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神尊賜福!一更 棲鳳府,豐城!
整個城池,各部兵力調動,紛紛朝著第三坊,安華樓而去。
而豐城之中,諸位高層強者,紛紛趕到,臨近安華樓。
便看見那人,抬起刀來。
在諸位高層強者的怒喝之聲當中。
那一刀停頓了下來。
正當所有人松了一口氣,覺得事情尚可挽回之時。
便見這一刀再度斬落了下去。
“完了!”
城中諸位高層,親眼見著這位棲鳳府城當代副城守的長子,被斬掉了腦袋,心頭都沉了下去。
這位施家大公子,在煉精境當中,也算中上之列,在府城深受器重,擔任城衛軍統領之職。
但這等人物,來到豐城,便被人砍了腦袋?
“多大仇啊,殺人還要誅心?”
就在這時,又聽得一個蒼老的嘆息之聲:“非要讓人家臨死之前,生出希望,然后再殺?斬肉身不夠,還要斬魂魄?”
便見遠處的酒樓上,有個老者,提著酒壺,看了過來。
“拜見大廟祝!”
“拜見大廟祝!”
“拜見大廟祝!”
安華樓外,眾人紛紛行禮。
坊間百姓也都連忙跪倒,連忙磕頭。
而在不遠處,豐城的衙門差役、城防的士兵、城中的精銳、神廟護軍、以及監天司的人,都已從四面八方,完成了合圍。
整個安華樓,已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多將士,刀已出鞘,鋒芒畢露。
弓箭手已列隊齊整,只待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卻見樓中的兇徒,似乎全然不覺,正扯下一張簾子,不緊不慢地包裹著施家兄弟的首級。
似乎還覺得“繩結”打得不夠好看,拆開了之后,又重新綁縛了一下。
隨后才見他提著刀,將這個包袱,掛在腰間,往樓外行來。
“年紀輕輕,已是煉精之境,未來前程,不可限量,可惜折在了這里。”
那位大廟祝,嘆息了聲。
也不知是惋惜那位施家大公子,還是惋惜這位年輕的人族強者。
他將酒壺放在欄桿上,俯視下來,道:“年輕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當然知道。”
“那你還敢殺他?”
“他犯了死罪,自然要殺他。”
“犯了死罪,該交棲鳳府審理,輪不到你拔刀殺人。”
“本座親自審了,他罪判斬首,由本座親自執刀,一切所為,合乎規矩。”
“伱究竟是誰?”
“高柳城監天司總旗使,兼任新城巡察使,無常!”
場中氣氛,驟然沉默了下來。
這個名字,在大將軍李神宗一帖戰書之下,已經在棲鳳府各方城池傳揚。
時至今日,已非無名之輩。
“大廟祝覺得,我可有資格審他?是否還有資格殺他?”林焰神色如常,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酒樓上方。
“……”大廟祝緩緩說道:“他的父親,是棲鳳府城的副城守,他本身是棲鳳府的城衛統領,年輕一代的煉精境人物,當代人族之翹楚……他來到豐城,又死于豐城,不給個交代,很難說得過去。”…。。
“他截殺我監天司黎城總旗使裴雄及其麾下弟兄。”
林焰平靜說道:“策劃大印江之變,引得大蛇化蛟,使人族憑空多出一方巨大的威脅!”
“而今,數千里大江,生出巨大動蕩,卷走兩岸多處凈地,破壞世間人族,多處棲身之所!”
“無論他是何出身,無論他是何身份,斬首之刑,算我輕饒他了。”
“事已言明,這就是交代!”
林焰伸手入懷,取出象征總旗使的旗幟,插在腰間,旋即看向眾人,淡淡道:“此案,我一手為之,也一肩擔下,事情原委已然告知,再有阻攔者,勿怪我此刀鋒芒……”
他抬起刀鋒,指向前方,平淡說道:“退開!”
聲音落下,場中沉寂。
而當先退讓的,是監天司麾下。
在那位鎮守使,以及數位總旗使的授意下,讓開了道路。
只是,城中守軍、府衙差役、神廟護軍、以及來自于城中各方勢力和各大家族的私兵,都未有退開。
“從來沒有人,可以在豐城肆意妄為,然后在重圍之下,飄然而去。”就在此刻,一個中年男子,聲音從遠處傳來。
“今日就該有了。”
林焰看向那中年男子,緩緩開口。
但他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凝重。
那位大廟祝,也是豐城的高層掌權者之一,但走的應該是類似于陸公的修行法,仍是肉體凡胎。
但是這一位中年男子,則是真正修煉上來的煉氣境,且修為精深,比高柳城監天司副指揮使周元,還要高上一線。
“你殺了人,就這么走,一旦府城的施副城守怪罪下來,我豐城的人,擔不住。”中年男子嘆息說道。
“施副城守不在這里,可是我在!”林焰平靜說道。
“也是。”
中年男子卻揉了揉眉頭,看向那位大廟祝。
大廟祝神色複雜,緩緩道:“老夫是侍奉天公神王的,城中一應事務,歸你這位豐城當代大城守管轄!”
“天公神王,可有授意?”
“暫時沒有。”
“罷了。”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緩緩往前。
他伸手往后一按,讓隨行上來的將士,都停住腳步。
于是來到林焰面前。
二人相距不到三步。
“小子,下次來豐城辦案,記得提前通報!”
豐城大城守,聲音極低,嘆息說道:“哪有你這樣的,直接殺上門來,二話不說,砍人腦袋。”
“眼下面對著我城中各方兵馬,你如此強勢,本座就算想給你個臺階下,也不好給身后這些將士一個交代!”
“整個豐城,各方勢力,不乏強者,莫非就要被你一人壓下,我等在臉面上,怎么過得去?”
“他們今日若不拿下你,以后豈不是要成為棲鳳府的笑柄?”
“你總不能真就殺出一條血路?”
他看著林焰,神色肅然,緩緩說道:“一人之力,威壓整個豐城,李神宗都做不到!”
聽得這番話,林焰心中便已明白。
眼前的場面,已經算是平息下來了。
隨后就見林焰收刀入鞘,緩緩說道:“今日晚輩魯莽,但事出有因,為監天司效力,為此案而奔波,不得已,貿然出手,未能來得及通稟,還望恕罪!”“只是,李神宗已下戰書,其弟子徐鼎業,想必已到高柳城。”…。。
“此戰已無可避免,想必大城守也不會阻攔這一場約戰?”
“今日,我已表明身份,此案當由監天司,提交棲鳳府審理,與豐城無關。”
林焰施了一禮,說道:“晚輩告辭!”
大城守聞言,微微點頭,然后沉聲說道:“此事,本座立即上報棲鳳府城,本該將你擒拿,探明此事,再作決斷,但念在你有要事在身,暫不留你!”
“告辭!”
“慢走!”
“等會兒……”
“你又想干什么?”大城守臉頰抽搐了下。
“后院有匹蛟鱗馬?”林焰往后看了一眼。
“燙手的山芋,歸你了。”
“多謝。”
“不用謝,施家的馬,本座也不想要,平白添麻煩。”
“我不怕麻煩。”林焰淡淡道:“施家兩位公子,都已經宰了,還怕多拿他一匹馬?”
“兩位公子?”大城守倒吸了口氣,震驚道:“你膽子還真大啊!府城的施副城守,就兩個兒子,你這是讓人家絕后?”
“看來施旭身份保密,你們也只知施家大公子來了,關于此事……”林焰緩緩開口。
“本座不想聽,這是你監天司,跟府城施副城守的恩怨。”大城守皺眉道。
“這是公事。”林焰沉聲道。
“也是私怨。”大城守頓時擺手道:“去騎上蛟鱗馬,立即離開豐城,算本座怕你了……跟傳言一樣,真他娘的莽夫!”
“謠傳而已,我一向謀定而后動,豈是莽夫?”
林焰轉身而去,過不多時,騎著一匹通體銀色鱗甲的駿馬,朝著城外而去。
整個豐城,面面相覷,無人阻攔。
“散了。”
大城守背負雙手,說道:“他代表著監天司來的,持有急令,此次,事急從權,并非有意擾亂豐城秩序!”
他這樣說來,又看向城中各方家族勢力,道:“關于此事,與你們無關。”
聲音落下,他朝著前方走去。
登上酒樓,來到那位大廟祝面前。
“老夫還以為,你要將他拿下的。”大廟祝撫須笑道。
“施副城守,自然是得罪不起的,但監天司也得罪不起啊。”
這位豐城的大城守,緩緩說道:“你看咱們豐城的監天司指揮使,三位副指揮使,八大鎮守使,沒有一個冒頭的。”
他揉了揉眉頭,說道:“這個無常,名聲鼎盛,恐怕不是傳言當中,憑著萬載空青,才能勉強晉升煉精境的。”
大廟祝笑著說道:“施家大公子,腦袋都被劈下來了,誰要是還認為,這小子是僥幸晉升煉精境的,豈不是腦子進水?”
“所以,監天司出了這么一位曠世之才,分量不輕,必然深受栽培!此人將來前程不可限量,我也沒必要,非得給自己樹敵!”
這位大城守緩緩說道:“施家公子,雖是奇才,但不如他。”
大廟祝想了想,說道:“也是,施家雖是大族,卻也不如監天司,這小子的靠山,比明面上,要硬得多。”
“何況這回,扯上了李神宗的約戰。”
大城守笑道:“面對李神宗,我得罪不起,施副城守也要掂量一二!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