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徐束今天的心態還是比較穩定的。
不僅僅是拿到了相當豐厚的侵蝕結晶的報酬,而且接連三次征途,也都獲得了還算不錯的獎勵。
第一輪的時候,一開始比較順利,相對比較順利,大概在(18,19)往西一邊的一處地堡作為根據地,向北出發進入荒原,不一會兒就遇到了四只正在爭斗的異種,一方是昆蟲形態、形似螳螂,另一方則是擬做人形實則更加惡心的鼠人似的玩意。
它們戰斗正酣,被徐束果斷出手拿下,以一敵四,絲毫不懼,直接偷襲了它們,榮獲四枚侵蝕結晶。
可惜,因為出師太過順利,徐束接下來選擇勇猛繼續前進,在往返了一次確認路徑安全后,他再次出行探路,試圖前往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丘。
結果,卻不小心落入一灘古怪的粘液組成的沼澤里。
這沼澤泥潭屬于一種看著就像是臭臭泥的詭異生物,攻擊䗼不高,侮辱䗼極強,它們縮在角落里,都沒有出手,就光靠著這泥潭陷阱,就硬生生把他這力士給腐蝕死了。
最后,徐束得到了評價和道具名稱都十分惡意的中道崩卒(精良)。
不過這卻是一件效用還算不錯的道具,看起來是個一個大瓶子碳酸䗼飲料的圖標道具,實則是個地雷。
擰開這瓶子,散發出的奇特圓形氣泡會潛入地下,以自身周邊范圍兩百米的距離內,設置一片“雷區”,持續一段時間;
在這期間,任何敵人闖入后,都會隨著和徐束的距離達到一半時直接觸發爆炸,這就是所謂的“中道崩卒”,字面意思。
確定了第一條路線后,徐束果斷出手,按照已經探明的路線,拿下來鼠人和昆蟲怪,成功獵獲四枚侵蝕結晶。
并且,半道上將其中的兩枚結晶當場吞噬,頃刻煉化為經驗條,讓自己升級進度跳進了一小截。
這就是他回去后,顧月明會看到他全身是血,實際上卻一點傷口都沒有的原因了。
顧月明還以為是怪物的血,實際上那都是徐束自己的血,是他吞噬結晶、提升䑕䜨咒印侵蝕上限后流的。
只不過這一次流程比較簡單,徐束連稱號都不需要換,直接頂著仰臥起坐就上去了。
此其一。
將第一次征途里的四個怪物狩獵完畢后,徐束的目標自然是放到了那些臭臭泥身上——太初卷里給出的描述是“納垢惡魔亞種:淤泥行者”。
不過,臭臭泥也好,淤泥行者也罷,在徐束看來都一樣,無非是叫什么名字罷了。
這一次,他自然不會放過它們。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徐束不一樣,他只要打的過的,有仇當場就報了;打不過的,再考慮十年不晚這個話題。
他直接開啟了第二輪征途!
在這一次的征途之中,徐束二話不說,沖到自己曾經淹死過的地方,奔雷一擊的夸父擒山當場干碎一個。…。。
這群淤泥行者足足有五只,成犄角之勢,看起來似乎有點難纏,實際上它們卻彼此之間沒什么照應,都是看著對方被徐束殺掉,也只是憤怒嘶吼幾下,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怎么愿意動彈的樣子。
見狀,徐束哪里和它們客氣,借助窄袖觀音的特殊,將這群不怎么喜歡動彈的一階小惡魔逐個擊破。
普通超凡者肯定不能像他一樣隨意拿捏各種怪物,但是徐束有種在詭異領域占據絕對上分的窄袖觀音這可以釋放精神攻擊的手辦,在同為一階的情況下,還真沒有幾個對手能扛得住他的攻勢。
他自己是18級的傳說級異種力士,窄袖觀音這處于半死不活狀態的唱片機也有至少18級無瑕起步的等級。
這強強聯手,同階以內根本沒有敵手。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淤泥行者的侵蝕結晶,都像落地生根一樣,徐束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其拔出來。
拔完他就知道原因了。
他剛在旁邊原地吞吃了兩顆結晶,準備繼續前進,前往遠方的大青山。
結果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去就山,那山就主動來就他來。
大地突然震動起來,地動山搖之中,那座青山原地拔起,赫然是一尊體型龐大到了極點的四階巨蟹怪,它是一尊四階的異種公爵,名為“拉卡恩”,那座山是它背上的陳年老苔。
而徐束殺死的那五個淤泥行者,也是有來頭的,它們赫然是五根釘在地上的陣眼,彼此之間組成了一副隱蔽無比的五柱圖案。
徐束把它們殺了,還把侵蝕結晶也挖走了,直接就把這隱蔽的法陣給破開了。
法陣底下,則是四階巨蟹拉卡恩的小巢穴,里面全是它下的蛋,每一個蛋上都裹著濃密的蟹黃,端的是美味非常,龐大的侵蝕詛咒讓每一個嘗過的人當場就能升天,是零差評的超級美食;
而偷偷布下法陣的這只納垢惡魔,乃是一位四階的“饑荒領主”!
眾所周知,每一位饑荒領主的一生,不是在吃,就是在找東西吃的路上,這一次這位饑荒領主不吃人,它看上了拉卡恩的下的蛋,要品嘗一下對方蟹黃的味道。
所以,它才用最不起眼的一階小惡魔作為陣眼,在這里偷偷布下法陣,自己躲藏在里面吭哧吭哧鑿對方的小巢穴。
一個是為了避免子嗣被吃掉、所以找了靠近邊境線、相對安全的地方來下蛋的異種公爵;
另一方是為了吃可以犧牲一切,包括顏面,低聲下氣來當“穿孔賊”的饑荒領主。
饑荒領主本來都已經快要成了,誰知道好死不死這時候徐束來了,把它陣眼給挖了。
要知道,就是為了避免被拉卡恩注意到,它才特意挑選了相對弱小的惡魔來布陣的,但凡實力高點,定要引起拉卡恩注意。
結果是陰差陽錯著了徐束的道了。…。。
陣眼一破,沉睡中的拉卡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巢穴都要被饑荒領主給鑿穿了,憤怒無比地向饑荒領主發起了進攻。
兩大巨獸的戰斗驚天動地,而罪魁禍首徐束那是趕緊撒腿就跑。
他能跑掉還得歸功于拉卡恩,若非對方足夠強勢、直接逼得饑荒領主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自己這讓饑荒領主弄飛嘴邊鴨子的罪魁禍首絕對是難逃一死的。
因為到嘴的鴨子飛了,饑荒領主氣得想要一口氣就把徐束吹死。
最終,徐束成功逃回了邊境線,而后方的大戰,則是和他無關了。
回來后,徐束帶著顧家小姨倆繼續一路向西,頗為可惜沒能嘗到四階蟹黃的味道,想必定是人間美味。
行進了數個小時后,他們抵達了(15,19)的燈塔補給點。
這處補給點早已廢棄了,不過建筑還算完好,天色也已尚早,才過中午,于是徐束簡單修整后,再一次向外出發。
這還是他第一回,在同一輪征途中,連續兩次跨出邊境線的,畢竟以往每次出去要么就用死亡試探出了安全路線,要么就是一出去就到結束。
這次,又離開了邊境線后,徐束外出不久,就遭遇到了預料之外的地方。
一處破舊的小區廢墟,雜草叢生,很明顯是屬于大災變時代破滅的人類家園。
這原本不算什么,世界這么大,破滅的人類家園沒有一個億也有八千萬,毫不起眼。
但這處家園特殊就特殊在,它是徐束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徐束生于大災變時代,他出生的地方自然也在D8B3安全區附近的,他自己才兩三歲的時候,當時還在這里生活。
那時候安全區剛剛建立不久,邊境線外還有很多難民活著,統轄局的人也還很純樸,正在盡力搜救周邊的人進入安全區。
徐束的親生父母陸續死在了災難之中,后來才被養父撿到,最終前往了現在的這個安全區里去定居的。
這個小區的名字很俗,卻又沾了點風雅,叫做桂花苑。
那個時候,徐束還太小太小,他對這個“家”的唯一的印象,是突然冒起的紅黑夾雜的光,是驟然倒塌的大樓,是跳迪斯扣一樣扭動的路面,是用盡全力把他丟出去、自己卻被埋葬的垮塌大樓。
但記憶再怎么模糊,他都不會認錯,這里就是他的老家。
徐束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自己老家看一眼,這對于他“幼小”的心靈來說還是很震撼的。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被圍攻了。
一群下半身像人類般無毛且赤果,上半身完全是猴子的怪物,將他圍住。
這是一群荒原上較為常見的異種怪物,學名“人魈”,藝名“魈人”。
蓋因一半是人一半是山魈而得名。
䗼極惡劣,和狼人有得一拼,喜歡擄走人類女䗼去洞窟里玩弄而聞名,不過它們在廢土上比較少出沒,主要是在荒原上出現,所以事到如今臭名沒有經常可以鉆進邊境線的狼人那么遠揚。…。。
曾經的家園破敗不堪,帶著星星點點的過往回憶,卻被一群惡劣的類人怪物所占據,成了他們的巢,這事兒豈能忍了?
就算徐束能忍,這群人魈也不能忍!
七個埋伏一個的戰斗,發生了瞬息之間。
徐束臨危不懼,仗著自己體魄強悍和觀音的詭異,不斷地以傷換命,居然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這一戰打了很久,徐束不斷借助這里的廢墟迂回,最終竟然讓他打贏了。
徐束站在保存得相對完好的“桂花苑”門牌的空地上,傲然而立。
遭遇戰一打七,還能把對方全殺,關鍵是這些家伙品級都不低,藍綠參半,十四級十六級很多。
徐束只想問一句,縱使天下群雄多如過江之鯽,可憑自己這實力,試問同階之內,誰還是自己的對手?
媽的,還有誰!?
下一秒,他突然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隨著女人長嘆的聲音,伴隨著視線的倒轉,徐束發現自己掛了,一道紅黑交雜的光芒一閃而逝。
狡猾的玩意,對方趁他大戰后虛弱的片刻時機,偷襲了他。
第二次征途到此結束。
徐束得到的評價是:
攪風攪雨最頂的你,卻一次次倒在看似安全的地方,醒醒吧,老家那是你該回的地方嗎?你懂不懂回老家這三個字的含金量?
獲得道具:自投羅網(優異)
道具功能:命中敵人后,可以讓對方自己主動進入你的陷阱,這個陷阱非常廣義,可以是真實的陷阱,也可以是言語上的陷阱,還可以是捏造NTR陷阱。
今日剩余次數:1/3
第二次征途就這樣結束。
醒來后的徐束,連一刻也來不及為死去的自己而哀悼,第一時間趕到了那埋藏著巨蟹蛋的地方,快速干掉五個小惡魔亞種,奪取它們的侵蝕結晶。
然后不等那惡魔“饑荒領主”和巨蟹公爵拉卡恩反應過來,早已洞悉一切的徐束,瀟灑離開。
他甚至有時間在返回的途中,快樂地邊做仰臥起坐,邊吃掉了兩個結晶,屬于是直接在那饑荒領主臉上跳,但是后者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就是在這一次,徐束沒有繼續在這地堡里面停留,而是帶著顧盼和顧月明兩人迅速向西,來到了目的地(15,19),在這里再次扎營安寨。
緊接著,徐束一路上沉默不語,一直在回味自己距離19級還差幾顆結晶、回味第二輪征途中聽到的那聲奇怪的“嗶”聲到底是什么咒語。
他深入思考。
因為過于深入顧月明還以為他得了小小玉玉癥。
結果,到了東邊,第三輪征途直接啟動!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但是徐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尤其是在征途中,他更是所向披靡不當人。
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沖著那群人魈殺去。…。。
以一敵七,殺盡怪物頭顱,只付出了一些皮外傷的代價,這就是18級巔峰力士的含金量,這就是太初卷征途模式“先知先覺、占盡先機”帶給徐束的自信。
這一次是有備而來,所以打完后徐束開著精衛,戒備著一切可能來的偷襲,對方似乎感覺到了,沒有出手。
于是徐束直接在角落里躲起來,恢複了些許傷勢,然后收拾完地上的一階里當狗糧用算是極品的侵蝕結晶。
往小區后面深入走去,越過了好幾棟倔強傾斜著不肯倒下的大樓,在一處廢墟隆起的小山包處,徐束看到了一間搭建完善的茅屋。
茅屋的外面,他看到了一個被吊死的男人,這男人脖子的喉嚨處插滿了手指,指甲涂成了各種顏色,黑色的、黃色的、灰色褐色紅綠色,各種指甲,不一而足。
和有些干癟的尸體不一樣,這些手指血肉飽滿很是鮮活,而且比一般人要長很多,個個都有十幾公分,它們有根根筋絡和男人的脖子連接在了一起,倒像是扦插的植物,吸取男人䑕䜨的血肉供它們在生長。
而茅屋內,則是跪在地上,一個女人在隱隱哭泣,唉聲嘆息“唉唉唉”個不停。
這荒郊野外之地,來個女人跪在地上哭,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一般人肯定要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