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鎮魔神通滅真氣!凈地之外養邪祟!
看著對面出現的無常。
林焰不由得怔了一瞬。
以他當今易容術的造詣,竟然看不穿對方有半分偽裝的痕跡。
“我精通易容,造詣在你之上。”
對面的無常,淡淡開口,伸手往臉上一揉,揭下來一張面具。
面具下的臉蛋,皮膚細嫩,年齡不大。
她五官精致,眉眼清秀,只是神情有些淡漠。
林焰沒有見過這個少女,但大概知道對方的身份。
在陸公房中浸泡藥浴的時候,也聽過對方的聲音。
就連此刻身上的金剛壯魄神功,也是得自于這少女。
“你倒也聰明,在城門留了條后路,但是低估了煉氣境的本事。”
“陸公在城門口,讓呂堂等候,本想著稍微阻攔一下對方,但現在看來,對方私心更重。”
少女走近前來,解下小弩,脫去掌旗使衣袍。
她身材小巧,所以穿著自己的衣衫,套上掌旗使的衣服,反而剛好。
她看了蛟鱗馬一眼,淡淡道:“此馬成精之后,善于奔跑,遠超煉精境,但只能與煉氣境持平,背負著你,應該慢了一瞬的。”
林焰心中頓時明朗,道:“伱的意思是,那位煉氣境的人物,沒有盡力?”
“若是盡力將你斬在城中,此刻你手里這些寶物,他就得交上去。”
少女略帶嘲諷,說道:“你若死在城外,寶物落在何方,誰又知曉?他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縷氣機,你逃不掉的!”
林焰眉頭緊皺,說道:“氣機?”
隨后便見少女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錦囊,拋了過來。
“陸公給你準備了一道新的靈符,佩戴在身,七日可消,到時候就沒事了!”
少女指了指腳邊的衣袍,道:“不過你考慮得不夠周全,這位左城衛軍大統領,已經命人盤查城中之人。”
“若不是我扮作了臨江司掌旗使無常,奉命出城,迎接棲鳳府城監天司的隊伍,你這嫌疑便洗不掉了。”
“不過你這易容術和斂息訣,在煉氣境的人物面前,顯得有些粗淺,盡快在這幾天提升一些。”
“以你短短時日,就能夠將金剛壯魄神功修到圓滿造詣,其他的技藝,對你來說,想必七日之內,定能做到。”
說到這里,少女看向林焰的目光,稍微有些怪異。
隱約記得,先前將金剛壯魄神功,交給那愚蠢的女娃兒時,到現在也沒過幾日。
可對方斬殺王淵之時,軀體壯碩如鐵塔,達丈許來高,已是金剛壯魄神功大成的表象。
是天縱奇才?
還是早已修煉過金剛壯魄神功?
她有些好奇,但偏了偏頭,還是沒有詢問,只是指了指那青鳳大印。
“這回牽涉頗廣,棲鳳府城定然插手此事,青鳳大印雖是至寶,但也能讓梧桐神廟的人,看清你的位置……這比那位煉氣境的人物給你留下的氣機,還要更為清晰!”…。。
“這燙手的山芋,已經是個催命符,你要是貪心,可以留下。”
“要是不貪,我封住它,送到棲鳳府城。”
聲音未落,便見林焰拾起青鳳大印,拋了過來。
少女伸手接過,好奇地道:“你真不貪心?”
林焰將沒有隱患的銀兩都收好,然后肅然道:“我一向淡泊名利。”
隨后他取過那一枚聚氣寶珠,問道:“這個呢?”
“將煉精境修至極限后,需要納氣于身,這聚氣寶珠雖然不能讓人晉升煉氣境,但能增添些成功的希望!”
少女平靜說道:“對于在煉精境,堪稱頂尖高手的那一列武夫來說,是畢生難求的至寶,可以留下,沒什么隱患。”
她這樣說來,又道:“但我勸你一句,如果有能耐,可以憑著自身的本事,來完成最后的煉精化氣,晉升煉氣境,才是最上乘的法門!借助聚氣寶珠,其實落了下乘……”
林焰若有所思,低聲道:“落了下乘?”
少女走到蛟鱗馬身邊,輕輕撫著馬身,淡淡道:“煉精境的體系,得以進行詳細劃分,是因為長久歲月以來,人族歷代先輩,從‘化妖之法’開始,以䗼命來探路,時至當代,煉精境之路,才算完整無缺,杜絕了隱患!”
“但是煉氣境的路,在當前的時代下,依然是有巨大隱患的。”
“關于這一點,你可以詢問陸公,他雖非武夫,但對于煉氣境界的鉆研,在高柳城中,幾乎無人能比,包括已經修成煉氣境的人物!”
“行了,你是騎蛟鱗馬逃出來的,回高柳城時,此馬也不能用,我帶走了。”
少女聲音落下,翻身上馬,然后說道:“記住,七日之后,回返高柳城,陸公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大約可以解決,你這幾個身份,所帶來的弊端。”
停頓了下,少女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其實陸公并不希望你察覺真相,也不希望你斬殺王淵!但是你出手了,陸公想必還是很開心的!”
她聲音未落,便駕馬而去。
林焰眉頭緊皺,對她最后那句話,感到有些愕然。
但還沒等他細想,卻見那道銀色流光,又折返回來。
“對了,你交給那小女娃兒的幾句詩詞,不大對勁。”
少女騎在馬上,蹙著眉頭,說道:“大鳥一日同風起,低頭思姑娘……總覺得不大合適,陸公說是我聽錯了,你給我念一遍?”
“啊?”林焰怔了下,正要開口。
“啊什么啊?我賣了金剛壯魄神功,你家侄女的詩詞要是給錯了,不就相當于在我這兒花假錢?”少女眉頭蹙得更緊。
林焰經過詭燈買命錢事件以后,對于花假錢這種事,深惡痛絕,便也將兩首詩,都念了一遍。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少女眼前微亮,不由得道:“果然大不一樣!你小子年紀輕輕,心氣如此之高,難怪陸公高看你一眼!”…。。
她此刻心情,顯然比剛才歡喜得多,當即駕著蛟鱗馬,往前而去。
更是在臨行前,有了興致,擺了擺手,道:“無常總旗使,再見!”
“總旗使?”
林焰怔了下,便見那銀色流光,已經遠去,掀起滾滾塵埃,跟隨在后,仿佛一條蜿蜒的黃龍。
他皺了皺眉,旋即取過陸公靈符,佩戴在身。
隱約可以察覺到,一縷異樣的氣機,在自身䑕䜨,隱藏極深。
他以煉精境的修為,此戰之后,直到現在,仍然深感疲憊不堪,未能恢複過來,似乎便是因為這一縷氣機。
林焰皺了皺眉,微微閉目,調動周身氣血,加以鎮壓。
這一縷氣,頗為微弱,但卻極為凝練,宛如活物。
以自身煉精境的氣血,難以消除鎮壓。
就像一條細微的蟲子!
若是擺在眼前,可以隨手捏死。
可是藏于䑕䜨,鉆到了血肉之中,便很難處理。
看來只有借助陸公的靈符,耗費七日,逐漸消去了。
這般想著,他心頭忽然一動,不由得靈光一閃!
神通!鎮魔!
高柳城中。
左城衛軍大統領袁通野,神色如常,心中隱約有些期待。自己一縷氣機,系在對方身上,深藏氣血之中。
對方縱然是煉精境的巔峰,也沒有辦法擺脫。
所以他并不急切,只待調兵遣將,圍殺對方。
天下雖大,一旦入夜,唯獨凈地可以藏身。
對方逃不掉的!
那諸般寶物,若在城外,便很好處理。
“王淵此人,暗修拜祟法,屠宰場一案,那兇犯所言,未必虛假!”
“這老家伙,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左城衛軍也少了這么一枚釘子。”
此刻袁通野心中頗為歡喜,大手一揮,便要帶領身后騎兵,出城圍殺。
但這一刻,他忽然悶哼一聲。
心有所悟,臉色蒼白。
“大統領?”一名副將上前,充滿關切。
“沒事。”
袁通野擺了擺手,只是眼神變得極為陰沉。
自己的一縷氣機,為何會被破除?
他想起了陸公的護衛,那個黑臉大漢。
于是眉頭皺得更緊,心中暗道:“不對,陸公身在城中,不能親手為他消解!就算陸公提早賜予靈符等物,至少也須十天左右,才能消我真氣!”
殺人容易救人難!
捅人一刀簡單,要將刀傷治愈,卻不是易事!
“大統領?”
“出城!”
袁通野語氣森然,道:“各方圍堵,他終究逃不掉!”
就算失了這一縷氣機,他依然有把握,拿下那個莽漢,奪回寶物。
與此同時,山野之間。
林焰臉色變幻不定。
鎮魔神通,竟然奏效了?
正常來說,他的鎮魔神通,只對妖邪之類奏效!
為何那位左城衛軍大統領的“真氣”,竟然也能被鎮魔神通所滅?…。。
“煉氣境……”
林焰不由得口干舌燥。
他看著手中的聚氣寶珠,臉色變幻不定。
隱約之間,似乎明白了剛才那少女所言,上乘之法與下乘之法的區別。
但此刻荒郊野外,時已下午,容不得他細想,因為他需要在天黑之前,趕往下一處凈地。
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詭燈!
高柳城中,有柳尊坐鎮,因此詭燈的本體,并未臨近!
但如今若是在黑暗之中,那詭燈的本體,是否會找上門來?
也許林焰不是唯一一個,在詭燈的買命錢之下,留存了䗼命的人。
但林焰是唯一一個,拿了詭燈的買命錢,還將詭燈的化身,給劈散了的人!