,李國英都能看得出來,丈夫的狀態和之前,明顯不一樣了。
雖然依舊昏迷,但是呼吸十分平穩,不再有事前那種沉重的、艱難的感覺。
同時面色紅潤,明顯沒有了原本那種死氣沉沉的壓抑感。
一想到原本都做好了要陰陽相隔的準備,如今卻苦盡甘來,李國英不由得眼眶也濕潤了 不過她想到什么,急忙轉過身,對那位正脫掉白大褂的年輕女性說道:
“顧醫生,有10萬多的錢還沒有結清,能否允許我們,寬限一段時日…”
人家給你把病治好了,你現在說沒錢,這實在是讓李國英有些難以啟齒。
但是不說也不行,她生怕得罪眼前這位超凡者大人。
因為低著頭不敢直視,所以李國英沒有注意到,眼前女醫生被她叫住時,眼底閃過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奇特的表情。
但是聽明白來意后,顧月明,當然此刻她還是顧月稀,語氣冷冷地說:“知道了,后續直接找醫院補齊就好了。”
她本來想說十萬塊算了也沒事,但想了想,自己此刻可是“和顧月明關系很差的顧月稀”,因此忍住了送順水人情的沖動,以免露餡兒。
回到顧家自己的房間后。
顧月明把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手里的200萬現金,還有另外的三十多萬,放進了床底下的暗格中,藏好。
接著,她就急急忙忙,邊脫衣服,邊跑進浴室里,洗澡去了。
身為一位愛干凈的女性,連續三四天都沒有洗澡,還每天都會出一些汗,這是絕對無法忍受的,絲襪都有味了!
——當然她知道,家族里那些劍主一出門生死歷練,常常十天半個月都不洗的大有人在。
但那是劍主的事。
和我一個劍侍有什么關系呢?
溫度適中的熱水淋浴中,顧月明奮力揉搓著身上每一處的白皙軟肉,泡泡遮住了視線。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
房門打開。
顧盼進來了。
她的房間本來是在對面,但是自小由姨娘撫養長大,自然也有這邊的鑰匙。
一進門便注意到姨娘在浴室里嘩啦啦洗澡。
她隨便打了聲招呼,突然眼角余光十分敏銳的注意到——床底下有一個異常的凸起。
出于某種直覺,顧盼走到床邊,蹲下來,摸索了一會兒,掰開了暗格。
定睛一看,發現里面是大把大把的,嶄新的一捆捆現金!
一時間,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會,姨娘居然真的把錢給……”
“不,可能是,意外,或者忘記了,或者來不及……”
思緒略有些凌亂,顧盼閉了閉眼,接著有些不信邪地問道:“姨娘,你見過,徐束了?”
顧月明一聽,就不由得搖頭,自家這閨女嘴上不承認,分明是一顆芳心全寄托在那小子身上了嘛。
她在里面邊洗邊回答道:“見過了,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姨娘全部給你辦妥了。”
“哦。”
是么!
顧盼看著衣柜里暫新的200多萬。
姨娘在撒謊!
根本連袋子,都是用的自己那個!
她為什么……
沉默片刻后,顧盼沒能想通原因,但默默地把那袋錢拿了出來,藏在身上。
她又將那暗格恢復原狀,根本看不出有變動過的痕跡。
最后,她退出房間,目光隔著半透明的模糊玻璃門,看了眼里面那個身影,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似的,轉身離開回去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
只有顧月明一個人,在那里默默的搓洗著,搓洗著……
“把那個奶也拿給我兩個。”
徐束指著柜子上的食品,淡定的指揮布魯克干活。
大廳旁邊,一側有之前的賭博區,不過因為那群假冒賭博愛好者的黑帝子成員被徐束全殺了,所以這里人氣已經大不如前了,只有幾個人,在那里百無聊賴地玩著投骰子的娛樂活動。
說來也是,即便是較為輕松的夜晚,又有幾個拾荒者會在這里賭博呢?嫌棄自己錢太多?不夠被人搶的?
來的人中,即便是那些商旅團隊,也都是些苦哈哈,誰會閑著無聊開賭啊。
徐束現在想想,之前來的時候,那熱火朝天的賭場般場景,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了。
想來,原本的怪異情況,多半和那群黑帝子的某個超凡者有關——他的職業是“賭徒”。
可惜他沒留下升格驅動,徐束也就無從知曉更多情況,猜測他應該有“引起別人賭博欲望”這樣的能力。
大廳的另一側,有不少方形餐桌,這便是堂食的餐廳,已經有不少前來交易的人員在這里吃飯。
大家三三兩兩,各自抱團,彼此之間往往都隔著好幾張桌子,坐得很散,互相之前都很警惕。
這也是廢土上的常態,白天面對可能出沒的怪物精神緊繃,晚上到了不熟悉的地方,自然也精神緊繃。
有時候,同類并不比怪物更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
徐束也懶得回房間吃飯,比較麻煩,就端著盤子,找了個靠窗無人的地方坐下吃飯。
因為人多,今天是有較為不錯的熱菜的,肉類也很充足,有葷有素還有牛奶,營養均衡。
看到自己下意識多拿了一瓶牛奶,徐束突然反應過來,不由得莞爾一笑。
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單獨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兩瓶。
不過多拿了也沒事,因為身上的錢已經不夠了,這頓飯也十分豐盛,但是……是免費的。
當然是免費的,必須免費。
畢竟,這個旅館已經叫做李豐田旅館。
他們有什么事的話,也會來麻煩我……徐束一點也不覺得有問題。
這很合理。
一口面,配一口熱濃湯,再吃一點特色的臘肉腸,以及應該是豬肉但是做法十分粗曠的肉排。
徐束不由得感慨,其實如果物資充足的話,廢土上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難熬。
這自然只能想想,大部分時間,還是只能靠泡面和各種壓縮食品的罐頭過日子。
吃到差不多八分飽時,一位三十多近四十歲,穿著軍綠色迷彩服的男子,走了過來,十分自來熟的坐在了徐束的對面。
他擁有風霜和血火打磨出來的粗曠面孔,棱角分明,白色皮膚,暗黃色頭發,淡棕色的眼眸。
見徐束抬了抬眼角,這名中年男子主動招呼道:
“李豐田先生?你好,我是馬修,一名獵荒者。聽說這邊現在是你負責,呵呵,有興趣一起合作干一票嗎?”
聽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徐束終于抬起頭。
獵荒者?
記得好像是,從巡邏兵或者守備軍那里服役期滿退下來的人?
本質上和拾荒者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因為其中會有一些人是超凡者(原隊長級),因此名稱上當然和拾荒者做區別。
獵荒——一聽就感覺有點殺氣。
徐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旅館前臺的布魯克。
他有印象,剛才眼角余光撇到過對方和布魯克聊過幾句。
“什么事?”徐束不置可否地問道。
馬修沉默了兩秒道:“準備狩獵一頭狼人,有興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